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疏狂老泪皆因苦(第3/3页)

出了门,下了楼,雷大鹏终于把感慨发出来了,直竖大拇指道着:“蛋哥,这老头真不赖啊,小几十年,说什么也得交个朋友。”

“就你?人家看得上眼么?”单勇道,心里也对宋教授有点崇敬有加了,却怎么也想不到,个中有如此曲折的原因,这一想,四下看着:“贤弟呢?这事闹得……我说大鹏,这都四年,怎么就不知道贤弟根本没双亲呀?你干什么吃喝的,也不多关心关心。”

“嗨嗨嗨,赖我?你是大哥,你干什么吃喝的。”雷大鹏不乐意了,叫板着。

两人相互埋怨着,都埋怨对方没有关照贤弟,平时就顾疯玩瞎吃了,而且天天自叹自艾命薄,可不料有个更命薄的就在身边的都没发现,走了不远,两人同时停下了,司慕贤正蹲在教工楼前的花池旁边,哭罢了,一个人坐着。

两人一左一右坐到了司慕贤地身侧,想劝一句,却不知这劝慰如何开口。司慕贤鼻子抽泣了声,黯黯说着:

“老大、雷哥,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这么个情况,我以为除了我,不会再有人还记得起我父亲,记得起他曾经做过的事,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个穷困潦倒、不谙时务的乡村老师,他自费出书,在旁人嘴里说出来都是笑话,都知道他是苦死的、累死的,穷死的,……他去世的时候,我刚上高中,后来报志愿,我只填了潞院一个志愿,我想成为他那样的人,不管别人怎么看,在我眼里,他是位伟大的父亲。”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单勇轻声道:“我还真不知道你家是这个情况。”

“我谁也没告诉,我怕别人可怜我。”司慕贤道,左右看看两位同室,却是不无感激地说着:“谢谢你们一直把我当兄弟,老照顾着我,不是你们常接济,我怕是连生活费都有问题。”

“那算个屁事。”雷大鹏一揽贤弟的膀子,也劝上了,直雷着道:“别郁闷了,不就没爸妈么,这好事,没人管着多好,多自在呀,我就不想要爸妈,麻烦死了。”

这一说,单勇伸手就扇了这货一巴掌。司慕贤舒了口气,知道雷哥的性子,没见怪,三人同时起身的时候,几乎是同时叱了句:“坏了!”

“蛋哥,这下坏了,把委员都整翻了,明儿咋办?”雷大鹏咧着嘴道。司慕贤登时也是一肚子苦水,这屎盆子计划,看来扣得都无辜的人了,单勇也无计可施了,直吧唧着嘴,雷大鹏可埋怨上了,直斥着单勇道着:“蛋哥,这回你干得这事,得让自己个蛋疼了啊?这要让人知道了,本来能过去,都过不去了。”

“对了,老大,你给康教授送的什么东西?不会有事吧?”司慕贤却是心揪这事。

“火腿。”单勇道。

“火腿?你这么好心?”雷大鹏不信了。

“掺了点大黄煮的。”单勇讪言道。

雷大鹏呃了声,惊了下,掺大黄的鱼饵他吃过,知道什么效果,绝对是一泻千里。

“老大,这次咱们有点阴暗了啊。”司慕贤轻声道。

“就是,太过分了,老大你太阴暗啊,不能把人都想得和你一样坏。”雷大鹏道,估计是被宋教授的人格魅力感化了。

单勇哭笑不得地解释着:“两位兄弟,我不是也没办法么?你说谁可能知道是这么个原因,再说就是点恶作剧,也不至于有那么阴暗吧?……哟,我的妈的,这得赶紧中止。”

摸着电话,要通知宋思莹中止事件扩大化,拔通之后,那哥俩耳朵直往上凑,却是个更郁闷的消息:

“什么,停下来?早干完了还停什么?已经传网上去了,郭启深老婆和小姐打得头破血流,现在仨人都被带派出所去了,田学山我跟他通话了,那王八蛋还不信,哎我说你们办得怎么样?我大话可是吹出去了,让田学山等着瞧好……”

张口结舌的单勇,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位兄弟,这荒唐事办得,怎么叫一个蛋疼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