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冬季学习计划

榨油机的构造类似于锻压机,只是借助水力加压的并不是胚料,而是大豆:外部水泥浇筑、内部铺钢的直筒缸体底部留出出油口,榨油的平底圆柱形钻头柱身上带有螺旋纹,水力传输到铁链传送带上时,沉重的钻头层层向下旋转,盛放在水泥缸体内的大豆被挤压,渗出油脂。

这个压榨的过程需要有人时时调整钻头高度,当压榨完成时,要有人将钻头上与水车绞盘相连的铁链传送带解开,利用滑轮组将重达一吨的实心铁钻头向上旋转吊起,清理缸体内的豆渣。

这个工作说起来其实也不算麻烦,就是要求有一定的耐心和细心,毕竟这个简单粗糙的压榨机组件只有一套,弄坏了就得等灰矮人抽人过来修,特浪费时间;要知道草原上到了冬天河水是要封冻的,到时候水车就派不上用场了,而现在离冬天已经不远了。

夏花了半早上时间摸清楚榨油机、滑轮组构造,接下来便上手了榨油工作,榨好的油装进有盖子的陶罐里,豆渣清理出来装到铁皮桶中,少部分炸成豆饼自己人吃,大部分拿去喂猪;到冬天来临、河面封冻前,竟一个人榨出几千斤豆油——要知道纯物理榨油的出油率是很低的,这世界的大豆又不是地球上的转基因大豆,一百斤豆子只能榨出五、六斤的油,这工作量可以想象……他一个人就把部落收获的五十万斤大豆消耗了近四分之一。

工作表现居然这么优秀,萧云自然是要作出回馈,当白天气温降到零度、晚上开始飘雪花时,象征性地点了根蜡烛的活动房内,萧云便在工作会议上狠狠地夸了一通夏,一本正经地、严肃地、逼格高大上的彩虹屁拍得夏差点抬不起头来……

呃……蜡烛是用猪油制作肥皂时的副产品,化学这玩意儿是很有意思的,要有追求的话硝化甘油都能从这个过程中获得……因涉及危险品,我就不细说操作过程了。

草原人民都有夜视能力,蜡烛这玩意儿在草原上完全木有市场,考虑到来年要与人类交易,萧云才弄了一批出来。

公开表扬了一番夏,萧云便笑眯眯地提出了冬季学习计划——

蓝果的工程队今年的工作计划已经完成,广场面积在夏天前就修出了规模,目前集体宿舍加盖了六间,家庭住房加盖了四间,毛纺厂两间厂房落成,广场通往部落旧址的三米宽小路修通;砖厂和水泥厂今年冬天不必赶着开工,仓库可以明年再加盖,养猪场也可以明年再扩建、搬到部落旧址去,既然条件允许,萧云也不是什么魔鬼,自然不会逼着族人继续在大冬天里搞基建……

活儿少了,难道就让大家都闲闲没事干窝屋子里猫冬?那怎么能行!

骨头都懒松了,明年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人一闲,就要出问题!

于是萧云便将他预谋已久的冬季学习计划在大伙儿面前铺开——数理化全面发展什么的倒不去强求,但是识数识字是硬性要求,所有人包括蠢萌的牛角在春天来临前都必须能熟练运用小学四年级学生精通的小学数学运算法则,所有人都要学习汉语拼音、读写、在春天来临前起码能写出200字作文!

大伙儿懵逼地看着萧云,所有人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其实在场的人中除了火炎阿山等确实蠢萌的货,大部分人都会算四则运算了,但是对于萧云提出的要让大伙儿认字读写,就连红叶都觉得这是个坑……

“阿云,你是说要大家都会写你写在布卷上的那种字?”红叶咽了下唾沫。

“没错,我们草原人的文字,你们也看见过很多次,方方正正,端正漂亮,只有我会写这怎么能行呢,大家都要会,都可以写字来交流,这才像样嘛!”萧云脸不红气不喘。

“……我怎么觉得牛头人那边的文字和你写的这种字不太一样?”红叶强势地提出质疑。

“当然不一样,牛头人的文字是牛头人的文字,我们的文字是我们的文字,我们的文字比牛头人的文字好学多了,萨拉丁是牛头人的长老都不敢说他认识所有的文字,而我们的文字呢?我肯定百分百认识,你们说,是不是学我们自己的文字更好?”萧云厚颜无耻地。

“……”大伙儿默默地看着他,大家都觉得阿云绝壁是在糊弄人,可是他貌似又很有道理……

“既然大家都没异议,那么我们就来讨论下一步,关于学习小组的编组问题。”萧云顶着厚如城墙的面皮,强行把所有人的无语当成默认,嗨皮地继续布置他的扫盲大业——

不含学习进度相差极大、已经被萧云塞进化学的神圣领域出不来的绿龙巴尔克,部落现有族人193名,去除萧云,192人。

这192人都要编进学习小组,编组的原则是高带低,好学生带差生,不求教出数学天才大文豪,只要求每个人都有简单的读写运算能力,毕竟对部落来说最需要的不是几个天才,而是完成全体扫盲。

把192人按高带低原则编成十个小组,名字写在布卷上,这就定下了四个多月的漫长冬季期间被绑定在一块儿的学习小组——每组都有最少二个智商有优势的学习尖子以及数量不等的智商困难户,而评定每个小组学习进度成绩只看低不看高,换句话说,每个小组的短板决定了这个组的总成绩,而总成绩与效益(零食)挂钩……

夏和红叶编到一组,一开始他还觉得自己肯定不是最差的那一个,当萧云说出小组总成绩以组内得分最低的一个人看齐时,夏和红叶不约而同地一哆嗦,盯着他们小组里面“牛角”这个名字半天回不过神来。

蓝果、草根、羽几个,向红叶投来十分同情的目光。

萧云等大家都接受了现实,笑呵呵地拿出一个用兽皮包裹着外层的、装着琥铂色流质物的玻璃瓶:“这个,是我刚造出来的好东西,用发的新麦芽和大米制成,叫做麦芽糖……”

稻子收成太少暂时没法敞开供应,隔几天才能吃一顿白米饭,有了大米,萧云自然要把草原上极其稀缺的糖做出来——麦粒洗净用常温水侵泡二十四小时,捞出来放入箩筐,如同发豆芽一样注意避光,每天浇常温水淋芽两到三次,三到五天后,将长出二片新叶的麦芽切成芽碎,越碎越好。

再将十倍份量于麦芽的大米泡一夜,蒸熟蒸透,摊开凉到40度左右、手摸不烫,拌入稀碎的麦芽搅拌均匀,趁热放入容器内,放置在温度较高的室内发酵,约十小时左右容器内出现大量液体,将这些液体过滤出来,大米尽量用纱布榨干,榨滤出来的液体用大火烧开,再转小火一边煮一边搅拌,慢慢熬到水分蒸发,剩下的浓稠琥铂色物质就是甜甜的麦芽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