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第2/2页)

其实她原也不懂,但在方姨娘的谆谆教诲与府中仆妇们的暧昧议论下,她如今懂了不少。

舒景然一时语凝,本想问她如何懂这么多,然后发现更可怕的事情是,他自个儿也倏然意会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前些日子他被调进工部,不得已与同僚出门应酬了几场。

工部同僚不比他从前交往的那些风雅才子,且大多年纪比他大,不会想要在他面前保持什么高洁君子的形象,说起话来荤素不忌,不知不觉间,他竟也被迫对男女之事有了几分心领神会的了然。

两人大眼瞪小眼。

云旖是那种别人不尴尬,她就决计不会尴尬的人,对视一会儿,到底是舒景然败下阵来,不自在地搁下竹箸,找了个借口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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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江绪去了舒景然房中议事。明檀趁此机会沐浴上药,又着人铺了马车上带着的床褥软被,倒头昏睡。

舒景然房中。

“周保平之事可有眉目?”舒景然边倒酒边问。

“昨夜追影传回消息,宿家也在找周保平留的东西。”

“宿家也在找…那想来应是市舶司暗扣抽解的证据。”舒景然思忖片刻,又看了江绪一眼,“我还以为,你真是为了王妃才非要夜行至束镇,原来是与追影约好了。”

他知道,此番出行不甚低调,也没有一味赶路,是因为这本就是个幌子。

数日之前,江绪便遣了津云卫出发前往灵州,暗探周保平暴毙一事。

至于他们一行,想要低调也不能够,自出发起,便有人一路暗随了。

不知想起什么,他还恍然大悟般推测道:“所以你故意与王妃……是为了让暗中盯梢之人以为你饥色急色,才连夜行至束镇?”

“什么?”江绪忽地抬眼。

“不过你对王妃也太不怜香惜玉了些,路都走不了了。”舒景然颇觉有辱斯文,尴尬又委婉地提醒道,“依我看,以后还是别拿王妃遮掩为好,传出去,于王妃名声有损。”

路都走不了。

江绪稍顿。

舒景然又不自在地规劝了几句。

江绪隐约明白了什么,不耐地点了他的哑穴,起身望了他眼,冷淡吐出了四个字:“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