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十两银子买来的童养媳(13)

第二只恶女毒女配

徐家举家搬入新府邸, 第一件事自然是邀请徐宴的同窗好友同僚过府暖房。

徐宴的至交好友不多, 大多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不过徐宴自认至交不多, 旁人却并不这么认为。他宴客,来客都是欣然前往的。一来京城里慧眼识珠的人不少, 自然都看得出徐宴此子前途远大。二来相识于微末的情分总是好的, 将来若有个什么事儿也好说话。

邀了人暖房后,徐家算是正式在京城落户。

一般人家便是要递请帖邀徐家人,也有了明确的地儿。且不说之后徐宴交友走动都方便许多, 丸子作为翰林夫人,很快打入了京城的贵妇圈。

因着徐宴出息, 徐宴后院又只丸子这一个女主人。哪怕丸子童养媳的出身上不得台面,京城贵人都颇为识趣闭着眼当不知。

不过有的人知情知趣,有的人就偏上赶着找茬。京城看好徐宴,想要趁此子未起势之前摘果子的人家不在少数。尤其家中有适龄庶女, 一早盯着进士榜上寒门子弟的,看到丸子是打心里糟心。其中以柳家为最。

柳月姗是恨死了丸子, 她觉得与徐宴的亲事几经蹉跎都是丸子从中作梗。

若非这女人挑唆, 徐公子又何至于对如斯貌美的她不假辞色?

柳月姗不认为有人能无视她的美貌,对她的示好无动于衷。

在她看来, 美人儿无论在何时都是无往不利的。古往今来,倾城女子亡国的都有, 美貌便是女子的利器。自小到大的顺遂, 叫柳月姗对这份认知坚信不疑。她私心里认定, 便是徐宴面上对她冷漠无情, 定也会在心底肖想于她!

徐宴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决绝,是因他坚持操守,坚持糟糠之妻不下堂。

想到此,柳月姗对徐宴的高洁品性又爱又恨。爱他的与众不同,又恨他的冷漠无情。本就牵肠挂肚无法割舍,又因柳崇的肯定,更加的撒不开手。

她素来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柳月姗牵挂着徐宴,便总想找机会去见徐宴。

若非柳崇一再告诫她,莫再对徐宴强硬逼迫。直说徐宴此人心性极傲,吃软不吃硬,逼急了可能要适得其反。柳月姗怕不是早就要假借救命之恩的名义,不顾礼法亲自去徐家登门拜访。她爹再三叮嘱,她若不想坏了这门亲事,必定要耐住性子。

这桩亲事因一早榜下捉婿闹得太过,如今指望徐宴松口已然是不大可能。婚事的症结在童养媳身上,突破口自然也在童养媳。

换言之,想要嫁给徐宴,就只能童养媳识趣儿自请下堂,将女主人位子空出来。

女主人的位置一空出来,徐家没个长辈张罗,单凭徐宴一人决定。

只要柳家趁这空当儿使点小计策叫徐宴小小地冒犯柳家,有错在前,柳家再假装大度不叫,顺势好好为之前的乌龙赔礼道歉。柳月姗两滴眼泪一掉,再温柔小意哄上一哄。徐宴一个大男人不大可能会计较,自然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柳月姗一想也是这个理,听了柳崇的话按耐下来。

可耐着性子等了这么久,柳月姗在看到丸子一个乡野泥腿子春风得意的场面当场破功。官夫人的威风都摆出来了,这贱婢如何可能会自请下堂?怕是这辈子死也要耗死在徐宴正妻的位子上,一口汤都不给她留!

柳月姗的这口气儿就怎么都不顺,坐了一会儿便霍然起身。

此次邀请丸子做客的是御使大夫钱大人府上。御史台与康王府私下里略有往来,自然是亲近早已暗中入康王门下的徐家人。御史夫人拉着丸子在给其他官夫人介绍,就看到柳月姗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还别说,柳月姗别看脾气火爆不好惹,相貌确实是一等一的好。整个宴席,放眼望去,就没哪个姑娘能比柳月姗更娇美动人。

只见她一身火红的衣裙,仿佛是酷爱红色又或者红色最衬她,柳月姗到哪儿都是一身红。她昂着下巴婷婷立在丸子跟前,短短三年竟然高出丸子半个头去。丸子四周的官夫人们面面相觑,不知这位将军府的掌上明珠这般瞧着丸子是何意,一时间都有些踟躇。

“徐家婶子,可否借一步说话?”一模一样的称呼,一模一样的说话方式。三年过去,柳月姗丁点儿长进没有。

丸子啼笑皆非。

当着众人的面儿,丸子意有所指地笑道:“柳家侄女儿实在太客气了。”

柳月姗冷不丁一噎,漂亮的小脸立即就拉下来:“谁是你侄女儿?你这妇人真是有意思,别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

“难道不是?婶子婶子的,可不就是侄女儿?”

柳月姗顿时气急。她唤丸子婶子,不过是想提醒丸子她的年岁大罢了。谁给她脸了还柳家侄女儿?若是她是侄女儿,那徐宴成什么了,叔叔?

“你,你!”柳月姗一只手指着丸子颤啊颤,差点脱口而出‘贱婢’两个字。

事实上,论口舌,她是无论如何都比不过丸子的。丸子真正吵起来,就是徐宴这等才思敏捷的人都争不过她。何况柳月姗一激就怒。柳月姗黑着脸,勿自憋气了半天才将这口恶气咽下去。若非这是在御史大夫府上,她必然要当众命人甩丸子巴掌!

“借一步说话,怎么?不敢吗?”

丸子扭头看了看,其他妇人悻悻地收回八卦的眼神,偏头避开。丸子不回答反笑道:“柳姑娘有什么话,在此说也是一样的。”

柳月姗又气着了。这贱婢根本就是有恃无恐!故意奚落!

她死死瞪着一脸温良贤淑微笑的丸子,心里气得要命。她柳月姗长这么大,除了在徐宴身上吃过憋,还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徐宴给她委屈受她能接受,但丸子这种她看一眼都嫌的下贱坯子凭什么叫她憋屈?她算个什么东西!

心里不可置信,一时间,柳月姗似是跟丸子耗上了。挡在丸子的跟前,丸子去哪儿她便跟到哪儿,今日非要借一步说话。

丸子本意就没务必与谁打好交际的。徐宴的人际关系从不需要她来笼络,她只要莫上赶着破坏就行。出来做客,就只是见见世面罢了。与人说得来便说,说不来就吃个酒席就走。所以即便柳月姗咄咄逼人,丸子都不为所动。

柳月姗见她逼迫了许久,丸子根本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由更怒意高涨。

这贱婢凭什么!谁给她的胆子这么对她!

心里怒火滔天,却碍于宴上一直有人,丸子不配合的话说话丝毫不方便。找不着机会借一步说话,就更别提逼迫丸子自请下堂。柳月姗就这般与丸子耗到御史府宾客散场,徐家的马车来接人,才终于逮着机会将徐家的马车劫下来。

两人坐在金满楼的包厢里,门前虎视眈眈的是柳家的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