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喜欢一个遥远的人?”“因为他发光啊!”

你会发现有那么一种奇妙的存在,

即便是最黑暗的夜,

他的存在也会让你觉得黎明马上要出现,

用他特有的温柔唤醒你;

即使最寒冷的夜,

他也会让你觉得第二天阳光会出现,

用他散发的光芒温暖你。

然而最奇妙的是,

也许照亮你前方的那个人,

从来没能真正地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而你爱了他好多年。

有那么一个人,他的存在让你想要变得更好。也许他是你身边的人,也可能不是;也许你们交流很多,也可能你们之间连一句话都没说过;也许你们是很好的朋友,也可能那个人不知道你的存在。可你还是想要变得更好,因为你想要变成他那样的人,变得跟他一样倔强、一样坚强、一样温柔。因为我们努力了,所以渐渐地我们变成了想要变成的自己。

希望我们都能找到这个人,尽管这个人可能一辈子都不认识你。

《拥抱》是我听你们的第一首歌,然后是《温柔》,让我爱上你们的是《而我知道》。再然后的《人生海海》《倔强》《突然好想你》,再到最近的《星空》。每一首都让我欲罢不能,一遍遍地听,即使每次听《温柔》都会难过,我也按不下停止键。

有那么一阵子,觉得自己好像不喜欢你们了。可是绕了一大圈,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办法把你们割舍下。

喜欢过的两个女生都很喜欢你们,不过最终还是错过了。

然后又是一年过去了,一年又一年,看过了很多绝望,听过了很多劝阻,接受了很多无奈,品尝了很多伤害,然后慢慢地,青春也快要走完了,我们即将被时光拖出最后的象牙塔。

老实说现在还老说着青春,有时会让我觉得自己像还没有长大,可是又切切实实地长大了,连爸妈都开始催我赶快找个好姑娘回家了。我不知道怎样才算老了,是不是动不动就开始说“曾经”的人就是老了,但我的确会不自觉地想起以前的日子,暗自感叹着时光飞逝。

可是你知道吗?每次听起你们的歌的时候,我都能看到曾经的自己。那道金黄色的走廊,那首不变的《温柔》,那昏暗的音像店,那盘《时光机》的卡带,那个抄下“我不怕千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的我自己,那个跟我说“陈信宏跟我一天生日”的臭屁姑娘,那个跟我去看你们演唱会对我说“我想我这辈子都割舍不下你们”的人。

现在的你们都走在奔四的路上了,连看起来永远年轻的陈信宏都36岁了。我爱的你们已经不再年轻了,连同爱着你们的我也不再青春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不管你们的演唱会是有一个人去,还是有十万个人去,跟我都没有关系。因为只要你们开口唱,只要你们还是唱着那样的《倔强》那样的《突然好想你》那样的《拥抱》,无论你们在哪里,无论时光把我们变成了什么模样,我一定都会毫无悬念地被你们感动。

一定会。

我总是能听到“我爱的他都已经不唱歌了”或者是“我好像已经不再那么喜欢她了”之类的话,曾经耳机里排满的都是五月天、孙燕姿,现在他们的歌就像随机播放时偶尔出现的小喜悦,我还是会一遍遍地听,可是很明显的,不会像当初那样单曲循环着霸占一整天了。

你看呀,连我们自己都变了,又怎么忍心苛求在舞台上的他们不变。可是陈信宏你一直没有变,还是那么倔强、那么勇敢、那么坚持、那么温柔。你的歌声已经唱了15年,我却怎么也没有产生抗体,你的《温柔》已经13岁了,可是我怎么听也听不够。

前阵子结婚的朋友,一直跟我说他一定要在自己的婚礼上放《温柔》。我打趣说:“你是想要给她自由呀?放这首歌真不应景。”他却一本正经地说:“因为这首歌陪伴了我们八年。”女方也是我的朋友,她说:“你说我们在请帖上写五月天,他们五个会不会来呀?”

说完我们都笑了,他们五个不会来,他们甚至都不会知道我们,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本来就不是我们生命里的人,可是他们给了我们这么多,我们又怎么可能说不喜欢他们就不喜欢他们呢?

后来,就在去年年底,他们去台湾看了五月天的演唱会。他们说:“刚开始的时候怕失望,因为这是我们携手看的最重要也许也是最后一场他们的演唱会,也害怕这么几年五月天会有很多改变。”

“可是音乐一响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没有变,不光是他们没有变,没变的,还有我们自己。”

没变的,还有我们自己。我们总以为自己已经改变了,可是总有那么一些东西留了下来。

你知道,如果哪首歌、哪部电影、哪本小说、哪个人在你最难过、最无助、最快乐、最美好而又最容易被辜负的时光里陪你度过那么一段日子,那么无论他们将来去哪里,他们变成了什么模样,他们还唱不唱,你都没办法把他们割舍下。

也许我们无法割舍的,还有我们的青春。

也许我们会喜欢他们,还因为我们还喜欢着那个喜欢他们的自己。

有一个朋友总对我说:“五月天他们又不会认识你,你这么喜欢他们有什么用呢?”是啊,爱你的人那么多,我只是其中一个。可是因为你,我想要变得更好,因为我想要变成你这样的人,变成像你一样用力地活着、豁达地歌唱、努力地追梦的人,所以我努力去做了。因为我努力做了,我才觉得没有白白浪费喜欢你们的日子。也许到最后我也无法像你一样站在舞台上,把自己的所有感悟带给台下的人,我也无法像你一样那么有才华,可是我变成更好的自己了。

说不定真的,我们听着什么样的歌长大,就能变成什么样的人。

那一年,我们在上海,又看了一场五月天。那一天,听到《憨人》,还是有想哭的冲动。即使有那么一天,你失去昨天的一切,变成一个平淡无奇的人,可是只要你一开口唱起《温柔》,唱起《倔强》,我还是会毫无悬念地感动。谢谢你们,我已经可以更好地向前走了。

后来我觉得,错过了那个人,也许就是这样子了,再见或者不再见都不重要了。潮起潮落之后,难过伤心之后,五月天留了下来,伴随我度过了每一次的日落和每一次的日出、每一次的低落和每一次的坚持、每一次的旅行和每一次的回途,连同我所谓的无法割舍的梦想,居然一下子都到了现在。

偶尔回头看看,才会发现走过的路跟来时的是那么不同,那时候觉得难熬的,好像一下子就过去了。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没有停不下来的伤害,没有走不过去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