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 吼声喝喝气盖世,烦恼重重心难明(第2/5页)

风啸忙问俪坤看见了什么。

俪坤道:“咱们得转个方向了,从这里向右,不足三十道墙,似乎便是尽头了。不过我从这里尚见不到更远处。”

摧尘一听也来了精神,忙起身道:“好,咱们再接再厉。”

俪坤道:“摧大哥,不要太勉强,你还是多歇息一会儿。”

摧尘道:“不妨,我心里有数。”说罢再次施展起摧手术。

又过了十道墙壁,摧尘力竭,只得坐下调息养神。俪坤再次观察后说道:“这回看得清楚了,从这里向前偏左,还有……十八道墙壁,墙外有个院落!”

“院落?”风啸讶道,“莫非那里便是阵心所在?”

“去了便知。”俪坤回道。说罢又取出一根木柴棒对着火,将原先那根快要燃完的火把换下。

这一回摧尘静坐时间颇久才起身,夫妻二人知他必是气力消耗太过,心中虽不忍让他再施展摧手术,却又无他法可施,为了早点破阵,也只好如此。

摧尘勉强再次打穿了十道墙,终于累倒在地,竟吐出一口鲜血来。

俪坤忙上前扶他坐起,风啸以脉气注入摧尘体内,助他恢复元气。

俪坤道:“摧大哥,你不必再施展摧手术了,你先多调养一会儿,剩下这些路,咱们走过去便好。”

摧尘摇摇头道:“还剩八道墙,不多。不过若是走过去,便远了,还不知会错走到哪里去呢。”

风啸示意俪坤先不要与摧尘讲话,让他静养一会儿。

过了小半个时辰,摧尘才起身道:“好,这回我又生龙活虎了。”

话虽如此说,俪坤与风啸皆能看出摧尘是在勉强支撑。

连打了七道墙壁,摧尘每次都要击打三到四次,甚至五次,才将墙壁打穿,而且孔洞也比前小了很多。夫妻二人全神贯注,每次都以最快速度通过,生怕连累摧尘。

过了七道墙壁,摧尘哇地吐了两大口鲜血,风啸忙要再次为他注入脉气,被摧尘摆手止住,道:“我没事,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

俪坤道:“摧大哥,你先歇歇,多调养一会儿再说。”

摧尘道:“还有最后一道墙,等我打破它再歇不迟。”

风啸也道:“摧大哥,不必急于这一时,你先歇会儿。”

摧尘深吸了两口气,俪坤盯着墙壁说道:“奇怪!”

风啸问道:“哪里奇怪?”

俪坤道:“我在几十道墙外观看,便只看见这道墙外是个院落,不过却看不见院中的景物。如今只剩下这最后一道墙,仍然只能看见院落,不见院中景物。”

摧尘道:“过了这道墙,便见分晓了,剩下的就靠两位了。”

俪坤皱眉看着摧尘道:“摧大哥,你还是不要勉强了,最后这道墙,无论如何咱们也走得出去。”

摧尘笑了笑,并不搭话,摆好架势,深吸一口气,双掌收在两胁。

夫妻二人知他又要出手击墙,不敢怠慢,守在一旁做好准备。

摧尘大喝一声,吼声震耳,双掌齐发。这一掌,却比先前大有气势,竟然一击便将墙壁打出一个一人来高的大洞来。

俪坤见状,忙跃了过去,风啸紧随其后。

二人落定,却不见摧尘跟来,回身看时,只见摧尘靠立在身后的墙壁上,对二人微笑不语。

俪坤叫道:“摧大哥,你怎样?”

眼看墙上的孔洞迅速合上,摧尘始终无语地笑望着夫妻二人,口中不停地流出鲜血,隐没在墙壁后面。

“摧大哥!”俪坤哭着被风啸抱在怀里。

风啸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珠,说道:“咱们走吧,别辜负了摧大哥。”

俪坤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拉着风啸转身向那院落走去。

二人围着院子转了一周,发现这里仿佛是个大山洞一般,洞顶高有五六丈,院子四周各长百步,四面皆是一丈多高的院墙,却无院门。

俪坤试了试那院墙,发现仍然无法以坤行术穿越。

二人略一商议,决定跃过墙去。风啸率先纵身跃起,双脚刚刚碰到墙头,“呼啦”一声,墙头蹿起数丈高的火焰,直通洞顶。

风啸忙跃下墙头,回到俪坤身边。

二人见四面墙头火焰俱盛,将这偌大山洞照得通亮。

俪坤蹙眉问道:“啸哥,这可如何是好?”

风啸道:“我有个办法,可以一试。”说罢挽住俪坤胳膊,说道:“贴紧我,咱们一同上去。”

二人纵身跃起,身在半空,风啸便已施展起旋风术,在自己与俪坤身体四周旋起一股疾风,风力甚强。待二人落在墙头,旋风果然将火焰吹开,不能烧到二人。

二人迅速奔行,见眼前一片火海,不知那墙头究竟有多厚。

奔出七八丈远,二人忽然脚下一空,只听“咚”的一声,二人竟然落入水中。

俪坤忙施展开水遁术,拉着风啸在水中奔行。这水遁术也与坤行术、师行术一般,功深者可带着一二人同行,只是不能脱开手。

二人抬头看去,原来水面与墙头齐平,皆遍燃大火。

奔出数十步远,只见水中有一根两围粗的大柱子。围着柱子绕了两圈,并未见到特别之处。俪坤便拉着风啸向水底走,在那柱子末端,发现一个圆形洞口,仅容一人通过。

俪坤拉着风啸一前一后从那洞口钻入,原来柱子中空,里面也充满了水。

二人沿着柱子上行,俪坤以摩尼宝镜术观察柱子外面,见二人已超过外面的院墙,又穿过巨大的洞顶,再向上数丈,忽然便出了水面,却是一个水池的底部。

那水池只有方圆丈许大小,池壁以汉白玉雕成,池水也只有齐腰深浅。

二人从水池里出来,却见这里竟是一座山峰的峰顶,峰壁陡峭,顶平如削。四下环望,众山皆小,脚下独高,四周山林静谧,池流清浅,而且光明如昼。那光亮却不似日光照耀,而是清淡柔和之光,并非从一个固定方向照射而来,倒像是草木空气自身皆会发光一般,地上并无半点影子。

夫妻二人愕然相觑,莫非又回到秦山之中了?却又不像。何况此时山中应是漆黑一片,如何这里这般光亮?

水池后面便是一座青瓦小宅,非庙非观,朱门紧闭。

俪坤欲待上前推门,被风啸一把扯住,道:“小心为妙。”说罢右掌推出,一股劲风冲到门上,“咣当”一声将两扇大门冲开,那两个门扇来回摆荡了数次方才停住。

这倒让风啸有些意外,因他并未使出多大力道,只是那大门并未上锁,只消轻轻一推便开。

二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大门,只见屋内四壁空荡,只房屋正中有一小方案,上设一个铜香炉,炉内插着一支小指粗的线香,有三四寸长,淡淡的香烟若隐若现。方案旁站立一人,须发花白,一身浅灰布衣,双手背后,凝视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