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序

卢思浩

做一个温柔而有力量的人

大伟跟我年龄相仿,用我的话来说,就是我们都到了一个必须做选择的年纪。

小时候我觉得世界是非常简单的,简单到非黑即白,简单到仿佛长大就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梦想就像在列车的那头,只要随着时间推移,我们都能到达终点。后来才发现梦想更像一个气球,如果你不牢牢抓在手里,它就会在你不经意的时候离开你。

很多以前觉得会完美的故事,都没有迎来完美的结局。

很多以前觉得会陪伴的朋友,都慢慢疏远而分道扬镳。

好像在我们这个年纪,都会经历这样的事。

某年夏天,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嘈杂无比,我依稀听出来那是演唱会。是那段被人用到烂的梗,台上的主唱说,打电话给你喜欢的人。我其实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但我什么也说不出,然后就再也没联系。

六点起床只为了见她一面的那个姑娘,晚上熬夜在楼下一起抽烟的死党连同他欠我的那顿饭,失恋的时候陪伴我很久又突然失联的姑娘,散伙饭上抱着哭的哥们儿……后来也就没再见过。

这些年越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没有人应该对你好。大多数时候我们只能靠自己。孤独这种东西比什么都粘得紧,你很难摆脱它。而大多数烦恼,越发无法倾诉,很多时候都难以开口。了解你生活的人越来越少,大多数人都只能看到你在人前的样子,少有人看到你人后的样子。

有段时间我甚至怀疑,成长是否是一件好事。

后来我又慢慢接触了很多故事,遇到了很多人,才明白成长不是发现世界越发黑暗的过程,而是发现世界越发复杂的过程。儿时觉得世界美好是因为简单,爱你的人都为你阻挡了复杂。世界没有很糟糕,也没有很美好,它只是复杂。真实的世界不会只有好的一面或者只有坏的一面,它势利、虚荣,却又时而真诚、善良。成长就是了解到这一点,然后相信你选择相信的。

就像同一个故事可以有正反两种解读;同样是离别,有人沉溺于回忆,有人却能把回忆变成一种力量。

大伟是一个温柔的人,所以他能够把身边的故事写得很温柔。明明是离别,他可以从里面看到相遇的价值;明明是失败,他可以从失望里看到未来的希望。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或许不是你最熟的朋友,他和你保持着一点微妙的距离,说话平缓轻柔。在你说话时,他认真地看着你的眼睛,他不仅仅是听听,而且告诉你:“我知道的,你别担心。”

我有时候会想,他的力量来自哪里?这本书也许会告诉你答案,从小父母的分开,18岁的时候妹妹的出生,年纪轻轻就开始创业……

文字浅薄,现实刻骨。

现在看似没有死角的他,走过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路,但他还能用最温柔的姿态面对这个世界。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都会变得强大,然后选择做一个温柔的人。是的,变得强大,然后选择做一个温柔的人。用强大抵抗身边的恶意,就像在工作中被人中伤,你就用更出色的成绩去抵挡那些恶意。在这些时刻,你需要快、准、狠;就像你被一些人恶意伤害,你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反击回去。

而另外一些时候,你可以不吝啬你的温柔。就像你在街头看到乞讨的老人和身有残疾却还在卖力画画的人时,你的口袋里可以有一些余钱给他们。

因为当你回想起一些时刻时,你会发现别人在不经意间给了你一些力量,而你也在不经意间给了别人一些力量,那么就把这些时刻记下来,延续下去。一个故事会变成两个故事,两个故事会变成更多故事,哪怕最后那些故事毫无关联,也无所谓。

我们写故事的人,也就是想传播这样一种力量。谢谢大伟带给我们这本书,谢谢大伟让我参与到这本书里。也希望你可以从大伟的故事里得到力量,我想对大伟来说,这是最让他开心的一件事。

卢思浩

承认吧,我们都需要彼此;承认吧,我们都需要爱

关于《这世界,缺你不可》,有个小故事。

在这本书出版之前,有两家不同的出版社来找过我。第一家找来的出版社想让我出一本写真,我当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虽然他们给出的报酬很诱人。

我平日里是有点自恋,但还没有自恋到觉得自己可以出本个人写真的地步。

第二家出版社的编辑因为听过我之前的讲座,希望我写经营朴尔因子的心路历程,我也拒绝了。因为我觉得朴尔因子还没有发展为我想要的样子,还在进步,等以后时机差不多了,也许我会专门写一本书讲述朴尔因子的故事。

因为有写作的习惯,所以我把自己平日写的一些稿件发给了这两家出版社的编辑看,但几天后,他们告诉我可能用不上这些文章,一个说这样的文字和我的形象不符,一个说这些文字不是我的粉丝想看的。

虽然他们语气委婉,但我的自尊心还是多少受到了伤害。

所以出书这件事情就耽搁了下来,工作也实在忙,一晃就过去了五六个月。

后来我来了北京,又有几家出版社过来找我,也是各种不同的选题。我想了想,把自己的文字逐一发了过去,和他们给我的选题定位都不大相符,我只是抱着再试一试的心态。

没想到有一天凌晨,其中一个编辑小颖给我发微信,说她看我写的那篇20年后我和沛沛的故事看得眼睛热热的。她有一个弟弟,她知道这种看着他慢慢长大、开始拥有自己的世界时的不舍感觉。

然后她打电话给我,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我把自己剩余的稿子也发了一部分给她,电话一直没挂,我就在这边静静地等着她看我的文字。

她说她看完了,然后有片刻的沉默。

她问我:“真的全部是你写的吗?”我能感受到电话那边她语气中的激动。

我在想是不是这个编辑刻意奉承,但是我又听得出她的话是真诚的。

我说“是”,然后她说:“拜托你,能让我们出版吗?”

我的助理说我当时答应得太冲动了,至少也应该衡量比对一下几家出版社给出的版税再做决定,因为第二天其他出版社也陆续打电话来说希望能够出版我的这些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