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文学与亚洲“新生存困境”(第2/2页)

说到底,写作是一种情感焦虑的结果。

说到底,之所以我们要写作,正是因为写作可以表达我们内心情感的欢乐和不安。也许,亚洲的新生存困境离我们还太过遥远;也许,中国的四川大地震、南方大雪灾和艾滋病、非典、禽流感、手足口病等,都还没有落到我自己的家庭头上,但我母亲在75岁高龄时感叹的北京太大,不是她的家,感叹的家乡的那个村落,既不是那个她原来的村庄,也不是她的原来的家;在我不识一个汉字的母亲古稀之时,她对我发的这一声声的感叹,却是离我十二分的亲近,深深地刺疼着我的内心。说到底,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够体会我母亲内心的落寞和不安;只有我,明白母亲那说不出更写不出的焦虑的原因是什么。因此,为了我,为了母亲,为了母亲那“无家”的感叹,我想我个人,一定也应该在今后的写作中,关注我们的生存新境遇,关注新境遇中我母亲的生存和生活,关注新境遇中我自己的内心和灵魂,关注那些在亚洲生存新境遇中被掩埋在黄土之下永远无语的亡灵向这个世界发出的最悠长和最揪心的疑问与感叹。

2008年5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