第11章 情之一字为何物(第3/4页)

五个人说说笑笑,这话说开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芥蒂,要有也是林氏兄妹有,不过杨伟这大咧咧性子,好像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也就跟着释然了。几个人聊了一个多小时,杨伟看看时间不早了,起身告辞,北京来的三人,一直把周毓惠和杨伟直送到楼下上了车,约好了第二天午饭聚聚,这才依依不舍地告辞了。

……

……

这次是景瑞霞驾的车,上了车周毓惠看看副驾上坐的杨伟一直招手送几位,这口气里取笑道:“哎,杨伟,你真的不记恨这兄妹俩?你这度量可真够大了啊,要我的话,他们在我困难的时候抽资金,我巴不得看着他们倒霉呢?”

“哼!最毒莫过妇人心呀?哈……”杨伟也笑了。

“切,我看你这心思呀,是不是林姐身上!”周毓惠不屑地说了句。

“嗯,是又怎么样!?”

“啊!?还真是呀?”

“那当然,林姐是北疆出来的战友,怎么着也有战友之情吧!看着她倒霉,我做不到。再说人家也怎么着咱们了嘛!两年前要不是林歪嘴煽风点火,哄着我回来开牧场,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逛荡呢!这趟生意可是人家赔了啊,二百万只抽回了本金,他们这号生意人,没其他毛病,就胆小,一有风吹草动就想着自保。”杨伟摇摇头评价道,要说恨,还真对林国庆恨不起来了。

“那他们这大张旗鼓地来,什么意思呢?就来感谢感谢?”周毓惠奇怪地道了句。

“切,心虚呗!怕我再捅他一家伙。”杨伟笑着,隐隐晦晦地说道,手里曾经掌握过那几样东西周毓惠是隐隐约约知道的。

“那东西……你还留着。”周毓惠问了半句。这东西周毓惠曾经见过。

“没有,不过他们以为我肯定有。呵……这天下事呀,就是自己吓唬自己。我现在就告诉他们我没留,他们也不相信。”杨伟笑着说道,看来已经把林国庆的心理揣透了。

“呵……你可真够损得啊。人家这大老远来了,又是道歉又是要请你吃饭,将来你怎么说。”周毓惠取笑了句。

“这生意人呀,相信交换,相信等价交换,你不给他们找点事,他们还就不放心。就像现在找公家单位办事一样,原来照章办事,可现在送礼都成行情了,万一遇上了清官不收礼,哟,咱心里不是也不放心……不过话说回来了,这清官一般也没有啊。”杨伟笑道。

“啊!你不是想讹人家吧?”周毓惠讶声问了句。

“咂,我有那么不堪吗?谁也能讹呀?”

“那可说不准。”

“切……哎,瑞霞,往回迁小区走。”

“怎么,不回煤场了……”

“嗯,先去虎子家。”

景瑞霞驾着车,杨伟和周毓惠打着嘴官司,不大一会功夫就到了回迁小区,小区楼前还看着停着那辆警车,周毓惠心下狐疑地问:“他们?他们都回来了!”

“你上来不就知道啦?……瑞霞你也上来,一会让你们眼福口福一起饱!……来不来,不来后悔啊。”杨伟故作神秘地说道。

这么着一说,连景瑞霞的好奇心也勾上来了,三个人相跟着上了楼,应声开门的是月娥,一开门就看得虎子、贼六、金刚和轮子,绕着茶几围了一圈,茶几上放了两个热气腾腾地大盆子,得,一大盆红薯、一大盆落花生,四个人连剥带吃,茶几上扔了一堆皮!

月娥亲亲热热地把三个人让进屋里。轮子和金刚客气,忙给周毓惠和杨伟让位子,自个找着小板凳坐下来了,杨伟坐下来却是先剥了个细长细长的小细薯递给手不方便的周毓惠,又看着王虎子手里流星赶月般地吃着花生,有笑着说道:“虎子,你得节食呀?这两年你胖了多少斤!”

“嗯……胖了五十斤,正好一袋面!”虎子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都好意思说,看看你成什么样了!”杨伟无奈地说了句。再看虎子,穿着大褂子,肚子凸了圆鼓鼓地一大块,脸上横肉已然不见了,都成了肥肉一片鼓着。百练金刚吃成弥勒佛了。几个人看着虎子这吃相,都呵呵地笑。

王虎子本来就不太爽,瞪了杨伟一眼:“闲吃萝卜淡操心,我胖你也妒嫉呀?”

一干人正吃着,又被逗笑了,杨伟现在倒在虎子这儿讨不得半点便宜了,指指虎子,却是没说出话来。对这无欲无求光知道吃和玩的家伙,现在无语得很。

不大一会,月娥又端着一盆子上来了,是盐水煮毛豆,三样东西都是牧场里产的,听说来凤城,这七婶塞了满满两编织袋在车后头,专门送虎子这儿送的,这东西倒不值什么钱,可就稀罕,特别是刚出土的落花生,一煮之后是白生生的仁,又嫩又脆,吃起来倒也是一种享受。

几个人说笑着、吃着,倒比先前和林家几位在一起更随意了,杨伟要了个小盘子,给周毓惠捞着花生毛豆,周毓惠坦然接着浅尝着,两人的作态落到了轮子眼里,轮子暧昧地冲着周毓惠笑笑、又捅捅贼六、贼六又捅金刚、金刚又示意景瑞霞看,都在笑,不过周毓惠却不介意,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杨伟的关照。

杨伟却好像没有什么胃口,尝尝之手就洗手了,随口问着金刚说道:“金刚,照片呢?”

金刚抹抹手,掏出厚厚的一撂来递过来,说道:“刚洗出来,加快的。”

杨伟把一堆照片拿在手里,也顾不上吃了,一张一张地翻看……周毓惠凑上来看着,什么东西呀?

“噢,金村的……看这儿,这是咱们被偷的香炭,这村民都是存着货过冬烧呢啊!……金刚,没人发现你吧!”杨伟笑着评价了句。周毓惠看看照片,都是农户里家院,大大小小堆着煤堆,几堆炭堆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煤场的货,连包装都没有扒了。

“没有!我一路喊着收头发的进村了。还和几位大娘唠家长呢。”金刚得意地说道。

“你感觉这村里,团结不团结,有没有可能一村人出来干仗!”

“嗯,不可能……”金刚摇摇头,说了句:“应该不是那种大姓村,金姓最大,剩下的就乱了,迁来的户数不少,再者这村里贫富分化很明显,村长住的是青砖大瓦房,外层全贴瓷砖;有的老百姓,住的还是土夯房子,听说这村长也不咋地,那开小解放的,就他侄子,整个就一地痞。数他在咱们煤场里偷得多,院子里那香炭垒了三层,估计是准备卖高价呢……看看,就这张……”

“噢,呵……呵,这当贼当得真是理直气壮啊。”杨伟笑道。

“这算什么!”王虎子不屑地说道:“我们老家村里,一年根本不买煤,过路的大车拦住,一辆车上下点,担回去就够冬天烧了,村里人扛东西,向来没人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