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6页)

只可惜这一次瑞博微笑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用调侃的语气说道:“你们大家做得相当不错,我的赞赏就是给予你们的奖励。”

看到所有人露出失望神情,瑞博用手一指刚才的那位长矛手说道:“你们全都给我记住,我会慷慨地奖赏最听从我命令的那个人,记住了!是最听从,而且你们还将会知道我有多么慷慨大方。”说着瑞博转过身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很有意思的奖赏方式,这是我从来不会想到的。”旁边站着的那位亨利德王子笑着说道。

“理所当然,您是王子,一国之君,英明的统帅,无论是赏还是罚都必须做到公平合理。而我所用的则是商人的手法,给予额外的赏赐用来收买人心,同时也让其他人有所触动,同样希望受到赏赐。”瑞博笑了笑说道。

“不过,这一招以后还会有效吗?那些被你戏耍了的士兵恐怕在心底将你骂了个痛快。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恐怕就只有那个叫本的长矛手会听从你的吩咐。”旁边那位刁蛮公主不以为然地说道。

瑞博并没有回答那位公主殿下的问题,他悠然地扳着手指,来来回回地默默数了一会儿,然后嘴角挂起一丝诡异的微笑说道:“时间差不多了。”

“什么时间差不多了?”那位公主殿下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想,现在那个长矛手已然被洗劫一空,嫉妒是人性的一部份,而且很难以根除,而当嫉妒和愤怒掺杂在一起的时候,受到幸运之神青睐的人将会成为嫉妒者们的公敌。”说着瑞博信手招了招,叫过一位圣骑士来。

“将护卫队队长叫过来。”瑞博命令道。

那位圣骑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看上去颇精明干练的军官骑着马朝这里赶来。

“伯爵大人,我刚才正在前方察探,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情况。”那个军官跳下战马立刻报告道。

“我想知道,我有权力暂时晋升某个士兵的职位吗?”瑞博问道。

那位军官显然不明白伯爵大人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他稍微愣了一愣立刻回答道:“是的,长官,您是这里的最高指挥,您有权力晋升和奖赏任何一个人。”

“好,有个一等长矛手叫本·多可,我要晋升他为巡逻骑兵,给他找一匹好点的战马。”瑞博命令道。

那位队长无从猜测,到底是哪个家伙如此好运,不过他可不想违背这位伯爵大人的命令。

这位伯爵大人到底是何许人,他要远比部下们清楚得多,那可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物。

当那位队长掉头离去执行瑞博的命令之后,旁边那个刁钻小丫头疑惑不解地问道:“这有必要吗?难道你那么有空,甚至在这种小事情上也要耍弄你的心机?”

瑞博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耸了耸肩膀,便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看着瑞博那消瘦的背影,亨利德王子殿下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我亲爱的妹妹,你刚才显然小看了他,这并不是在和那些士兵斗气,如果我猜测得没错的话,经过这次教训,护卫队将会比以前更加听从他的命令。没有哪个士兵不贪图赏赐,同样人的欲望也很难被彻底喂饱,那个家伙选择了一个极为巧妙的方法,他将自己扮作了幸运之神的角色。他挑选了一个幸运儿,给予了那个幸运儿任何人都想像不到的恩赐。幸运之神的奖赏显然远远超过了那个幸运儿所应该得到的,同样他也将成为幸运儿的希望给予士兵之中的每一个人。我亲爱的妹妹,你想像一下,对于这样一位能够慷慨给予恩赐的幸运之神,士兵们将会如何对待?”

那位刁钻公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和当初的赛马大会几乎没有什么两样,这更能够体现他所拥有的智慧。瑟思堡小继承人非常擅长把握人性贪婪的地方,用利益当作工具,用诱惑当作台阶,让每一个人不由自主地将他高高捧起。我相信,当那个长矛手威风凛凛地骑在战马上,当他从那些敲诈搜刮他的同伴手里取回原本属于他的财富,瑟思堡小继承人的命令将再也不会有人违背。”那位王子殿下摇了摇头说道:“这绝对不是我可能想到的办法。正如那个小伯爵自己所说,这是商人的办法,而我更擅长用军人的赏罚来令我的部队服从于我。”

“哇!这样算来,那家伙的心机好深啊!”那位得里至公主惊叫道。

“当然,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将那纵横西北海岸的同类,消灭得如此干净彻底。你应该从玛丽公主那里得知,那位曾经称霸佛朗士王国西北和岛国英格的洛美尔先生,是何等厉害的角色。从实力上来说,洛美尔先生丝毫都不比那位值得尊敬的海德勋爵逊色,我亲眼目睹了那两位刺客之王的对决,说实在的,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拥有和福斯特对决的实力。洛美尔先生之所以会败得如此凄惨,正是因为他在谋略方面逊色许多。那些南方人个个都是阴谋方面的专家,我甚至相信他们的脑子稍稍一转,便会跳出无数致命的阴谋。正是这些阴谋诡计葬送了洛美尔先生的性命,但愿我没有必要面对他们的阴谋暗算。”那位王子殿下苦笑着说道。

想到这里王子殿下重重地叹了口气,突然间他意识到自己过于失态,他朝着四下张望了一眼。

看到自己身边除了调皮的妹妹以及那位始终一言不发的大师,没有一个人的时候,他才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头顶的树枝之上,正停着一只看上去漂亮之极的红色小鸟。

这只漂亮的鸟自顾自地梳理着羽毛,时而也拍打两下翅膀,将枝叶摇晃得沙沙作响,直到那长长的车队重新驶动起来,直到马车渐渐远去,这只红色的鸟才轻轻拍动翅膀,朝着远处的密林深处飞去。

一座孤零零的林间小屋建造在密林深处,那原本是伐木工人用来休息的地方。

窄小的小屋全都用粗壮的松木搭建而成,那些松木甚至连树皮都没有去除干净。

木屋简陋得甚至没有窗户,只有一扇房门,不过看上去从来没有关上过。

现在不是伐木季节,因此木屋里面并没有伐木工人居住。那只红色的小鸟径直飞进了小屋里面。

“我的小可爱,你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样的消息?”木屋里面的一张简陋的松木板床上悠闲地坐着一个漂亮女人,她朝着那只小鸟柔声说道。

那个女人看上去大约二十七八岁,身材高挑,体态修长,两道淡而弯曲如同云烟的眉毛令她看上去神秘而又诡异。

在木屋的另一边,一个阴暗角落之中,还跪坐着另外一个人,他拥有着苍白的面孔,在他的身侧斜靠着一根长长的木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