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养阴(第2/4页)

“你到底要干什么?”云长这次说什么也不动手了,他从不做自己都不清楚的事,这无异于把自己暴露于危险之地。

风长安道:“周围的东西都焕然一新,只有这间酒楼外面新了,里面还是破破烂烂,我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有什么东西,那也不是你能找到的……”云长道,话刚出口,利剑粉碎地板,出现一个红色木箱。

红色木箱埋在地里,上面铺了层地板掩盖,木箱上还有张皱巴巴的黄符。

风长安看向云长,问:“云长,你脸疼吗?”

云长脸黑了一半,默默补充道:“我还没说完,完整的话应该是:有什么东西,那也不是你能找到的,当然,排除你运气确实很好。”

风长安啧啧啧几声,走到木箱前,盯着木箱看。

红色木箱上那张符已经被腐蚀的差不多了,看是具体是什么符咒已经看不出,只能猜测可能是什么祈福去病的符咒。

正要掀开符咒,云长按住他手,冷冷道:“镇尸符你也敢随便撕。”

镇尸符?

风长安意识到什么,走到云长的角度,蹲下再看,赫然是张类似镇尸符的符咒,但倒回自己那方,还是祈福去病的符咒。

“这不是镇尸符。”风长安道,伸手猛地撕了符咒,“这是养阴符。”

所谓养阴符,就是找一个生前受尽折磨的魂魄,前期将其投入特质的圈子,让它和其他魂魄残杀,直到只剩这个魂魄为止。

此时的魂魄吞噬大量魂魄,虽丧失全部灵智,但却保存了活下去的念头,将会为人所趋使。

这个念头,可能是为了一顿饭,可能是为了活着报仇,可能是为了一个人,总之,念头千奇百怪,都是钩子。

符咒撕掉的刹那,酒楼焕然一新,干干净净如同初开张。

埋在地里红色木箱也在此时褪去全部颜色,变成个普普通通的木箱,打开木箱,里面有一撮头发。

头发乌黑发亮,质地如丝绸般柔软。

毫无疑问,这个木箱就是那个圈子。

至于这头发肯定就是当初收纳魂魄的载物,不过看现在这个情况,头发上的魂魄已经跑了。

“养阴者被反噬,魂魄已经跑了。”云长走进两步,用剑尖挑了挑那缕头发道,“这个魂魄现在已经很强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一切都是它缔造的。

之所以酒楼没被改变,是那魂魄害怕这里,这里对它造成了阴影,不敢来。”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风长安认可的点头。

“你也不差。”云长眯起眼睛,危险的打量风长安,“你师尊教了你这么多东西?真是叫人意外。”

像风长安这种进门二年多的,别说教这等高阶符咒相关知识,就是低阶符咒相关知识都才刚开始入门。

风长安面不改色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师尊教是一回事,自己也要去看,你不知道?打开新世界,藏书阁了解一下。”

云长心道:这仿佛缺了根筋的人真的那么努力?

不管对方作何感想,风长安把那木箱搬了出来,连带着头发一起全塞乾坤袋里。

“没找到那个修士,你打算怎么办?”风长安道,他贴着菱形窗往外看了看,话锋一转,“云长,你过来看看。”

“有什么东西?”云长快步走来,走到窗边,他比风长安高半个头,微微踮起脚,站在风长安背后,从微开窗户的缝隙往外看。

只见街道人群突然慌乱起来,满脸惊恐的四散开来,往家里躲。

风长安道:“这是要出现什么……”

话音未落,街道尽头,出现一个白衣青年,他背着长剑,从茫茫夜色中撞出来,顶着街道两道的灯光往前走。

风长安直勾勾盯着青年的柳叶眼,伸手摇了摇云长的手臂:“云长,看,你父亲!”

“你父亲。”云长一把按下风长安的头,眯起眼睛,细细打量远处的青年。

青年似乎察觉到酒楼投来的视线,他猛地向前走了一步,身形出现在窗户边。

他垂下眼帘,和云长对视,嘴角上扬:“你也是清韵宗弟子?”

云长把窗户推开,他下手又快又狠且毫无征兆,青年差点被打脸,青年脸色难看的退了一步,刚好避开。

“放肆!”

“哦,确实放肆。”云长点点头,这句话不知道是说他自己还是说对方,他抱着剑,行礼道:“弟子乃暮山老祖的关门弟子,不知你是哪位?”

风长安被他按下头后,一直蹲在墙根没起来,他竖着耳朵听两人的谈话。

“本长老怎么没听说过暮山老祖还有个关门弟子?”

云长笑道:“难道我师尊做什么都要跟你们这些长老报备一下?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云诩被他说得脸色阴郁至极,他脸色变了又变,冲蹲在墙根的风长安道:“风无止,滚出来,你还,走不走?”

风长安本还在想暮山老祖什么时候收了个关门弟子甫一听到这一声怒斥,下意识就要站起身,平时被训怕了,免不得有个下意识的动作。

云长伸手按住他头,不让他站起。

“你这是什么意思?”云诩目光如蛇,撕咬着窗户里的少年。

“啊,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少年眨了眨眼睛,仰头盯着青年的脸,笑眯眯道,“子皈长老是吧?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过分,你叫他滚出来就滚出来,你怎么不滚进来?”

云诩毒蛇似的目光贴在少年身上,扫了好几圈,他蹙起眉头,退了几步,道:“风无止,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风长安撇开少年的手,站起来,道:“师尊,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有要事在身吗?”

“要事处理完了,担心你,就来了。”云诩回道。

风长安还没回答,云长抢先道:“子皈长老,你这就不对了,宗里那么多事,你居然为了个小小弟子跑了出来,太不负责任了。”

“别说了。”风长安掐了云长一把,望着青年沉浸在灯火下的俊脸道,“师尊,你还是进来坐会吧,天还没亮,挺危险的。”

青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他的手指缩在衣袖里轻轻颤抖。

云长看出对方的纠结,他起挑眉,嘲讽道:“子皈长老这是在担心什么,你该不会在害怕酒楼里的什么吧?这酒楼里是有什么东西值得子皈长老忌惮的,没有吧。”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补了句:“我们都进来了。”

“你是暮山老祖的关门弟子也不能如此放肆。”云诩冷冷道,往前走了几步,推门而进。

云诩进门后,就势关上门,站在门口打量酒楼的装饰,跟记忆里的一模一样,从未变过。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云长转身,轻轻鼓掌,不过他表情很轻蔑,配上掌声,像极了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