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第3/3页)

到他们完工时,帐篷顶已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雪花也落在爸爸的衬衫上,在皮带上方留下一层薄雪。我内心一阵刺痛。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和“假日”在雪地里疯跑,再也不能推着坐在雪橇上的琳茜和她一起玩耍,再也不能教弟弟在手掌心团雪球——尽管之前我并不怎么情愿。我孤零零地站在明艳的天竺葵花海中,雪花轻柔地飘落人间,有如雪白的幕布从天而降。

哈维先生站在帐篷里,心里想着处女新娘将骑着骆驼来到部落。这时爸爸走上前去,他对着爸爸举起了双手。

“好了,这样就行了。”他说,“你是不是该回家了?”

这时轮到爸爸说话了,但他脑海中只有我的名字。他轻轻地说:“苏茜。”尾音有如蛇行发出的咝咝声。

“我们刚一起搭了帐篷,”哈维先生说,“邻居都看见了,现在我们是朋友了。”

“你一定知道一些事情。”爸爸说。

“回家吧,我帮不了你。”

哈维先生没有笑,也没有往前迈步,他躲在“新娘帐篷”里,把最后一块绣了字母图案的棉布悬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