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欢娱(4)

我想将那行李箱锁好,但一种好奇心的驱使使我打开箱子看了起来。表面是折叠得很整齐的披巾和开襟羊毛衫,下面是各种的贴身内衣,有胸罩、吊裙以及花边衬裤。看到这些,我不由想起临来巴黎时,我好心建议她箱子不要太多,东西全集中在一起,两个人合带一个大些的箱子为好。但月子的回答照例是冷冰冰的一句:“讨厌”,当时我便十分不受用,心想人家关心你,竟回答人家“讨厌”,这样的态度才真正的令人“讨厌”呢。当然,现在我看着她箱子里的东西,心里对她讨厌、怨恨的情绪,都已经丝毫不存在了。

行李整理好后,我给岳父家和自己家里分别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我后天回东京的事情,然后便早早地去宾馆的咖啡餐厅吃了晚饭。

晚饭后,我便要奔赴战场了。虽说我不用与什么人去拼斗,但去城堡看月子的受调教,思想斗争是十分地激烈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是名符其实的奔赴战场了。

与昨天一样,六时从宾馆出发,天气不争气,算好时间似地下起了雨,巴黎的街道便被罩在了巨大的雨帘之中,我只好将车窗的刮水器调到了最快的速度。

汽车朝着卢瓦尔河飞驶,我已是第三次去那城堡,虽说道路已相当熟悉,但由于雨太大,高速公路都似乎成了一汪长长的河流。这时候千万要小心,不要出了车祸,警察一调查顺藤摸瓜,将城堡里的事抖露出来就麻烦了。因为事情败露了,我也脱不了干系,我是他们的共案犯呀。

也许是一路小心,车开得慢了些,到达城堡已是九点多一些了。我照例将车停在老地方。今晚在哨所值班的是我第一次来时见过的小伙子,于是便向他点点头,那小伙也点点头,与城堡里联系了一下便说了声“请进”就让我进去了。与平时一样,那小伙子绝对不多说一句话,脸上也绝对地没有丝毫的表情。

不知何故,今天吊桥已事先放了下来,我猜测也许刚有人在我之前进了城堡吧。我这样猜测着已过了吊桥、城门,迎面还是一位白衣姑娘在等着我。她也是我第一次来时见过的,知道她会说日语,于是便在过走廊时向她搭话:

“你们是一直住在这城堡里的?”

我与她几乎是肩并肩地走着的,可问话她都似乎没有听见。于是我不甘心又问道:“这里有一位叫月子的日本女子知道吗?终于那姑娘突然开口了,语气十分严厉:“您的所有问话,我们是不能回答的。”

我只好死心,上了螺旋楼梯,到了房间门口,有一个男人站着,门发着“轧轧”的声音打开了。我好像被什么东西引着似地,进了房里,这已是第三次来这里了,所以感到相当的亲切。当然这亲切感之中,还有着一些别样的感觉,这便是来到这里,便可胡思乱想,淫荡不羁,是绝对不会有人干涉的,绝对是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呢。陪我进来的姑娘不知察觉了我的心情与否,只见她还是表情冷冷地问道:“想喝些什么?”我突然有些恶作剧了,用一种胸有成竹的口吻回答道:“如有1985年产的拉菲特?罗特茜罗特④的话……”不料姑娘听了马上点点头便出了屋子。

屋子里剩下我一人,我又开始打量起屋子来,所有的景色与昨夜一般无二,连那张梳妆台、贵妃榻及桌子的位置也原地未动。

也许是从巴黎出来时就开始下雨,此时屋子里显得有些冷,天花板上几处灯光也像雨似地一条条地挂将下来,我在这光线中踱到窗前。这时铁格子中嵌镶着的玻璃窗外,突然闪起了雷电,中间院庭对面的教堂尖顶和白墙在闪电中瞬息即消。接着又连续闪了几下,将城堡外的卢瓦尔河与其附近的森林闪现在了我的眼底。

我一下感到似乎是时光倒流了,我似乎回到莎士比亚的“麦克佩斯”或“汉姆雷特”的世界里去了,我拼命地屏住呼吸,感到在这城堡中,不管发生怎样的事情也是不奇怪的。这样看着雨滴打在窗玻璃上发怔,终于听到身后的门又“轧轧”地响了,那位姑娘又回到了房里。

我稳下神来,从窗边回到贵妃榻上坐下,那姑娘也将一瓶酒,一个杯子和一盘干酪放在了桌子上,并已将梳妆台移开,露出了墙上的窗框来。她照例关照我有事按那右上角的黑按钮,说着便单腿跪地为我注满了杯葡萄酒。

我突然感到这姑娘很可亲,于是脱口问道:“这里常下雷雨吗?”姑娘见问只是回答了一声“是的”便马上退出了屋子去。

雨天里更显得葡萄酒的芬香,我又成了影形相常的孤家寡人,于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再看看那瓶子确实是1985年产的拉菲特?罗特斯罗特。真不可思议,这城堡中到底藏有着多少的高级葡萄酒呀。我心里十分地叹服,嘴里喝着世上最高级的葡萄酒,耳边是阵阵的雷鸣声,墙上的那扇窗户便随着雷鸣一闪一闪地发着光亮打开了。

今晚月子会接受怎样的调教?看着窗户外一闪一闪的亮光,我不由心里在暗暗地问着自己。

“怎么啦……”

看着窗外那边的房间,月子还是与昨晚一样,赤身裸体地仰卧在黑色皮革的床上,枕头将她的脸垫得微微上仰,双眼照例被蒙上了,左右两侧也照例是两位按摩的姑娘。看去与昨夜没什么两样,但有一点却是不一样了,那便是月子的双腿之间那一丝毛绒绒的颜色不见了。为此,月子似乎回到了她婴儿时代,光滑油亮的一点也没遮掩了。

这到底是谁的恶作剧呢?是那两位姑娘还是昨天那几位鸟人、狮人干的?不管怎么说,这种卑鄙的勾当肯定不会是其他人干的!也许是昨夜,那鸟人将月子玩弄够了后,又将她那腿间的毛发一根根地剃去。可以想见,月子是四肢受着约束,是无法反抗挣扎的。

这已明显地超出了调教的范围了,这完全是他们的恶作剧,或者说是他们一种变态的表现,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我的头脑一下冲动起来,一股怒火涌上心头。然而我毕竟还是无能为力,目光在月子那惨白的地方多看了,反而倒产生出了某种的刺激来。这已经不是月子了,或者说月子已经变成了一位天真无邪的少女了,那个部位白惨惨的泛着青色,微微突出的耻骨,更散发着令人心荡的秀色。

然而,月子自己是怎样的感觉呢?这种野蛮、无耻的行径,月子那自尊的神经是否忍受得住呢?我心里在为她担心着,忍不住将月子朝窗户凑了凑,只见在那两位姑娘的按摩下,月子一点异常反应也没有。脸部的表情也不见有什么痛苦或羞愧,一副心安理得、顺从乖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