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五色奇毒终身误,一池清水满室羞(第3/5页)

随着呼吸越来越困难,花粉口中呼出浓浓的香气,药师信早在口中含了药丸,嗅之却仍不免有蠢蠢欲动之感。

花粉的喘息声不断加重,后来竟不能自禁地发出娇吟声,只听得人心痒难搔,骨醉筋麻。药师信忙运气闭住耳脉,以免分心。

又过了两个多时辰,花粉呼吸终于平复,口气亦趋于正常。

此时天色已晚,药师信放开花粉两手,令她睁开眼睛,只见她眼中的媚色已有所减退。

花粉一身大汗,见那池水已变成浅绿之色,颇为惊讶,却已无力开口说话。

药师信起身取来一条柔软的大棉布浴巾,为花粉披上,又将她抱出水池,轻轻放倒在床上,为她拭干身体,盖好被子,转身取来一红一黑两枚药丸,说道:“这几日你不能进食,这两颗药丸是药师族的秘药‘五元丸’,可令你恢复气力,且不会饥饿,你快些服下吧。”

花粉乖乖将药吃了,已困倦得双眼难睁,不久便昏昏睡去。

次日醒来,已近午时。花粉觉得神气大爽,精力充沛,方知那五元丸果然药效非凡。

药师信已将一切准备妥当,亦如昨日无异。午时一到,二人便又入池疗毒。花粉已比昨日放松许多。

药师信将脉气缓缓导入花粉体内,花粉只觉脉气在体内汩汩流动,温暖和缓,不久胃中便觉暖洋洋的,好似阳光照进了身体之内。又过一会儿,温暖传至胸中,好似以温水沿喉管缓缓冲下,大为舒服。再过半晌,温暖感渐渐退去,感到腰部一阵酸麻,继而变成刺痛,两腰如针刺一般。刺痛感不久又化作钝痛,整个腰部如灌铅水,困重难当。

一个时辰过后,花粉腰部困重渐轻,两腿开始麻木,很快便失去知觉,倒并不觉得如何痛苦。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两腿渐渐恢复了知觉,却变得酸痛难忍,花粉忍不住开始晃动身体。药师信忙又提醒她放松身体,观察那疼痛来去,花粉也只是时而安静,时而躁动,无法完全忍受。

好容易熬过大半个时辰,花粉两腿疼痛终于减轻,开始感到两肋胀痛,待腿部痛感消失,两肋已如刀割一般,喉间一阵巨苦,直想反胃作呕。

此时花粉两肋如受剐刑,口中如以药浸,当真是呼吸之间比日长。过不多久,花粉终于支撑不住,大叫一声,一口苦水喷出,吐到药师信身上。

苦水吐出,花粉口中便不再感到甚苦,两肋疼痛却更加剧烈,忍不住开始呻吟起来,眼中亦不断流出泪来。药师信听到花粉呻吟,心中不免暗自疼惜不已。

黄昏过后,药师信收回脉气,花粉已然熬受不起,几乎昏倒在池中,被药师信拉住,急忙抱回到床上,将五元丸塞入她口中。

经过两日煎熬,花粉心有余悸,不知这第三日又当受何苦痛。

次日,药师信在花粉身后池边又增设了一面铜镜,照向花粉后心,对花粉说道:“花粉,今日你不会再受疼痛之苦。”

花粉闻言一喜,心道:“看来痛苦都已熬过去了。”

不料药师信又道:“不过,只怕今日比前两日更加难耐。”

花粉立时转喜为忧,忙问:“如何难耐?”

药师信道:“你还记得十五那夜在秦山脚下吗?今日所受只怕比那一夜更加难熬十倍。”

花粉闻言顿时羞红了脸,低头不语。心中想起那夜在马车上,浑身热痒难忍,一心只想向光波哥哥求欢,完全没有了羞耻之感,今日若比那晚还要强上十倍,不知自己会变成何等模样。何况若是与光波翼独处还好,反正自己早已属心于他,如今却是赤身裸体地与药师信相对坐于池中,被他看见自己的丑态……

花粉不敢再想,也不知自己该不该继续坐在这池中,可此刻已无法起身离去,当真是左右为难,羞何以堪!

蓦地两手已被药师信轻轻握住,花粉只得深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面对。

开始的阶段一如昨日般令人愉悦舒适,胃、胸、腰、腿、胁,近一个时辰的内在温润感令花粉放松下来。忽然一丝异样的快感从心里悄然生起,这快感初时细如春雨,缠缠绵绵,令人陶醉其中;继而如小溪,涓涓而流,使人略感烦渴;渐渐又如江河,滔滔不绝,心中苦闷顿生。

欲火愈来愈盛,花粉只觉自己仿佛又回到那秦山月夜,心中瘙痒难忍,不禁又要开口呻吟,勉强凭着一星尚明的神志咬牙忍住。

无奈火势既起,再无收敛,熊熊烈烈,所过皆焚,花粉心中最后一线清明之光终于黯淡,堕入无际黑海之中,口中不住呻吟,连连娇呼“哥哥”,不自主地散开盘坐,两脚蹬伸,双腿相互摩擦起来,身体亦向后仰倒。

药师信忙尽力将她上身拉起,自己却也羞得紧闭双目,不敢去看花粉那诱人的胴体。

忽然药师信感到迎面喷来一股热气,睁眼看时,一张娇红欲滴的嘴唇现在眼前,原来花粉已然坐起,欺身过来想要亲吻自己。

药师信忙抓着花粉的双手举到胸前,挡住花粉,并大声呼唤花粉的名字。

花粉遇阻,娇吟一声,将一头长发左右甩动,蓦地睁开双眼,极尽魅惑地盯着药师信,又向药师信靠了过来。

药师信并未料到她睁眼,猝然与她眼光相对,霎时脑中一片空白,竟待在那里,被花粉贴上身来,与他吻在一处。这一吻不打紧,药师信顿时全身酥软,如堕云端,心中一道情关刹那间便堤决洪泛,一时难以自禁,不觉松开花粉两手,想要与她抱在一处。

二人手掌甫离,药师信登时脉气走空,脉中为之微微一震,加之先前诵咒之力,药师信心中有如电光闪过,蓦然惊觉,忙推开花粉,重又握住她两掌,竟自出了一身冷汗。若非自己术精功深,加之有咒力护持,险些便堕入花粉的媚术之中。

花粉刚刚如将死之鱼得少许之水,忽又失去,哪里肯依,长长一声娇喝,用力想要摆脱药师信两手,其力道之大,远远出乎药师信意料之外,险些便被她挣脱了去。药师信暗叹这媚术淫毒厉害,竟能令人不惜耗竭全部精力,以求一刻之欢。

花粉挣扎不成,竟“嘤”的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泣,一边呻吟,一边甩动长发、扭动身躯,场面煞是淫靡不堪。

药师信知她此时神志已全然不清,正是毒气被逼出心脉的紧要时刻,一面用力抓住她两手催动脉气,一面大声喝道:“花粉,你醒醒!我是药师信,不是光波翼!”喊声一出,药师信忽觉心中隐隐有种失落之痛,莫名所以。

花粉正自扭动身躯,喃喃呼叫着“哥哥”,听到药师信这惊雷一喝,身体竟立时停顿了一下,旋又恢复了媚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