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吻

这条消息直接导致她格外郁闷, 就连做饭也打不起精神。

因为就一个人吃,她决定煮碗简单易上手的酸汤水饺。她边煮饺子边调酸汤汁,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岑岁手忙脚乱地把勺子放下, 往玄关处跑去。

楼道里灌着凛冽的寒风, 孟微雨看到门打开立马钻了进来:“我要被冻死了。”

岑岁心里还记挂着锅里的饺子,边往厨房走边和她说话:“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今天没有课吗?”

“太冷了,我回来拿衣服。”孟微雨也往厨房走, “姐, 你在煮什么啊?”

岑岁在案板前忙碌着:“煮酸汤水饺,你吃了吗?反正我刚把饺子放进去, 你要是没吃我就再放一点儿。”

孟微雨凑过来:“我吃过了,但是我觉得我的肚子里还可以再装几只水饺。”

酸汤汁调得很快,接下去就是等待饺子煮熟。

孟微雨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脐橙出来, 徒手剥着脐橙,忽地想到了什么, 朝岑岁挤眉弄眼的:“姐,你昨晚和陆教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啊?”

岑岁莫名:“怎么这么说?”

孟微雨:“初雪和你, 这暗示多明显啊!”

岑岁:“呵呵。”

孟微雨不乐意:“你这什么反应?”

岑岁叹了一口气, 泄气极了:“你知道我发了那条朋友圈之后, 你们陆教授给我评论了什么吗?”

孟微雨激动不已:“他评论了啥?”

岑岁想了下, 模仿着陆宴迟上课时清淡寡冷的语气, 冷冷地回:“摄影费结算一下。”

孟微雨:“……”

“函数的出场费结算一下。”

“……”

孟微雨抿了抿唇, 低头接着剥脐橙,等到一个脐橙剥完, 她才迟疑着开口:“姐,要不周末我带你去医院看个眼科吧?”

岑岁正把饺子从锅里舀出来,闻言, 疑惑道:“看眼科,为什么?”

“我觉得你眼神不太好。”孟微雨耿直道,“陆教授这种人确实和我当初说的一样,白瞎了一副好皮囊,脾气一般性格一般,还不解风情,我严重怀疑到时候如果你来姨妈肚子疼,他是那种只会对你说多喝热水的男人。”

岑岁想了想,反驳她:“我觉得他会对我说多喝开水。”

孟微雨非常赞同地和她击了个掌。

很快,酸汤水饺就做好了。

岑岁和孟微雨在客厅里吃着水饺。

岑岁突然注意到什么,问:“舅舅舅妈呢?”

“他们去江城参加学术会议了,要下个月才能回来呢。”孟微雨嫌不够辣,又去厨房加了点儿辣椒进去,“哎,陆教授也去了是吗?”

岑岁点头:“嗯。去半个多月吧。”

“那你就住在这里吧,别回去了,反正现在家里就你一个人。”孟微雨看了眼室外的雪,“外面的雪下得好大,你开车回去我不放心。”

岑岁语气惆怅:“可我还要录视频啊。”

孟微雨:“没有存货吗?”

岑岁算了下:“还有两个视频,勉强能支撑到下个月十号,但是我有几个合作的视频在十号之前得拍了。”

“看下天气预报吧。”

“嗯。”岑岁也拿出手机看天气预报,“六号天气还行,我可以在那天回家。”

-

六号是周五。

岑岁睡了个午觉醒来,听到冷风拍打着窗户的声音,她仰起头,看到窗外簌簌白雪纷繁落下,厚厚的积雪压着枯朽枝桠。远处的天灰暗。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两点。

手机里又有许多未读消息。

都是公事。

她往下翻,发现半小时前陆宴迟给她发了消息:【方便照顾一下函数吗?】

岑岁从床上坐起来,回他:【方便的啊。】

消息回完,岑岁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放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下,她趴在床上看着消息。

陆宴迟:【能打电话?】

岑岁:【可以啊。】

她消息发出去没过几秒,陆宴迟就给她打了电话过来。

他那边非常安静,以至于能听到他浅浅的气息声:“刚刚在睡午觉?”

“嗯。”她用气音回他。

陆宴迟笑了下,“醒了就回我消息?”他语调带着一贯的慵懒与散漫,说话时还带着明显的逗弄笑意。

岑岁不太乐意被他逗弄,绷着唇线,说:“因为我做梦梦到你了,醒来之后就想给你打电话。”

陆宴迟来了兴致:“做梦梦到我了?什么梦?”

岑岁说:“噩梦。”

“……”陆宴迟问,“什么样的噩梦?”

岑岁用很老实巴交的语气说,“梦到你不就已经是噩梦了吗?”

房间里陡然陷入安静,良久,陆宴迟揉了揉眉眼,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继而幽幽开口:“行,梦到我就是噩梦。”

岑岁没敢再说下去,连忙打断他:“你怎么突然要我照顾函数啊?”

“我妹妹临时有事没办法照顾它了,”他嗤笑了下,旋即嗓音润朗清澈,礼貌询问,“如果你方便的话,能帮我照顾一下函数吗?”

岑岁大方答应:“当然可以,只是……”

“怎么?”

岑岁看了眼外面纷飞的大学,迟疑着说:“南城现在下着很大的雪,我车技不太好,这种时候打车也很难……”

陆宴迟淡笑了下:“这个好办,待会会有人把函数送到你家的,你直接在家等着。”

岑岁:“可我在宿舍。”

“我让他直接送到宿舍来,”他懒声道,“你还有什么想要他买的也可以说,我让他一起买来带给你。”

“你是叫跑腿的吗?”岑岁好奇。

不知道哪里戳中了他的笑点,陆宴迟突然笑了起来。低低沉沉的笑声如击鼓般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她的耳蜗,刺激着她的听觉。

他笑声很清晰,近在耳侧般。

岑岁感觉到自己耳廓的温度直线上升,皮肤从冷白染上一层暧昧的绯红。

他说话时仍带着细碎的笑声:“算是跑腿的吧。”

岑岁暗自嘀咕了几句,复又问他:“那你能让他把我送回我家吗?”

陆宴迟:“你要回去?”

“嗯,我还有几个视频要做,”岑岁说,“我也不敢自己开车回去,你能让他再顺便把我和函数带回我家吗?”

顿了下,岑岁又补充道,“我会付钱的。”

陆宴迟嗓音清润,带着玩味的笑:“他挺贵的。”

“我有钱,而且跑腿的能有多贵啊?”岑岁嘀咕,“难不成你这个跑腿的还有别的身份?”

陆宴迟笑,很刻意地说:“是个活招牌。”

岑岁皱了下眉,自动解读:“头牌?”

陆宴迟仍笑着:“差不多吧。”

电话挂了将近一个小时,陆宴迟叫的跑腿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