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平(第3/9页)

他享受了转业军人的福利,在9月份进入都灵大学文学院三年级学习,也在都灵长期定居。“在当时,都灵……对我而言确实是一座工人运动和思想运动都蓬勃发展的城市,这些运动所营造的氛围似乎包含了传统和未来前景的精髓。”[Gad 62]

卡尔维诺与切萨雷·帕韦塞成了朋友。在之后的很多年里,帕韦塞不仅是卡尔维诺的第一位读者:“我每写完一篇小说,都会跑到他那里去,让他来做我的读者。在他去世后,我觉得,缺少了一位完美读者的指点,我再也写不出好的作品了”[DeM 59];卡尔维诺甚至将帕韦塞作为严肃与道德方面的榜样,模仿他的风格甚至是行为方式。由于帕韦塞的帮助,卡尔维诺在卡罗·穆思切塔主编的杂志《阿蕾杜莎》(Aretusa)12月刊上发表了小说《兵营之苦》(Angoscia in caserma)。也是在12月,他开始与埃利奥·维托里尼主编的《文化纵览》(Politecnico)合作,撰写了题为《贫瘠瘦弱的利古里亚》(“Liguria magra e ossuta”)的文章。

“在我写作之初,我并没有读过什么书,说白了我就是一个还没开始‘文学修炼’的自学者。我的全部成长在战争中完成。我读了一些在意大利出版的书,还有《索拉利亚》(Solaria)杂志上刊登的文章。”[D'Er 79]

1946年

卡尔维诺开始“为埃伊纳乌迪出版社工作”,并在报刊上发表短篇作品。[Accr 60]他在期刊上(《团结报》《文化纵览》)发表了大量短篇小说,之后汇编成小说集《最后飞来的是乌鸦》(Ultimo viene il corvo)。5月,他开始负责都灵区《团结报》的专栏《时下之人》(“Gente nel tempo”)。在切萨雷·帕韦塞和简思罗·费拉塔(Giansiro Ferrata)的鼓励下,他着手创作一部长篇小说,12月末完成初稿。后来这成了他的长篇处女作:《通往蜘蛛巢的小径》(Il sentiero dei nidi di ragno)。

“如今,写作是所有工作中最悲惨又费力不讨好的:我住在都灵的一间冰冷阁楼里,勒紧腰带,盼着父亲寄来的汇票,以及通过与报刊合作赚取的每周几千里拉的收入。”[写给斯卡法里的信,1947年1月4日]

12月底,他凭借短篇小说《采矿场》(Campo di mine)和马尔塞洛·文图里共同赢得了《团结报》主办的文学奖。

1947年

“同时倾心于两件事情是一件既甜蜜又难堪的事”,这也是卡尔维诺生活中唯一的奢侈,他的生活“塞满了工作,完全没有喘息的余地”。[写给斯卡法里的信,1947年1月3日]除此之外,卡尔维诺还在这一年从大学毕业,并完成了一篇关于约瑟夫·康拉德的论文。

他携作品《通往蜘蛛巢的小径》参加了蒙达多利面向青年作家的比赛,但被简思罗·费拉塔淘汰了。与此同时,帕韦塞向埃伊纳乌迪出版社推荐了卡尔维诺。10月份,埃伊纳乌迪出版了这部作品,收录在“珊瑚”丛书中。这部作品在销售上取得巨大成功,并获得了里乔内奖。

卡尔维诺在埃伊纳乌迪出版社负责新闻办公室和广告宣传工作。在这家都灵出版社中,不同的政治与意识形态思潮互相碰撞,卡尔维诺不仅和文人(前文已经提到的帕韦塞、维托里尼、娜塔莉亚·金兹伯格),还和历史学者(德里欧·坎迪莫利、弗朗科·文图里),以及哲学家(包括诺贝托·博比奥和费里切·巴尔博)建立了友谊,品尝到精彩的知识碰撞。

夏天的时候,他还作为出版社代表参加了在布拉格举办的世界青年节。

1948年

4月末,卡尔维诺离开埃伊纳乌迪,转而为《团结报》的都灵分社工作。直到1949年9月,他都负责该报第三版文化副刊的编辑工作。这一年,他也开始和意大利共产党的月刊《重生》

(Rinascita)合作,为其撰写短篇小说和文学评论。

他和娜塔莉亚·金兹伯格结伴而行,前往斯特雷萨拜访正在当地度假的海明威。

1949年

4月末,卡尔维诺参加了巴黎的和平游击队大会,这一举动使得他在之后的许多年都被禁止入境法国。

7月,由于对都灵《团结报》的工作不甚满意,卡尔维诺前往罗马,有两家报纸有意聘请他作记者,但商谈未果。8月,他参加了在布达佩斯举办的青年节,并且为《团结报》撰写了一系列报道。有好几个月,他还兼顾《卡里尼亚诺先锋报》(Prime al Carignano)戏剧专栏的编辑工作。9月,他回到埃伊纳乌迪从事新闻办公室的工作,并负责“科学文学系列丛书”的文学卷。

正如朱利奥·埃伊纳乌迪(Giulio Einaudi)之后提到的:“书的封面折页和卡片的设计是他和维托里尼,以及帕韦塞合作的结晶,而且创造出意大利出版业的一种风格。”

短篇小说集《最后飞来的是乌鸦》出版。《白帆》(Il Bianco Veliero)却未能问世,因为维托里尼给予该作品负面的评价。

1950年

8月27日,帕韦塞自杀身亡。卡尔维诺深感震惊:“在我与他相识的这些年里,他从未有过自杀的念头,可是他的其他老朋友都知道他之前存在着这种念头。所以我对他的印象出现了偏差。我认为他是一位坚定、顽强,对工作充满热忱又十分可靠的人。帕韦塞去世之后,通过他的自杀,以及日记中对于爱情和绝望的呼喊,我才发现了他的另一面。”[D'Er 79]十年后,卡尔维诺写下了纪念他的文章《帕韦塞:存在与创作》(“Pavese:essere e fare”),回顾了他留下的精神和文学财富。卡尔维诺本打算编纂一本关于帕韦塞及作品的评论文集,却仅仅停留在了计划阶段(卡尔维诺的一些作品证明了这一点)。

对于埃伊纳乌迪出版社而言,这一年也是一个转折点:在巴尔多辞职后,埃伊纳乌迪在50年代大换血,将朱利奥·保拉迪、保罗·博里基耶利、达尼埃莱·彭其罗里、雷纳托·索米、卢奇亚诺·佛奥和切萨雷·卡塞斯招至麾下。“我生活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奉献给编辑工作,编的都是别人的书,而不是用来写我自己的书。我对此很满意,因为出版业在意大利如此重要,并且我所工作的出版社为意大利其他出版同行树立了榜样,这不是一件小事。”[D'Er 79]

卡尔维诺为《文化与现实》(Cultura e realtà)撰稿,这本杂志由费里切·巴尔博和前《左派基督徒》杂志的其他代表人物(费代莱·达米科、马里奥·莫塔、弗朗科·罗达诺、乌巴尔多·斯加塞拉蒂)共同创办。

1951年

卡尔维诺历经辛苦创作出一本具有现实主义社会意义的长篇小说,这本《波河青年》(I giovani del Po)后来连载在《工作坊》(Officina,1957年1月至1958年4月)杂志上,成为他一条中断的研究路线的见证。夏天,卡尔维诺几乎是一气呵成地写出了《分成两半的子爵》(Il visconte dimezza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