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2/2页)

田晓堂笑道:“你别小瞧了小甘,他可是跟郝局长做了5年专职司机的,如果没有一点悟性和灵性,只怕早就被撸掉了。他讨好了领导老婆,也等于讨好了领导,甚至比讨好领导还管用。小甘在领导身边多年,自然是深谙此道的。”

周雨莹说:“小甘这回算是白下功夫了,因为他现在跟的这个领导是个例外,根本就不怕老婆。”

田晓堂说:“怎么不怕?怕得要命呢。你指东,我敢往西吗!你说一周只打一回牙祭,我敢奢望有第二回吗!” 打牙祭是他们两口子的暗语。他俩早就用打牙祭来指代夫妻间那点儿偷偷摸摸的勾当了。大概是在结婚两年后,他对那事儿还是贪得很,她却早没了新鲜劲,感到有些厌倦了。经常他“性”致勃勃,死皮赖脸地求欢,她却“性”味索然,找种种借口婉拒。眼看着“日报”成了“周二刊”,“周二刊”又演变为“每周一歌”,“每周一歌”最终发展至“半月谈”,田晓堂不由怒火中烧,对她大发牢骚,说自己是“吊着肥肉吃寡饭”、“抱着娇娃做和尚”,又说“做一回爱比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打个牙祭都难”。周雨莹便笑岔了气,也反省自己是做得过分了些,没有考虑他的需要和感受。后来,不知不觉就把“政策”放宽了,心情好时让他来个“周二刊”,心情不大好时也允许“每周一歌”,田晓堂虽然还是不够满意,但也不至于闹饥荒了。也就是从那次他发了火后,“打牙祭”这三个字就变得暧昧起来。他想那事了,就涎着脸对她说,今晚打一回牙祭如何?如果闹别扭了,她就会使出撒手锏,说你再也休想打牙祭!

周雨莹伸出右手往田晓堂腰间捅了一把,亲昵地骂道:“瞧你这德性,就跟馋猫似的!”

田晓堂嬉皮笑脸地说:“馋猫怎么了?我再馋也是只听话的好猫,只吃家食,不打野食!”

周雨莹做了个手势,嗔道:“你若敢打野食,小心我把你这贪吃的家伙,咔嚓剪掉!”

两人一边打情骂俏,一边进了屋。田晓堂一眼就看见餐厅里摆着麻将桌,桌上的麻将横七竖八地摊着,屋子里则凌乱不堪,顿时明白周雨莹为何要把田童放到他外婆家去了。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忍住了,没有把情绪流露在脸上。

小别胜新婚。两人早早地洗了澡,上了床。这天两人的兴致都很高,配合得相当默契,一场恩爱便缠绵而持久。完事后,两人都累得四肢瘫软,却格外心满意足。

田晓堂见时间尚早,就想从床上爬起来,周雨莹却嘟着嘴把他搂得紧紧的,不让他起床。这时,周雨莹的手机铃声响了,她光着身子爬出被窝,伸长手臂去拿梳妆台上的手机。她白花花的屁股就拱在田晓堂眼皮下,田晓堂忍不住伸出手,往那屁股上温柔地拍了一巴掌。

周雨莹躺在被窝里接了电话。那边不知说了句什么,周雨莹只简单地答了声“今天不行,他回来了”,就匆匆挂断了电话,回头来看田晓堂,那眼神竟有几分慌乱。见田晓堂脸上漾着含义不明的笑,就掩饰着说:“你倒挺会趁火打劫的,你笑什么笑?”

田晓堂说:“刚才看见你的光屁股,我想起了一个笑话:有两只苍蝇,一只在餐厅生活,一只在厕所栖身。有一天,这两只苍蝇碰面了,餐厅苍蝇十分同情地对厕所苍蝇说,你整天追腥逐臭,我整天吃香喝辣,你干脆过我这边来吧!不想厕所苍蝇却不以为然地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吃得再好有啥用,光屁屁美女你见过几个?”

周雨莹听罢几乎笑岔了气,说:“这种段子只有你们这些臭男人才编得出来!不过,这个段子倒还算源于生活。现实生活中,像厕所苍蝇一样的男人还真有不少。某地不是有个局长么,他跟多个女性有染,竟然把上床的过程、感受一一记录下来,并认真分析各个女人的身体特点、床上表现,还把每个女人的阴毛收藏一根,你说无聊不无聊?还有个当官的,竟把自己跟人苟合的场面拍下来,下次再跟别的女人胡搞时,还要放以前的录像,他觉得只有一边看着自己以前的生猛形象,一边再干那事才够刺激、够来劲。这些人啊,真是一点廉耻都没有了!”

这个话题不大适合跟老婆讨论,田晓堂就只是说:“厕所偷看女人屁股一类的勾当,只有人类才干得出来,可人类却把屎盆子扣在苍蝇身上,把苍蝇的名声越搞越臭了!”

周雨莹说:“反正苍蝇也不懂得保护名誉权,人类想怎么恶搞它们都行。”

这时,田晓堂突然像是不经意地问:“谁打来的电话?”

周雨莹不由愣了一下,警觉地说:“一个同事呗。”

田晓堂调侃道:“同事?男的还是女的?该不是趁我这半个月不在家,找了个相好吧?我今天突然杀回来,岂不是坏了你们的好事?看来我这段日子也真够走火的,组织上才给了我一顶红帽子,眼下又被你赏了一顶绿帽子!呵呵!”

周雨莹知道他是和自己逗着玩的,嘀咕了一句“你们男人真是无聊”,就坐起来匆匆穿衣服。她怕田晓堂再纠缠那个电话,起了床好躲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