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三章 我代表月亮/人民,惩罚/宣判你!(第2/3页)

这个怪异人体行动异常迅速,很快就要逃出亡者之门的范围,遁入茫茫死神国度里,又一波冰矛嗖嗖飞射而去。

眼见菲妮要收割到经验大礼包,一个高大身影从冥土中拔起,挡在了那波冰矛前。冰矛一根根炸裂,散作点点白芒。

那是个高大的金发男子,嘴角斜斜扯着有点玩世不恭的样子,他看着天幕上那轮弯月,以及弯月下的菲妮,抽了口凉气:“月女士!?”

然后又摇头:“不、不可能是月女士,只是她的圣女。”

金发男子举起手,黑云骤现,遮蔽了弯月。菲妮像是泄气的人偶,或者是转换状态的小埋,噗的一下从少女形态收缩到萝莉形态。

“我的水晶高跟鞋!”

“我的胸部!”

菲妮惊叫,没注意到若干条黑气如蛇一般袭来。

……

在菲妮喊着“我有胸了”的同时,奇丽也清晰的感应到了变化。

像是一个瓶颈被突破了,世界敞开了更广阔也更新奇的部分。

这种感觉……

奇丽瞬间回想起当初菲妮突破英雄级别,自己也跟着升级时的情形,对的,就是这种感觉!

菲妮现在应该是在亡者之域,由阿丽珊陪着体验异位面的法则差异,寻找突破的契机。看来她必然突破到传奇了,这真是神奇。

不仅神奇,完全就是在救命啊!

来不及多想,奇丽赶紧扫了一遍灵魂,失望的是没看到任何多出来的大招,也没有什么领域。

对哦,不是菲妮升级了她就能升级,传奇得靠自己!

虽然没有变化,但菲妮的晋升,还是给奇丽灵魂中推送过来一波力量的热潮,让她满血满蓝复活。

那么就先用一记大招先逼退这家伙吧……

奇丽蓄积力量,准备再度施放最终审判律令。

心神沉浸,自罗姆罗斯那股重重压迫着她身心的力量里,忽然传出若干异常的波动。

这些波动非常微弱,也只有在她处于最佳状态时才能依稀察觉,那像是发自罗姆罗斯灵魂的不和谐之音,牵扯着他所拥有的怪异之力。

奇丽忽然觉得,审判之前,先要做更细致的分析,要剖析罪犯的灵魂,要确定罪犯的罪行。

或许最终审判这个律令,之前她一直没有用对。

她收回了抵抗罗姆罗斯的力量,任由他这一击牵动的恐怖力量落在身上。

世界似乎瞬间崩溃,但因为心灵由这股力量追溯而上,在极为短暂的刹那间探进了罗姆罗斯的心灵里,世界又瞬间重组。

奇丽在深深的大坑里撑起身体,脸上的血模糊了视野,半边胸脯塌陷了,还断了一条腿,甚至连提尔之柄都落到了坑里另一边。

她心中异常平静,虽然还不确定罗姆罗斯那股力量的本质,但她知道了该怎么打败他。

这一击让她几乎只剩个血皮,可笃定的自信又从灵魂中压榨出一股力量,使得她能单腿站起来。

依靠神力塑形遮掩住衣衫破碎露出的春光,再深深呼吸,忍着剧痛将折断的肋骨顶回原位。整理好了仪容,她抬头看住站在坑边的罗姆罗斯,这家伙眼里闪烁的光芒已经完全非人了。

“罗姆罗斯,你知罪吗?”

奇丽伸手,提尔之柄跳回手里,光剑再度喷吐出淡金剑芒,但这次并不稠密。

她的话语淡然而有力:“赤红正义可以用来审判人民公敌,也可以用来审判个人的灵魂。如果将灵魂自由作为评判标准的话,你正在走向罪恶的深渊。”

罗姆罗斯漠然的道:“没有力量,何谈自由?力量才是评判一切的标准!”

他的语气变得怜悯:“还不屈服吗?那就让力量来做最终的证明!”

领域罩住奇丽,连枷和盾牌再度牵引那股巨力,轰击在她身心上。

“律令——最终审判——!”

奇丽完全不管这股力量,将淡金剑芒散开,附着在罗姆罗斯的力量上,随着力量回流,渗入罗姆罗斯的心灵。

坑里又多了一个坑,奇丽又躺进了坑底,但这次她呵呵笑了。

罗姆罗斯打了个哆嗦,后退了一步,他感觉自己产生了点变化,虽然很微弱,但……那似乎是非常不好的变化。

永恒宁静和铁幕蕴含的力量在灵魂中奔腾得更猛烈,令他对躺在坑底的精灵美女产生了强烈的憎恨。

力量之下,只有屈服和抹杀两个结果。既然对方不屈服,那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罗罗,天啊罗罗,这不是你,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令他身心俱震。

忒温丝!?

转头一看,模模糊糊的身影飘在旁边,依稀能看出是忒温丝。

不是忒温丝,不是真的忒温丝。但刚才那声质问,却是那么真切,令他心灵摇曳,那股力量也减弱了几分。

这是幻术吗?一定是迷惑意志的幻术!

罗姆罗斯企图坚定心灵,又一个声音响起。

“少爷,对您而言,我的存在毫无意义吗?我也是必须屈服在您力量之下的人吗?”

他的老管家!

当初从迩香逃出去后,老管家身体不好,他就让老管家去乡下避难了。现在觉得这么孤独,也是因为缺了这个从小到大就在身边唠叨,但又不忘监督着他铭记自己血脉传承的亲人啊。

亲人……

这么想着,心灵中奔腾的力量又减弱了一丝。

再一个声音,居然是桑妮!

“啊,罗罗啊,你追求的是什么结果呢?现在你使用的力量,会带着你走向何处呢?”

结果……在没得到至高的力量前,说什么结果毫无意义啊!

罗姆罗斯想着,可这个疑问,以及跟桑妮相处的记忆,又牵走了一丝力量。

“罗罗……”

接下来的一个声音令他惊惧交加,是吉尔万尼,那个天天给他送报纸的朋友。因为想保护他,自己把他送进了监狱,却不料反而宣判了他的死刑。

吉尔万尼用嘲讽的语气说:“我是死在你的意志和力量之下的,真的,但这不是你的本意,很讽刺对吧?”

这不是吉尔万尼会说的话,是他自己的想法,是一直萦绕在心头,即便是忒温丝也难以理解,自然也难以慰藉的想法!

罗姆罗斯顿时明白了,这些声音是他的心语,是他无时无刻在对自己述说的心语。

一个个声音自心灵中分离出来,有最初跟随他起事却早早战死的战友,有在迩香不愿离去,扯着他呼喊拯救家园的市民,有他因为赶时间而不愿仔细甄别,匆匆斩首,死前哀苦喊冤的战俘。

罗姆罗斯发现了,这些声音全都跟自己所拥有的力量无关。

要么是亲人朋友,那不是力量与屈服的关系可以统括的,要么是为他而死的战士,他们跟随自己的理想,摄服于自己的魅力,或者为自己所能带来的利益吸引,并不是屈服于他的力量。当然死去的敌人,自然没了屈服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