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爱尔兰(第2/2页)

我骑漂亮的白马,戴西班牙宽边牛仔帽,皮鞭一甩,牛羊像千军万马一样任我调遣。”

做梦是不要成本的,在这个无人知道的岛国,做梦的权利是有的,我也就索性和她梦游起来。我说“爱尔兰是悠闲的,骑马破坏情调,我们应该骑牛。”

“是的,骑牛,”她马上改口,“坐在牛背上,吹一支横笛。”

“是风笛,这是爱尔兰。”我一边喝威士忌,一边纠正她。

“对,一支风笛,在暮色里一吹,夕阳在我的笛声中悠悠落下。”

“爱尔兰那么多雨,应该是对彩云一吹,雨就落下来了。”

我不由自主地配合她。

“下雨了吗,给我撑一把油纸伞。”

“油纸伞,你掉进戴望舒的雨巷里了。”我笑得前仰后合。

“我掉进徐志摩的康河里了,我就是那康河里的一棵水草。”

阿芳神游着,看样子醉了。

“康河里太冷了,这是爱尔兰,不是南宁,我们走吧。”我拉阿芳离开。

阿芳手捧报纸执意不走,喃喃地说:“我没有醉,我当然知道这是爱尔兰,叶芝也是爱尔兰的,你知道吧,叶芝他老人家会带我到他的火炉边的,叶芝他老人家说,许多人爱你青春美妙的时辰,假意的或者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的脸上痛苦的皱纹……可是这个人在哪里?我找不到这个人。”

她完全把叶芝的诗句糟蹋了,看着阿芳那并不年轻的眼角细碎的泪光,我知道她真的醉了,我肯定也醉了,我们一起醉在爱尔兰迷人的暮色里,醉在谁也不愿醒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