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5/6页)

李雨潺盯着杯中酒,又幽幽道:“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是女人。我若是史老师,自己男人被别的女人逮了去,肯定不好受。”

说得乔不群心虚起来。史宇寒望夫成龙,一心一意想着你的仕途,不惜血本也要促成你上台阶,你却背叛人家,偷偷摸摸跑出来跟情人幽会,你什么东西你!你不是总忘不了修齐治平的理想吗?你这又是修的什么身,齐的什么家?这也许就是男人的德性,乔不群心里愧疚着,嘴上却轻松依然,不失幽默道:“你是想赶我走怎么的?要赶也不用这种方式赶,拿个扫帚,直接多了。”李雨潺浅笑笑,说:“好好好,别提史老师。咱们好不容易坐在一起,多喝几杯。”抬腕来跟乔不群碰杯。望着李雨潺含情脉脉的双眼,乔不群早将史宇寒忘到脑后,放下杯子,朝她靠近点,将手伸向她腰间。李雨潺猛地一颤,身子一扭,情不自禁趴到乔不群怀里,将他搂紧了。

这酒已没法喝下去了,两人紧贴着进了卧室,几下撕开对方,搏击起来。

挥洒完喷薄的激情,两人安静下来,相互拥着,享受着风浪过后的恬适。不想手机很不知趣地响了。手机在衣服里,衣服在衣架上,乔不群懒得下床,不去理会。李雨潺推推他,说:“说不定是史老师打来的呢。”乔不群无奈道:“真是个不小的错误,早就该关机的。”下床去拿手机。

果然是史宇寒打来的。乔不群没接,一下按掉。李雨潺说:“怎么不接?”乔不群说:“接它干啥?我说好的,今晚不走,陪你到天亮。”李雨潺说:“待会儿她再打来呢?”乔不群说:“我把手机关掉得了。”李雨潺说:“不可不可。你是丈夫,这个时候丈夫还没回去,做妻子的能不牵挂?你不是说要陪庄处长打麻将吗?主动把电话打过去,就说正跟庄处长在一起。”乔不群还要充男子汉,说:“我懒得跟她啰嗦。”

话没说完,手机又响起来。乔不群还是没接,问李雨潺家里有没有麻将。李雨潺明白他意思,光身下床,去客厅取来副麻将,倒到桌上,伸开手,稀里哗啦搓起来。双臂在桌上晃动着,胸前两只鼓胀的Rx房也跟着一荡一荡的,煞是可爱。乔不群的目光粘在那对美乳上,哪还想得起去接手机?是李雨潺提醒道:“手机都响烂了。”这才按下绿键,说:“宇寒吧?刚才是你的电话?你听到没有?麻将太嘈了,根本听不见手机响。庄处长也难得回趟桃林,你就让我陪他一个晚上,把瘾过足吧?要不要庄处长接电话,给你传达传达省政府精神?不要?不要也行,领导正忙,影响领导工作可不好。”

乔不群说过再见,关掉手机,李雨潺也停下手里动作。两人松口气,相视而笑。乔不群紧挨过去,一手揽住李雨潺的腰,一手在她鼓胀的胸脯上抚着,说:“你搓麻将的时候,这对宝贝也没闲着,一直荡来荡去的,实在让人眼馋。”李雨潺说:“都疯了半夜了,还没解馋?”乔不群说:“看着它们荡得这么可爱,我就产生了联想。”李雨潺说:“你联想起了什么?”乔不群说:“我联想起一个词来:荡妇。”

李雨潺的手高高扬起,重重落下,然后轻轻拍在乔不群嘴上,说:“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乔不群说:“咱们来几圈裸体麻将怎么样?那肯定是件非常浪漫的事。”李雨潺说:“你还嫌不够浪漫?贪得无厌!”拉乔不群上床,钻进被里。

往乔不群怀里偎紧点,李雨潺说:“给史老师打电话时,你说什么要庄处长接电话,给她传达省政府精神?”乔不群说:“是啊,庄处长没接电话,她怎么相信我跟庄处长在一起打麻将?”李雨潺说:“如果她真的要庄处长接电话,你到哪里去找庄处长?总不能让我冒充庄处长吧?”乔不群说:“庄处长是个男人,你怎么冒充得了?”李雨潺说:“那你还敢说这个混话?”乔不群笑道:“史宇寒又不熟悉庄处长,怎么好意思让人家接她电话呢?”

这也是的。李雨潺说:“你说让庄处长接电话,不过是要证明你跟庄处长在一起。史老师那里呢,你敢叫庄处长接电话,说明你跟庄处长在一起不假,庄处长接不接电话,也就并不重要了。你这个人好狡猾的。”乔不群得意道:“不狡猾点,又怎么能将你成功弄到手呢?”李雨潺在他胸脯上捶起来,说:“你坏你坏你坏!”

捶得乔不群开怀而笑。李雨潺捶够了,乔不群也笑够了,两人哪还睡得着?重新叠到一处,再度疯狂起来,不要命似的。

这命不要也罢。命是用来干什么的?不就是用来为爱疯狂的吗?有了爱,能为爱疯狂,命才有价值。爱过疯狂过,命已经实现它应有的价值,要不要命都一样。从某种意义上说,要疯狂,确实是不能要命的。要命的疯狂那是假疯狂,不要命的疯狂才是真疯狂。

这天夜里,两人也不知疯狂了几回。直到动弹不得,再也疯狂不起来,才终于变得老实了,昏然睡死过去。

两人起死回生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

又缠绵一会儿,乔不群才恋恋不舍放开李雨潺,要去开门。李雨潺说:“也不问问我,为什么假期没到,我就提前从广东回来了?”乔不群不假思索道:“当然是想我了。”李雨潺说:“臭美吧你!你还真以为自己这么有魅力?”

听出李雨潺话里有话,乔不群松下门锁上的手,回头说:“除了想我,莫非还有别的原因?”李雨潺点头道:“昨晚我就说过,我提前回来有点事,你也没怎么在意。”昨晚李雨潺确实说过这话,只是当时自己心有旁骛,也没往深处想。乔不群说:“觉得这事有必要告诉我,你就说吧。”李雨潺轻描淡写道:“春节前黎振球一伙老干部就开始四处活动,准备串通人大代表,人代会上另推市长人选。”

黎振球准备拆甫迪声的台,这早是意料中的事。却想不到他这么性急,春节前就有了动作。倒也不是担心黎振球有动作,甫迪声选不上市长。甫迪声是既定市长人选,又是等额选举,有代表另推人选,只不过分散部分选票,想取而代之,几乎没有这个可能。只是选票分散,得票偏少,这样当选上市长,当事人也会觉得没有意思。本来是有意思的事,万一被人弄得没意思起来,多么扫兴!甫迪声这才反复叮嘱乔不群,要多注意老干部动态。乔不群想领导扶你上台阶,又把老干部工作交给你分管,就是看中你还有点能耐,现在黎振球他们终于跳出来,到了考验你的时候,一切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