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辈子,大半年(第3/4页)

“你好,小姐姐,我叫朱鹏,华夏人。”

“朱鹏?你父母给你取名的时候够省事的啊。”

“不错了,这是我家的传统,我爸一两百多斤的胖子叫朱有喜,从小就被人问怀几个月了。因此我对自己的名字已经很满意了。”毫不犹豫的拿自己开黑,果然成功将对面的小姐姐噗嗤一下逗笑了。

“好了,严肃点。你一个华夏人来特别登记处做什么?怎么,年纪也不大就在这边娶妻生子了?”刚刚笑过的小姐姐缓过来后翻脸不认人,但看着那暗藏笑意的双眼,朱鹏知道接下来的社交难度已经被自己降低了许多。

“小姐姐,小姐姐,这是我女朋友兼我妹妹,怀上了,我的,两月了。”

“哥!”朱鹏的一番话,直接令小美香羞红了俏脸,只是那咬着嘴唇不依的模样十足像个小媳妇,女军官与四周的大兵顿时信了八成。

“禽兽……这要是在大陆,你这够被判个三年的,她还不到十八岁吧?”相比四周大兵那眼神中的暗赞,女军官反倒挺不乐意的。老娘二十多岁了,连小帅哥手都没牵过,你一小丫头片子孩子都有了?

“东瀛女孩早熟吗。这个是我岳母,同时也是我父亲朱有喜的妻子。”

“你们家家庭关系真乱……”

“东瀛特色吗。”

“……”

在电脑上查了一番,确定朱有喜的确有异国婚姻记录后,女军官点头允许了和美子与池美香的登舰,整件事情比朱鹏想象的要容易的多,一方面女军官在规定范围内,对华夏人的宽容度更高,但另一方面,也是和美子与池美香长得实在够漂亮,符合选拔标准。

“等一等,等一等。小姐姐,能不能给她们两个科学家的待遇?”在后面一路排队,朱鹏已经知道战舰上科学家一类的人才有特殊待遇标准了。

“你说呢?”女军官眉头一扬,有些不悦的反问道。

“我当然不是无缘无故这么说的,您看看这个。”一边说着,朱鹏一边自池美香背后的小书包里拉出一只胖嘟嘟的有翼小奶狗,在看到这只小奶狗的瞬间,他面前女军官的眼睛都亮了,当然不是因为这只小奶狗有多么可爱,而是它代表着一种极高的生物科研价值。

“你小子……真有一套。好,反正上舰的科学家也不可能凑得齐,我做主分你们一套小单间。”一边说着,女军官一边站起来迫不及待的抱起小奶狗,这种尸人病毒激发产生的进化生物,只要稍有常识的人就知道它有多么的珍贵。

“并不是我们,是她们两个,至于我……我并不打算登舰。”

……

扛着连鞘武士刀,背负着和美子与池美香给自己包裹好的食物,朱鹏走下了战舰。

(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祝你们在大陆过上平静优越的日子吧。)然而就在朱鹏即将转身离去的时候,高高得战舰之上,池美香跑出来冲着朱鹏大喊,呼啸的海风吹散了她的话语,然而朱鹏却看到美香脸颊上一颗颗犹如珍珠般滑落的眼泪。

她说:“哥哥,我在大陆等着你,一辈子等着你……”

时光转瞬,小半年后。

在一处规模颇大供电厂的四周绿化带中,钻出一个衣衫褴褛肮脏、半脸坚硬胡子茬的扛刀男子。一般男人邋遢成这个样子,肯定是不会怎么好看了,然而这个双手扛刀的男人眼睛却像长刀一样明亮,也许面容平凡,但仅仅只是这双眼睛就给他带来一种锐利凌厉的气魄,令整个人都因此精彩了起来。

“呼,老爹啊,你到底跑哪里去了?这半年时间我快要把你呆过的地方跑遍了,呜,又两天没吃东西了,肚子好饿啊。”摇摇头,继续在丛林中行走着,因为饥饿即便是朱鹏也有些摇摇晃晃得,显得没什么气力。

虽然嘴里抱怨,但事实上朱鹏心里也非常清楚,老爹朱有喜即便还活着,在这尸人、尸兽遍地的末日废土环境中,自己胖胖的老爹也只能到处躲来藏去,并且恐怕还会因为自己那一身肥膘被盯上。

(老爹,如果到现在你都还没死掉的话,一定是减肥成功了吧?)这样苦中作乐的想着,然而脚下却突然一空,下一刻朱鹏整个人就被倒吊了起来,因为惯性反应他扛着的那柄连鞘武士刀也滑出来了,剑鞘掉落到地上而雪亮的长刀则握在男子手中。

“抓到了,抓到了,今晚有肉吃了,哈哈!”四周的灌木晃动,紧接着在林荫绿化带中奔跑出一大群衣衫褴褛、手持棍棒长矛的野人般家伙,他们的身上可能还穿着着文明时代的旧有服饰,但,当文明被摧毁之时,人类堕落的速度快得超乎所有人想象。

“的确是抓到了。但,是我有肉吃了。”被单腿倒吊的男人看着四周围绕着自己的野人冷笑,下一刻朱鹏翻身而起,捆绑脚腕的长绳被雪亮的武士刀一切而断。一般人被单腿凌空倒掉着,自身根本就无法挣脱,然而对于朱鹏来说并不存在这种问题,独行大半年,虽然日子过得苦了点,但回归兽性与自然,却也让他的一身武功与心灵日益磨砺,日益精进。

手中的长刀自半年前就一直都没有更换过,哪怕经历过上百场的打斗、厮杀,依然保持着大体的完好与刃口锋利,如果是有一定习武经验的人就会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不仅仅是华夏中国有着庖丁解牛的传说,东瀛的战国时代同样有大剑豪一战讨首近百,并不是可耻斩杀手无寸铁的平民和无法反抗的战俘,而是真正的与敌人对抗并激战,这才是可以引以为豪的战绩。

翻身落地,四面就有人冲上来刺杀。

然而朱鹏的背后就像长了眼睛一样,侧移避过进而顺势斩杀,对于绝大多数野人来说,精良的武士刀甚至并不比木、竹杆的长矛更实用更趁手,一寸长一寸强这是老生常谈了,捅刺伤比劈斩伤更加致命,至少对于朱鹏四周这些没有武艺基础的野人来说,的确是如此的。

但是,尽捡容易的来,这种做事方法到了紧要关头是要付出代价的。朱鹏摇摇晃晃得翻腾跳跃挥舞长刀,在雪亮的刀光纵横间,一切的木杆、竹杆矛一击必断,甚至于产生不了阻挡刀锋挥动的效果,当然,即便是拿着武士刀的不会用也没什么效果,因为朱鹏的出刀比他们更快、更狠、角度更刁钻诡异。

就犹如一场血色的狂舞一般,刀锋划过咽喉、动脉、脖侧乃至于心口、胸腹,那从四周绿化带之中冲出来的三十余人还没等到脑海中的血勇散尽,就发现自己的同伴已经迅速倒下大半了,而已方却连对手的衣角都完全没有沾到。

一具具接连倒地的尸体,升腾而起的夸张血腥气,令之前的兽性与杀意尽数转化为了完全无法压制的恐惧,以比冲出来的速度更快得丢盔卸甲逃离,朱鹏持刀追杀上去,越过其中一名最为聪明、胆怯的那一个,他直接转过身来丢弃武器高举双手地跪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