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晨曦馆：靠近我，温暖你

1.《我的第一次出租》

出租时间：2012年2月9日

出租地点：米豆酒吧

出租收入：200元

很多人关心我，我的第一单出租生意到底去干了什么？

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我的第一单生意会是去干什么，真的是去带小孩吗？我犹豫过这个事情，但有意向租我去带小孩的，最后都悄无声息了。我真的很想去拔草，我觉得第一单生意该从最朴实最简单的事情干起，它意味着从零开始，我想了一下，它应该是去拔草。但朋友最终还是没有租我。

然后，我做梦都在想这个事情。

在梦醒之时，有人打电话来了，她喊我去小通巷的米豆酒吧当店长。我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或许是我觉得这还是一件体面的事情，况且我也爱泡吧，我能想象，去了那，肯定就是干会活，然后就像一个老朋友一样，在那喝着聊着。除此之外，还能发生什么呢？我真的没有想象过。

我甚至没有想象过，那是一个漂亮的美女老板。

2月9日晚上6点半，我到了小通巷的米豆酒吧。

老板赵雯雯和服务员小苏正等待着我的到来。赵雯雯看起来很亲切，她向我介绍酒吧的概况，酒吧不大，就六七张桌子，卖茶，也卖酒，立墙处放着不少红酒和进口啤酒。

我问她，我当店长具体要干什么。赵雯雯说，也不用干什么，帮她看店就行，等会跟着小苏做点事情。

其实，我一到酒吧，大概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我以前在一个朋友的酒吧打过工，搬啤酒、清点、记账、做咖啡等事情，我都会。

但因为我是被租来的，或许也因为是第一单的关系，或者还因为老板赵雯雯非常照顾我，似乎她也没真的希望我能干点什么，她租我似乎就是为了好玩。

我在身份上感觉有点局促。

面对两位客人，我竟然脱口而出，我是来帮忙的。而事实上，我就是一个服务员，我没好意思这样说。这是我的错，这是我在当晚没有投入角色的错误。

还有一个错误也是在言语上的，有几位客人进来了，但里屋的位置已经满了。我对他们说：“你们到里边坐吧，那有两个位置，但可能有点冷，你们去感受下吧。”

“感受”我不知为什么忽然就冒出了这个词，“你们去感受下吧。”这话说得似乎也是错的，不该如此对客人说。这话让我想起，我曾对我的一个房东说的话。我房东当时想请我吃顿火锅，联络下房东和房客的关系。我当时竟然在电话里忽然冒出这样一句：“少来这套”。其实我的意思是，我只希望和她保持房东和房客的关系，吃饭就没有必要了。

除了以上两个错误，我还拿了个不干净的杯子给客人。那个杯子里边是洗过的，但外面有点粘糊，我当时没注意就拿上去了。客人马上就反映了，我也马上给他们换了一个。

我觉得以上的细节是我做得不好之处。

其他大部分时间，我基本上像一个客人一样，与老板赵雯雯和她的朋友们一起玩。

在米豆酒吧的当晚，我有主人翁的感觉，与一位美女搭档，经营一个酒吧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有一瞬间，我都开始假设了，假设我就是那个酒吧的男主人。

当我站在厨房里，看着赵雯雯熟练地制作着客人点的柚子茶，她看起来特别的美丽和温柔，而且还特别能干，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我在旁边，等待着水烧开，也看着，学习如何泡一杯柚子茶和抹茶酸奶等饮品。

对一个酒吧老板有好感，如果我是一位客人的话，我觉得我会说得理直气壮。可那晚，我似客人又非客人。所以，这种感觉有点奇怪。

而赵雯雯待我又犹如故人，热情、大方，完全把我当成一个老朋友了。

但事实是，我和赵雯雯才刚刚认识没多久。为什么就变得那么熟悉呢？熟悉得坐着，就聊开了。就如我像往常一样进了一个老朋友的酒吧。为什么没有一种陌生感呢？甚至为什么连一点我渴望的暧昧感都没有呢？我的害羞早已在谈笑间被掩盖了。

它发生得太迅速了，我瞬间就变成了米豆酒吧的一位常客。当然这样也挺好。

大概是因为客人来得太快了，我们三个人于晚上6点半开始吃工作餐，工作餐非常丰富，三菜一汤，刚吃完，客人忽然就进来了。然后，我们就开始招呼客人。

那晚，来的大都是女性消费者，她们点的也都是茶。没有一个人喝酒。

这让我很好奇，为什么一个酒吧，没人喝酒呢？这是不对的。至少气氛是不对的。

我对赵雯雯说，你应该推荐点酒给客人，或者到了晚上就不卖茶了。赵雯雯说，不卖茶也不对，客人需要，就要满足。酒，只是今晚没人点而已，平时有的，米豆酒吧有不少很好的红酒和啤酒。平时周四生意都很差，但没想到今天晚上生意还不错，坐满了。

我倒希望满座，因为一旦满座了，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只要随时注意给客人添加点开水就行，其余时间就坐着玩。如果没坐满，一有客人来，还需要接待。

唯一遗憾的是米豆酒吧的两张椅子一直空着，那是因为它看起来像在屋外，只是搭了一个密封棚而已，看起来有点空，没有温暖感。开空调的效果也不好。我强烈建议赵雯雯买个火盆，然后烤无烟炭。想象一下，在那喝点温黄酒，那感觉该多么舒服。

赵雯雯当晚除了管理酒吧的事宜外，她其实还有一个事情一直在忙着。那是她的男友给她买的情人节礼物，是一个戒指。她的男友发了众多戒指的照片给她看，让她挑选。我看了一下那些戒指，非常好看。虽然说，提前告知了礼物，没有惊喜和神秘感了。但我现在想想，它依然是很美好的。惊喜可以发生在别的时间。此时的礼物，在于浓情蜜意。

我羡慕这对情侣，并默默地喝了一口。

然后和赵雯雯的朋友曾妮聊起了一个无趣的话题，关于一个人一辈子打游戏到底有没有意义。我发现虽然我爱谈人生问题，但多聊几句，我自己都会觉得无趣。

在深夜11点多，客人都走完了。老板赵雯雯准备打烊了，到了里屋塞给了我200元的租金。事实上她只需给我3个小时的租金108元（之前说好从晚上8点开始算的），但她表示支持我的第一单生意，对此我表示感谢。

当时，赵雯雯的男友，以及她的另外一个开着奥迪TT跑车的朋友也来了，还有另外几个人。开跑车的朋友刚好顺路要去牛市口，我就搭着她的车回去了。

在车上，我不知道该和赵雯雯的朋友说点什么。气氛有点不好，我只有没话找话。我说，开这车挺舒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