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院长作假(第5/7页)

急诊大厅,杨羽刚刚给一个病人量完血压,挂上输液袋,就听到门口一阵吵闹,杨羽回头,见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横抱着一个女孩冲进来,大声喊着:“大夫!大夫!救救她!大夫!”两人身后跟着三四个差不多大的女同学。

杨羽立刻推起一辆停在墙边的轮床迎过去,帮助男孩把女孩平放到轮床上,同学们纷纷围过来。杨羽忙大声地道:“散开!保持空气通畅!”几个人赶紧散开,七嘴八舌地表示关心。

“护士,她没事儿吧?”

“她出可多血了!您救救她吧!”

“护士,她晕过去了,怎么办啊?要输血吗?输血输我的吧!”

……

杨羽一边迅速解开扎住女孩手腕处、看着只有一点儿血迹的手绢,一边冲护士台喊:“白雪,把血压计、听诊器拿过来!叫陈大夫!”

男孩急得脑门冒汗,冲着杨羽道:“护士!你救救她吧!”

杨羽检查之后只在女孩手腕上发现一条浅浅的刀割伤口,已经不再流血,问道:“除了这里还有哪儿有伤?”

男孩懊恼:“我慢了一步,撞门进去的时候她已经割下去了。”

杨羽盯着他问:“是当着你面割的,还是割完了你才进去的?”

“割完了我才进去的,已经流了好多血了!”男孩声音都快哽咽。

白雪送过来血压计,杨羽立刻量血压,她测了一遍,看向双目紧闭的女孩,有些疑惑。

这时陈绍聪匆匆赶来问:“什么情况?”杨羽抬头汇报:“手腕刀割伤,已经止血了。血压正常,但是脸色苍白,人也不动,不知还有什么其他问题。”

陈绍聪认真地看了看女孩手腕伤口,发现伤口很浅。他又戴上听诊器听诊心肺,摘下来对杨羽道:“脉搏心跳都正常啊,把心电图推过来。”

杨羽跑出去招呼着:“过来个人帮我推心电图。”

陈绍聪再拍女孩肩膀,唤道:“姑娘,姑娘!”

女孩双目紧闭,没有任何反应。

陈绍聪拿起她身边的手绢,看了看上面的血迹,问旁边的男孩:“割腕以后用这个包的?”

男孩点头:“对呀,她刚割下去我就包上了。”

陈绍聪把手绢放在一边,看了看这几个人,又看了看躺着的女孩,语气不是那么紧张了,问道:“她服过其他药吗?”

“没有啊,她不爱吃药。”

“喝过酒吗?”

“没有没有。”

“之前有什么疾病吗?”

几个人纷纷茫然摇头:“没有啊,她很健康。”

陈绍聪点点头,心里有数了。

问话过程中,杨羽已经推来床边心电图仪,并麻利地接上,陈绍聪看着出来的心电图图谱冲杨羽点点头,转头看向男孩问:“割腕之前,跟你冲突了是吗?”其他几人顿时炸了锅,纷纷指着男孩道:“冲突了!就是他!非要跟小维分手!”

男孩委屈地说:“我……我刚提分手她就把门锁上了,就割腕了。我就吓唬吓唬她,没想真分手……”

“行了行了!”陈绍聪打断他,回头冲女孩道,“姑娘,你听见了就应一声!”

女孩依旧一动不动。

陈绍聪补充了一句:“他说了,没想跟你真分手。”然后给女孩做了个膝跳反应测试,一切正常。

杨羽起身,小声冲他道:“都正常啊,怎么就是不醒呢?要不我叫脑外科下来看看?”

陈绍聪坏笑了一下:“嘘。”冲着男孩略夸张地说,“我告诉你们啊,手腕这口子好缝,脸上这道我们可缝不了,你们找整形科去吧,谁给她划的啊?路上划的吧?她怎么不觉得疼呢?”

女孩眼睛都没睁,手就摸上了脸,杨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问:“姑娘,到底哪儿疼啊?”

女孩睁开眼,委屈地说:“……就手腕疼……”

杨羽和陈绍聪无奈地对视一眼,眼里全是努力压制的笑意。

忙完一天,陈绍聪溜达出来,看到杨羽正在把一个纸箱往车后座上捆,他笑嘻嘻地走过去问:“杨羽!你偷什么了?纱布啊?”

杨羽头也不回地道:“没错,我偷了一箱子纱布回家缝蚊帐去。”

“我开玩笑的,这什么呀?”陈绍聪打量着问。

“钟主任家里鸡下的蛋,今天带过来我们几个分的。”

“好啊,老头儿偏心眼儿,他怎么不给我呢。”陈绍聪竖起了眉毛。

“你又不开伙,给你有什么用。”杨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方便食品之王,懒得理他。

“我们家庄大夫开伙啊。”陈绍聪说着把她后座箱子的绳子解开,准备搬走。

杨羽叫道:“嘿!你还真好意思啊!”

陈绍聪一笑:“看你紧张的,我不要。你这么驮回去非颠碎了不可,放我车上我送你回家。”

杨羽审视着他道:“你送我回家我是真紧张。”

“想多了吧,感谢你今天配合我骗病人,来吧。”

杨羽一下想起今天那个女孩,哈哈大笑:“那姑娘演技真不错,就是脑子不成。”她说着,也就不再拒绝,由着陈绍聪帮她搬鸡蛋。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杨羽随口八卦:“陆晨曦今天看样子心情不好啊。”

“嗯,我都不敢回家,不过,似乎她也没回家!”陈绍聪八卦的雷达信号闪烁,释放了一个重磅消息,“我看,她是和薛峦约会去了。”

杨羽瞪他:“青天白日之下,别红口白牙污人清白啊,我告诉你!”

陈绍聪啧啧连声,夸张地倒退几步,咧着嘴:“这锅扣的!我好怕怕!咋我就污人清白了!约个会我又没说他俩要上床……”

“呸呸呸呸!”杨羽气得跺脚,“你当都是你!天天想着上床!”

“那我问你,啥叫污人清白?”陈绍聪翻白眼。

“哼,人家断得干干净净,你非想着死灰复燃,那就是污人清白!不接受反驳!”杨羽咬牙切齿,气鼓鼓的样子让陈绍聪扑哧笑了出来:“不是我说,薛峦招你啦这么恨他?当年他可是我校第一帅哥,而且色艺双全!那会儿好多人说陆晨曦能追上他,全靠执着呢!”

杨羽皱眉,想了想,很严肃地说:“我不是讨厌他。我就是觉得,晨曦适合一个更坚定更执着的人。他当年因为生活上的困难,为了自尊心,就把自己选的事业、自己选的女人都不要了,太软弱了。”

“‘执着’俩字说得容易。”陈绍聪耸肩,忍不住为薛峦不平,“自己念书时候天之骄子从来被人捧着,一毕业当大夫走进社会,学业啊工作成就啊,都没等比地换成钱,加上家里又是外地的,妈还早下岗了,生活里不但没有了以前的光环,还多了实际的困难。他那样的人,哪儿能接受经济上被女朋友家里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