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生气否(第2/3页)

她们村子里的孙虎传过流言蜚语,不过后头说是误会。”

“但前儿有人发现,赵庆和孙虎年轻的时候长得可像,倒是和你……赵全,一点都不像。”

“而且啊,林燕子不是嫁给你爹,九个月就生了赵庆吗?当时说是早产,现在看来……”

云郦给袜子扎了两针,心里猜到有裴钰安的手笔,到底是不是恐怕是笔糊涂账,不过糊涂了好,她就看赵全怎么面对他心心念念的儿子。

两人说着,篱笆外突然响脚步声,云郦抬眸看去,陈宣拎着个小篮子站在路家篱笆外。

“路奶奶,我娘让我给你送两条鱼来。”陈宣在门口道。

路奶奶忙停下和云郦的话茬,往门口去,陈宣望了眼坐在院内的云郦,云郦瞥了眼一直立在院中的扁余,冲陈宣笑了笑,却并没有起身。

陈宣便收回目光,笑着将篮子给路奶奶。

“宣哥儿,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用了,路奶奶,我还得回去温书。”陈宣道。

“对对对,你再过两个月要乡试了,快回去吧。”

陈宣笑了下,便转身走了。

扁余看着这一幕,黄昏时便写了信让小护卫带回去。

翌日,走出国公府时,裴钰安打开扁余送来的信,目光落在最后一行。

“云姑娘这几日未和陈宣公子说过一句话,待他平静,仿寻常村民。”

裴钰安慢条斯理地叠好纸条。

与此同时,云郦她娘和二姐的身□□,已到尾声,风水先生说三日后是良辰吉日,适合入葬,云郦便定了三日后将她们入土为安。

这日黄昏渐袭,光线渐渐不明,云郦收好针线,正准备出门走走,外头忽然响起翠屏道公子安的声音,云郦连忙走出去。

刚到门口,一身劲装的裴钰安阔步入内,云郦恰到好处的露出欢喜惊讶之情,忙迎上去:“公子,你怎么又来了?”

裴钰安进门,将长剑放在方桌上: “我不能来?”

都四日没见,云郦觉得裴钰安就算有气也该平息,何况裴钰安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再说她如今已刻意保持和陈宣的距离,这些扁余肯定有写信告诉他。

没想到现在还是一副冷淡模样。

云郦接过他解开的披风,低声道:“我不是这

个意思。”说着,她欢喜道:“世子,这几日你不在,奴婢给你做了两双袜子。”

她走过去,拿起窗前木柜上的针线筐,她女工水平中上,比不得府里绣娘,不过袜子这种物件不需要高深的绣工,主要是细心地磨平线头,不硌脚。

她将袜子递给裴钰安,布料用的是墨蓝细棉,边缘用暗线绣了几道流云纹。

裴钰安在椅子上坐下,瞥了眼那袜子:“嗯,不错。”

云郦极少给裴钰安做女工,什么东西都是多了就不值钱,只除了最开始的那件衣裳,便是上次的剑穗,按理说这次的棉袜,他如何也得表现得欢喜些。

“世子,你从京城赶来,肯定辛苦了,我去做几个小菜可好?”

裴钰安没有拒绝,点头应好。

接下来的两日,他在村子里陪着云郦,愿意熬夜处理政务来赵家村陪伴她,心里肯定是有她的,但态度又这么冷淡,思来想去,云郦只能得到一个答案,就是被阿玉点起的那股邪火还没彻底消失。

云郦只好更加温柔小意地伺候裴钰安,甚至还提出给他做身衣裳,鞋子。

裴钰安淡淡地道:“随便你。”

半夜,就算裴钰安要抱她去马车,她也没拒绝,反而特别配合地同意。毕竟路家房间和客栈山庄不同,这是人家刻意给云郦腾出的最好房间,云郦走后,还会有路家人住,裴钰安实在不能接受在别人卧房行事。

庆幸的是,国公府马车宽敞,裴钰安也能施展开,只云郦听着马车摇晃声,绞着裴钰安的力度不由更紧。

裴钰安呼吸一滞,拍了拍她的臀,哑着嗓子道:“放轻松。”

云郦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但饶是云郦如此卖力,裴钰安第二日心情只略转晴一点,比前一日话多两三句话。

有改变就是好事,云郦有信心,再哄上十来天,应该就能好。

三日后,云郦的母亲和赵容入土为安。两座新修的坟墓雅致精致,等燃了鞭炮,人群退去。

云郦跪在她娘跟前,准备磕几个头,只她刚跪下,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影,云郦一怔:“世子……”

裴钰安面色恭敬地给云郦娘亲磕了三个头。时下只跪君跪父母跪老师,从没有跪姨娘或者通房娘亲的,不过裴钰安会跪,云郦也不意外,她在他心里不一般。

可既然都不一般,她也哄了这么久,裴钰安怎么就卡在那事上。虽说越是喜欢越容易生气,但裴钰安这次有些过于难哄。

今日时辰还早,刚过午后,裴钰安已赵家村驻留快四日,这段日子他很忙,能来赵家村都是挤出来的时间,裴钰安便决定今日打道回府。

云郦也在赵家村待了小半月,早半天回去也没事,便应好。

朝路奶奶一家道别,送上厚礼,云郦正准备上马车。

背后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嗓音:“秀秀姐,你要走了吗?”

云郦抬起头,见是阿玉和陈宣兄妹站在不远处,她笑着点点头:“是啊,阿玉,秀秀姐要走了。”

她弯腰对阿玉嘱咐了几句,又瞥了眼身侧神色平静的裴钰安,看着陈宣道:“陈宣哥哥,你保重,希望下次回来给我娘和二姐扫墓的时候,能看到你夫人。”

陈宣望着她,点了点头:“好。”

裴钰安看着这一幕,先转身上了马车,见裴钰安上车,云郦也赶紧上车,一进车厢便瞥见雪白绒毯上的目光,想起这两晚上在这车厢上的荒唐,云郦脸不由一热。这时余光扫过裴钰安腰间摩挲得发皱的荷包,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原因。

她低低地叫了一声:“世子。”

裴钰安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云郦心底默默叹了口气,看来还有的哄。

马车缓缓驶离赵家村,裴钰安一走,监督赵全的侍卫撤掉,赵全得自由后,立刻往路家赶,刚到就听路家人说云郦走了一个时辰,赵全赶紧道:“路婶子,你可知秀秀住在京城哪个地方?”

路奶奶摇头:“这我可不知道。”

“路婶子,那可是我唯一的女儿。”赵全急道。

路奶奶淡定道:“你不是有赵庆那个儿子吗?”

“你们都知道了,他分明是林燕子和别的男人……”

路奶奶摆摆手:“我不知道,而且你当初都把秀秀卖了,也说当没生过这个女儿,你快回去!”

说完不等赵全再开口,路奶奶进了屋,任凭他再喊叫,也不搭理,等路奶奶的儿子回来,发现赵全在他家门口,立刻将人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