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致命把柄(第4/11页)

“我刚刚喝了不少酒,是不是不好闻?”

“不!好闻,我喜欢。”

“那就再让你喜欢一下。”他又抱住她亲了起来。用心体味了一阵,才又说:“这香味总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郭沫若有一首诗是赞美亲吻的,他说,我把你这个小嘴,比作一个酒杯,喝不尽的葡萄美酒,常常使我沉醉。”

“多日不见,你也变成了一个诗人了?”她也看着他,娇羞地一笑说。

“爱是诗的母亲,唯有爱才能滋润诗的成长。因为心同感受,也就触景生情了。”

她“哦”了一声。他轻轻地用手捧起她那张俊俏的脸,盯着看了半天,才说:“你病了,还是这么美。”

她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因为你的爱滋润了我。”

他说:“你真好。”说着换了鞋,拥着她一起坐到沙发上。

她将早已为他泡好的茶递了过来说:“你喝点茶,解解酒吧。”

那茶是他喜欢喝的绿茶。他端起杯子,一股香气拂来,再轻轻呷了一口,如甘露般的香醇进入肠胃,马上涌遍了他的全身。心里一阵感动,这真是个好女人。

“每次到了你这里,我就感到很踏实。”

“那你以后就多来。”

“嗯!”他点了点头,牵起了她的手。她的手指细而长,长且软。那是一双弹钢琴的手,是一双从事艺术的手,此刻,握在他的大手里,却觉得冰冰的,像一只刚从雪地里飞来的小鸟。他便说:“你的病是不是还没有好,手怎么这么冰?”

她笑着将头偎在他的怀中说:“我的病跟手冰没有关系,我的手和脚什么时候都是冰的,天生就是冰的。”

他说:“美人的手脚都很冰凉,不冰凉就不是美人了。”

她笑了说:“谁说的?你真会夸人,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他也笑了说:“我说的。这是有比较的,我老婆的手一年四季都是烫乎乎的,所以她长得没有你好看。”

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哪里呀?手脚冰凉的人基本上都是瘦人,胖人当然不会啦。”

他说:“你是什么病,能不能告诉我?那天我在医院的门口碰到了你,没来得及打招呼,后来电话问你,你说是去看病,究竟怎么了?”

她本来想把流产的事儿告诉他,又一想,他现在情绪很好,说这些过去的事做啥,别影响了他的情绪,就说:“小感冒,没啥大毛病,已经好多了。”

他“哦”了一声:“这我就放心了。”

他把她揽在怀中,又亲吻了起来。亲吻了一阵,他轻轻地说:“我想要。”

她摇了摇头:“今天怕不行。”

“你不是说小感冒,已经好多了吗?”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必须得给他说实话了,要是再藏着掖着,本是为了他好,他反而会产生误解,还以为你有了新欢,才拒绝了他。这样想来,便不得不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是感冒了,而是做了人工流产。”

“什么?你做了人工流产?什么时候做的?”他吃惊地说。

她说:“做完还不到一星期,我怕在西川做让人知道了说闲话,一个人悄悄上省城做的。”

他说:“是谁的?”

她看了他一眼,很奇怪他为什么向她问了这样的话,是不是自己没向他打招呼,擅自上省城流产让他产生了怀疑?于是,便坚定地说:“是你的!”

他一下沉默了,沉默了好久,才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涌起了无限的委屈,泪水就止不住地涌出了眼眶。“我本来想等你来了,跟你商量一下,你想要,我就给你生,等孩子长大了,我再告诉他真相。但是,你一直忙,一直来不了,我想,我还是悄悄做了算了,免得给你增添心理上的压力。你是不是不高兴我这样做?”

他一下揽紧了她,他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都是为他好。退一步讲,他知道了又能怎样?除了心里添些烦乱,结果肯定还是不能要孩子的。此刻,他感觉面前的这个女人太善良了,太让他感动了。如果换了别的女人,她会这样做吗?她要不逼着你离婚,至少也要狠狠地敲一笔,不达目的,绝不善罢甘休。可她却不同了,总是默默地替对方着想。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也不好回答。如果说高兴,是不是太自私了?如果说不高兴,又不是自己的心愿,况且,说了还会给她的心理上增加负担。他只好说:“委屈你了,真是委屈你了。”

她抹了一把泪,轻声说:“没什么,都过去了,只要你不生我的气,我就高兴。”

他替她抹着泪说:“别说傻话了,你为我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我还没有感谢你哩,怎么会生你的气?不会的,不会生你的气。”他突然想起了他今天刚刚邮购回来的白金项链来,遗憾的是,出门时没有想着到她这里来,也就没有带。伸手一摸,却摸到了方进财交给他的那把钥匙,就掏出来,用手吊在她眼前晃着说:“你看,这是什么?”

她不解其意地说:“钥匙。”

他说:“是新世纪花园的,上面有地址,18号楼A座301室,120平米。这是给你的新房。”

她突然坐起说:“我的?我不是在这里住得很好吗?”

他说:“小傻瓜,这套是你租的,不属于你的,那套房子才是你的,房产证过几天才能办下来,户主的名字是你。房子已经装修好了,还配备了家私家电,你随时搬过去就可以了。”

她一下愣住了。他从来没有向她提过这件事,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突然喜从天降后,她真有点承受不住。能够拥有一套宽大明亮的房子是她的心愿,但是,又因为来得太容易反而让她产生了怀疑,抑或有点不踏实。更使她担心的是,如果是因了她,让苏一玮接受别人的贿赂,岂不是害了他吗?

她轻轻地将钥匙放在了茶几上说:“一玮,这房子是谁的,我看还是退给谁算了。别住了他的房子,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他哈哈大笑着说:“放心,我的宝贝,我苏一玮绝不打无把握之战,不该得的,一分我都不要。这是我一个非常要好的搞房地产的朋友送的,我要不接受,反而伤了朋友的和气。你就放心搬过去吧。搬到了那里,我也好常去。说实在的,为什么我最近来你这里有点少?除了工作忙一些外,更主要的还是一个心理因素。总觉得我好歹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能为你创造一个舒适宽松的生活环境,好像有点不太地道似的。而且,我还觉得这里居住人员混杂,不太安全。”

钟晶晶轻轻拧了他一把说:“说得难听死了,什么不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