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借兵(第4/6页)

修道院院长随手一抹,顿时一幅地图凭空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那实际上不能算是地图,而是从空中俯视的投影,如果仔细看,还可以看到大街上的行人和车辆。

突然这幅“地图”上浮现出许多亮点,亮度各不相同,大部分非常暗弱,几乎察觉不到,不过也有五、六个亮点非常显眼,特别是其中两个亮点简直刺眼难当。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神术,拉佩也能猜到这些亮点意味着什么。

任何东西都是有能量的,人也一样。实力越强的人,体内的能量也越强,那两个最亮的亮点十之八九和鬼龙、流星属于同一个等级。

不过,同一个等级也有高低、上下之分,被拉佩和佛勒联手阴掉的那个控水者,也和鬼龙、流星同一个等级。但是单打独斗的话,那个控水者绝对可以轻而易举地干掉鬼龙。

“全都下车!”修道院院长大声喊道。

随着这一声令下,三辆马车同时停下,紧接着所有人都从马车上跳下来。

风神骑士蹿上屋顶,他们展开手中的长枪,那种枪完全展开居然有三米多长,与此同时还挂上风神弓。

风神骑士踩着屋脊往前飞奔,一边跑,一边射箭,一支支青色箭矢朝着底下那些拦路的人封去。

那些拦路人只是普通的流氓,顶多掺杂两个寒冬的喽啰,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箭矢封中,纷纷倒在地上。

那些牧师并没有跟进,嘴里不停念叨着,念的应该是祈祷文之类的东西。

“怎么回事?我不能动了。”

“我喘不过气来。”

“救命啊!”

到处响起呼救声,发出声音的全都是些满脸横肉的人,他们的身上都带着武器。

“是风神殿,那小子请来援兵。”一道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响起:“撤,快撤,分头撤!”

说话的是一个五短身材的胖子,这个人看上去就像颗圆球,身上披着斗篷,里面鼓鼓囊囊的像铠甲。

这胖子的旁边还有一个骨瘦如柴的瘦子,那个瘦子手长脚长,两只手的关节特别粗大,手掌上满满一层老茧。

“妈的,失算了,没想到他会去风神殿搬救兵。”瘦子咬牙说道。

“别说了,撤吧,凭我们两个人挡不住对方那么多人。”胖子轻叹一声,如果单打独斗,他根本不怕这些风神骑士。问题是对方还有牧师,而且还有一个主教等级的人物在掌控全局。

这就是战阵,一旦结成战阵,那些牧师可以在后面悠然地施展神术,一招风之禁锢,就让敌方的行动变得异常艰难。再一招真空之禁,不但让人呼吸困难,如果敌方有魔法师,根本就没办法施展魔法。

至于那个主教等级的人就更麻烦,敌方的一切对于拉佩他们来说完全是透明的,可以有针对性地排兵布阵。

“我去弄死那几个小贼。”瘦子恶狠狠地说道。

“不必,我们是拿钱办事,和目标人物没什么私仇。我们这边死了鬼龙、流星和水佬,他们也死了十几个人、毁了两个老巢,两边都没占到便宜,就此收手的话,双方各不相欠。你如果现在杀人,心里倒是痛快了,但仇家也结下,有这个必要吗?”胖子一脸不以为然。

可瘦子很不甘心。

“你不走,我就走了。”胖子轻轻跺一下脚,地上顿时出现一个洞口。

“算了,听你的。”瘦子不再坚持,他飞身跳进洞口。

那个洞看上去不深,但是瘦子跳下去后,立刻就消失不见。

胖子紧随其后也跳下去,他的身体没入洞里后,洞口开始收缩。

几乎前后脚,两个风神骑士就摸了过来,此时洞口完全合拢,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是滚猪。”一个风神骑士看了完全变回原状的地面一眼,立刻猜到逃跑的是什么人,然后说道:“另一人应该是豺狗。”

在远处,修道院院长看着消失的亮点,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和那群杀手一样,只是拿钱办事,没必要拼死拼活的。

过了片刻,修道院院长转头对拉佩说道:“对方主动撤退,你的人已经被救出来。死了一个人,是因为受刑过重死的。有两个人残废,一个或许还能恢复,但他的眼睛被刺瞎,另外一个人手被砍了,恐怕……”

“我明白。”拉佩看起来还算淡定,不过心里他已经充满杀意,只要和这件事有关的人,他一个人都不会放过。

手被砍了的是汉德,他看到拉佩就放声大哭,哭得很伤心。

“兄弟们死得好惨啊,特别是赫尔曼,那帮家伙当着我们的面用木棒把他活活打死……还有我的手,我的手……废了……”汉德号啕大哭起来。

“别哭了,有办法接回来的,只是这只手就算长出来,也得从头练起,而且肯定没以前那么灵活。”拉佩并不是在安慰汉德,对于神殿来说,砍掉的手确实没办法长回来。但是对黑魔法师来说,办法有很多种。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汉德的性格有些玩世不恭,就算跟了拉佩后,虽然他对未来有憧憬,但是性格始终没变,不像吉雅完全变了一个人。但是此刻他的性格变了,变得阴沉又狠辣,心中充满暴虐。

“你会有机会的。”拉佩淡淡地说道,这同样不是安慰,他也要报复回来。

“我想亲手报仇。”汉德双眼通红,眼神中满是仇恨。

“你记得是谁动手的?”拉佩问道。

“我记得,我会查出他们的身份,砍掉我这只手的人是个刀疤脸和一个白头发的家伙,赫尔曼也是被他们活活打死的。审问我们的是一个黑胖子,我记得这个家伙,他好像是西弗的手下。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叫马森的家伙,他是贾克卜的手下,就是他让那些家伙不停拷打我们,他想要知道我们所有下线的身份。”汉德说到这些人,心中充满杀意。

“有人招了?”拉佩看着汉德。

汉德低下头,其他人也差不多。

拉佩转头看了修道院院长一眼,然后使了一个眼色。在车上的时候,他就和修道院院长商量过一些事。

“我亲爱的孩子们,你们用不着因此感到羞愧,面对这样的酷刑,大部分人都会屈服,只要你们没有因此伤害到其他人就行。事实上就算伤害到其他人,你们只要心中有忏悔的念头,也肯定会被原谅。”修道院院长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他的话仿佛有着某种特殊的力量。

“我忏悔,我背叛了大家,是我把几个藏身处告诉了那帮人!半个月前我一时手痒,偷了一个人的钱包,没想到当场就被抓住。他们把我带进警察署严刑拷打,我承受不住,就把知道的一切都招出来。昨天,他们让我找一个借口把所有人聚集在这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扒手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