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形而上”的话语生活(第2/2页)

李洱:其实,南帆先生,还有格非,在他们的评论文章里,也提到了这点。格非用的一个词是“互文性”。我想,对小说来讲,还是应该有一个基本的结构,有一个整体的叙事框架。不然,关联性也好,互文性也好,也就无从谈起。或者说,你关联来关联去,应该关联出来一个结构,关联出来一个具有线性特征的故事。而且关联性和互文性,也不应该过多地影响小说的流畅感。实际上,我的小说也是相互关联的,也有某种连贯性。没有《饶舌的哑巴》,就没有《午后的诗学》;没有《午后的诗学》,就没有《花腔》,它们也是衍生关系。我总是想在后面的小说中,把前面写作时产生的一些想法往前推进一点,尽量丰富一点。

梁鸿:在写作中,还会产生新的想法?

李洱:所以写作才会持续。一篇小说的停止之处,另外一篇小说可能就会开始。这是我喜欢的一种状态,想法在写作中不断生成,你只有不断地写,写,才能把你的想法表达出来。

梁鸿:但是,那种基本的语言风格会保留下来。这样一种语言风格,实际上包含着知识分子自己的悖论式的生活经验。回到你自己,你如何看待你自己的生活状态,是不是你的作品包含着你自己充满悖论式的痛苦经验?

李洱:写作者和他的作品之间的关系,你可以做出各种分析,但说到底,它有些类似于孤独拳师的双手互搏,类似于秉烛夜游时的手和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