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晌午馆：梦想家和他的桃花源

1.《一个神秘人物租我打乒乓球》

出租时间：2012年3月22日

出租地点：何日君

出租收入：100元

荒诞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一位大叔租了我。不是说大叔租我就荒诞，而是我与这位大叔的故事实在是有趣。

当我接到电话时，有点兴奋。大叔说，想请我陪他打乒乓球，这无疑开阔了我的出租范围。大叔的口音，我听不太清楚。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猥琐”，我答应他了，但有点害怕。他还提出一个要求，不能带摄影师，他还说，他的工作是不能被谈论的，他很像一个特别秘密的人。弄得我十分紧张，同时还有点不耐烦。

我心想，我仅仅是陪你打乒乓球，别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又不是一个调查记者，我不好那口。

后来，那一晚，发生了一件非常非常荒诞的事情。

去与大叔碰面前，我特意给我们的主编王少华打了一个电话。

我对主编说，晚上有个大叔要租我去打乒乓球，但我总觉得有点危险，先告知一声，随时注意我的微信啊。

在傍晚6点多，我从东区音乐公园看美女拍摄现场到了天府广场，这里是我和大叔约定见面的地点。大叔在天府广场附近上班。

当我到了后，我左顾右盼，我想看看这四周有什么单位是特别神秘，要求保密的，除了政府单位外，别的单位我实在想不出来。

我给大叔打电话，大叔说，它在远东百货门口等我。

我马上走到远东百货。

终于和大叔接上了头，见了大叔，我的判断是，他肯定不是一个坏人。我的第一印象是，大叔是一个当大官的。显然也不可能是一个坏人，坏人找我能干什么呢？准确说，我是怕大叔是一个变态，我电影看多了，难免会有这样的想象。但大叔看起来也不像，大叔看起来仅仅是一个比较严谨的人而已。

大叔说，他不是大官，就一个普通的小职员，在一个国企上班。

我注意到大叔特别小心，我发现他似乎在看，有没有摄影师在偷拍他。

大叔姓李，55岁。我叫他李哥。

李哥说，先请我吃饭，问我喜欢吃什么。

我说，我喜欢吃清淡点的。

李哥说，咱们先上地铁吧。

这在我的意料之外，我以为就是在天府广场附近找个乒乓球馆打下球，吃饭也在这附近。

李哥像一个经验老道的人，这经验和电影中的特别像，瞬间把之前定的地点改变了，让假使我有做的什么准备都白费了。

李哥说，去何日君，那里可以打乒乓。

我虽然没去过何日君，但我知道那里是一个泡澡的地方。打球咱们应该去体育馆啊，就在玉林东路和人民南路的交叉口上。

之前，我和李哥在电话里也是这么提议的。

和李哥坐在地铁里，我偷偷注意了下他，我在想，他为什么要租我陪他打乒乓球呢，这让我很好奇，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朋友，孤独寂寞？我想不出理由。

我们在倪家桥站下车。在倪家桥，我就太熟悉了，这熟悉的环境让我很有安全感。

我建议李哥去一个叫黄三哥的饭馆吃饭，在玉林东街上，是我以前经常去吃的馆子，比较实惠，菜很家常，好吃。

李哥接受了我的建议。

我们边吃边聊，但聊的话题，都没涉及到我的好奇之处。李哥也是如此，他也没说出他的本意。两个人都像似在酝酿，等待机会，走一步看一步。

幸好饭菜不错，李哥很满意，付了钱，穿上刚刚刷过的皮鞋。

出了饭馆，我们在人民南路上。

我提议，咱们还是去体育馆打乒乓球吧。我不想泡澡，我觉得泡澡有点莫名其妙的，我没想过今天会来泡澡的。

李哥说，那也行吧，但泡澡很放松啊，然后打打球，可以解乏。

我们向体育馆走去，快到之时，我又犹豫了。

我说，咱们还是去何日君吧，我听雇主的安排。

我心想，虽然我真有点不想去，但或许那里会让本次的出租变得有故事性些。

李哥欣然接受，我们掉头，往倪家桥走。

进了何日君，我们就开始脱了。

我问李哥，要脱光？

李哥说，要。

我怀疑了一下，但看见旁边一个男的已经赤裸裸的从我旁边走过了。

我说，我没穿内裤。这里有没有内裤？

李哥说，泡澡穿什么内裤啊。

我是有点害羞，很久很久没到浴场了。我更害羞的是，在男人面前脱得精光。

我转头，已经看见了李哥的屁股了。我不想看，马上转头，把自己脱光光。

李哥说，咱们先淋浴一下。

李哥瞬间像我爸一样，带领我在浴场玩。我知道流程，但真有点不熟悉，另外我也想在李哥的旁边，想和他谈谈话，陪着他，不想离他太远。所以我一直紧跟着他，他干吗，我就干吗。

淋浴完，我们在澡堂里泡了一下。有个像按摩椅的位置，水从下面冲上来，不坐稳，都可以把我冲上天了，冲得我非常舒服。

然后，我们湿蒸完，又干蒸。

我好想去搓下背。李哥说，别去，那搓背有点乱喊价，要做好讨价还价的准备。

我不知道是否如此，但当时我相信李哥的话。

我以为我们就这样泡下去了，然后休息聊会天，这次出租也就完了。

李哥倒没忘记租我的本意，他租我是打乒乓球。

在李哥的带领下，我穿上了一条一次性内裤和干净的浴场休息衣服，我们到了2楼。那里有张球桌刚好空着，我和李哥终于打起了乒乓球。

李哥的球技和我相当，我一旋球，他很难抵挡。他一扣球，我也无法招架。

另外，我终于明白了，李哥为什么想到何日君。

因为赤裸相见，他的一切顾虑就没了。我身上就不可能有录音笔等暗访工具。

这是后话，等会说。

打了大概半个小时，李哥建议休息下。

李哥带我上了三楼的休息区，说那里有吃的，然后又带我到四楼参观了下。

然后，我们进了放映厅。电影还没开始，我们便躺着聊了起来。

李哥说着说着，忽然要拿手掐我一下。

这个动作，我非常抵触，我有点紧张。可能是我的心理在作怪，李哥本无意。

李哥开始讲述起为什么要租我。

李哥说，他是看了【出租六回】栏目觉得很有意思，另外，他还看过我去年冬天的一篇关于回老家的文章。他还记得我爷爷奶奶一共生了4个儿子，记得我是从农村出来的年轻人。

李哥觉得我非常朴实，人朴实，文字也朴实，印象比较深刻。

李哥忽然就像一个老大哥一样向我讲述一些事情，关于婚姻和事业，关于一个年轻人该怎么努力。李哥还准备帮我物色一个女孩，介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