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欢娱(2)(第2/3页)

确实,那鸟人是个十分老练的角色,或者说他已经充分地给了月子的所谓的“欢娱”。月子最后的那声叫喊,以及她那浑身颤科、身子僵直的瞬间,虽双眼被蒙着看不到表情,但微张嘴娇喘吁吁的样子,他们一定是认为月子是完全得到了“欢娱”了。

然而,我还是不信。这么一个外貌美丽但内心傲慢、冷酷的女人是决不会这么轻易就被调教过来的。要是这样,她就与其他千千万万的普通女人没什么不同了。我敢断言,月子决不是这么普通的女人。我敢这样说,因为我是月子的丈夫,我最清楚,月子是决不会轻而易举地让人改变过来的。

要说理由,不免使我有失体面,但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这就是我与月子的夫妻关系,其实只维持了一年还不到的时间。而且这一年间,总是我死皮赖脸地磨上好几次,她才勉强答应一次,以每个月一至两次计算,这一年算来总共也只有二十来次。好了,这次数也就不去说它,就说我每一次与月子相好,我都是拼命地尽力,将自己的浑身解数都发挥出来的。当然这妥当不妥当呢,则另当别论了。

记得第一次,我是有些猴急兮兮的,可后来想想也实在不能全怪我。这理由前面我已说过,我与月子经人介绍相识的,两人间真正发生关系是结婚之后了。而且新婚第一夜,月子便推说她太累了而没有成功,第二天是在去纽约新婚旅行的飞机上,直到第三天才真正相结合的。

那一天,我也许是等得太不耐烦了,好容易将月子抱在了怀里,未免有些心急莽撞,这便给月子带了些许不快,但我实在有着自己的苦衷,这就是怪自己太紧张,关键时刻力不从心。这也许只有男人才有体会,憧憬许久的女人一旦拥入怀抱,有时便会因紧张而适得其反,一心想要让自己心爱的人快活,结果自己精神负担太重反而会临阵萎缩。那天晚上我不幸正好碰上了这样的局面。两人睡进床时,还蛮有自信,但当我一抱住月子的身躯,闻到她那从胸口散出的芬香时,我的功能迅速地萎靡了。心里一慌,赶紧伸手去下身鼓劲,但却没有丝毫作用,紧张加上焦急使我不顾一切地扑在了月子的身上。接着便是一连串笨手重脚的动作,实在是太粗暴,太笨拙,可我当时实在是没有别的招数了呀。总而言之,被我笨手笨脚地折腾着,月子的身子没有半点柔软了,直挺挺的很是被动,然而我还是不能聪明一些,只是顾着自己,拼命地蠕动,拼命地揉摸。很快只感到自己一腔热流喷了出去,再看身底下的月子,紧闭着双眼,一脸的痛苦,当感到我的好事已完,便迫不及待地跑进了浴室,扔下我一人在床上,这时才感到自己非常的愧疚,好端端的一个新婚良宵硬被自己搅得个不欢而散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好多人认为我是医生,学生时代又是个很能玩耍的人,对于女人应该是颇有经验的了,然而他们哪里知道,女人实在不是什么知识,看看书本便可掌握的。这全得靠实践,说得直露一些就是直接接触女人,然而在这一点上,偏偏我又是个很不开窍,十分内向的人。其实,我并不是个讨女人厌的人,自我标榜有些幽默,长得也是很不错的,修长的身材,带着副眼镜,有些神经质,但相貌英俊,不少女生都说我有“秀才的风韵”呢。

事实上,我在大学里也确实接触过一个女性。那便是同班的同学K子小姐,我们俩发展到了一起上床,但却没能成其好事。这理由只有我心里明白,现在说出来也无妨,就是那位K子以前有过一个男朋友,他是我们高一年级的,我也认识,是我们学校有名的俊小伙儿。后来那小伙子将K子甩了,我是出于同情才与K子好上的,所以当我与K子抱在一起时,脑子里突然闪出了那位男生的影子,而且想到K子本来是他的女人,心里就突然地丧失了自信,自己的东西也随即萎靡不振了。我明白,自己是不甘心输给那位男生,心想着一定要在K子面前显出自己男人的本色来,可是越这么想越不成器,结果便与K子小姐什么事也没做成功便分手了。现在看来那纯碎是心情问题,不必多想,将K子认为是一般的女人,也许便不会发生那样的尴尬之事了。以后我极力地想摆脱此事,可碰到了月子,还是旧病复发,看来那次事件的刺激实在是根深蒂固。

这是我的一次失败的例子,接着又有了第二次。那是好多年后,我已当了医生,与同事中的一位护士好上了,第一次与她在一起,正当我兴致激昂时,只听她在我身下轻声地说:

“拿一个枕头来。”

我一下子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随手抓起个枕头递给她,她手脚麻利地将枕头垫在了自己的屁股底下。这一次我成功了,而且由于那枕头的关系,感到非常的刺激,当然她也一定是很快乐的。可说来也奇怪,从那以后,我与那位护士小姐便再也没有呆在一起。这理由也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她那天要枕头,就事论事的话应该说也没什么不妥,这是她的一种技巧,而且热情地教给我,我应该感谢才对。但是,我却不这么看,我当时只感到男人的自尊受到了挑衅,感到事事应比女人强的自己,受到她那句话的污辱,她是在轻蔑我,玩弄我。有了这样的思想,当然就认为那位护士小姐是一个玩弄男人的老手,是个不正经的女人,于是就不会再与她好下去了。

这两次与女性的接触,看来都不长久,但对我来说却是两件人生的重大事件,这对我从今往后与女性的关系,实在是影响太深远了。

说老实话,自从这两件事后,我便开始讨厌起女人来,同时对自己的男人魅力失去了信心。而且渐渐发展成认为男欢女爱的事情实在是件麻烦而又讨厌的事情,将那些对男女之事津津乐道的朋友们也斥之为下流无赖而不屑一顾。

我对自己是十分不满意的,行动上在对我的那些朋友们不屑一顾,可脑子里还是对女人抱着非常的好奇和欲望。实际上,这种欲望也是无法抑制的,越抑制越厉害,蓄积得越久,便会被扭曲,找个别样的方式暴发了出来。

说来很是羞耻,我的那些压抑了的欲望,宣泄的方法便是手淫。在医院里看到美丽的护士小姐,在电视里看到光彩动人的明星,在画报上看到妖艳淫荡的裸女,我都会想象自己与她们搂在一起,然后用我那双手来完成与她们的好事。于是,从那时起,我表面上看去,就成了个对美女熟视无睹,毫无兴趣的男人了。后来不知是不是上帝的安排,将月子这样一位讨厌男人的女人给我当了妻子,也许在上帝眼里,月子是最适合做我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