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

裴原强作镇定,淡淡问:“这是什么意思?”

宝宁坐起来, 薄纱堪堪盖住前面风景, 鼓起勇气, 尾音软绵冲他道:“很久没和你亲近了, 有些想。”

她话落,裴原的眼神当时就变了。

她根本不知道, 这样含羞带怯的声音, 这样柔弱的、引人摧残的花朵一样的样子,到底有多勾人。

裴原脚步沉重地朝她走过去, 微微弯腰,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低声问:“要说清楚,哪里想我?”

宝宁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愣了一瞬, 眼神迷蒙。

裴原注视着她。呼吸交融,宝宁的心跳得更快了, 轻声答:“心里想你。”

“不对, 小骗子。”裴原笑, 他视线往下瞟......,“除了心, 还有哪里想我?”

宝宁当即就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哪里, 脸刷的变红。

她嘴唇张合,说不出口。畏惧于裴原的恶劣挑逗,宝宁后悔了, 想要退缩。

身子刚往后倾斜一点,被裴原扯住胳膊:“好了,不说这个,换个问题。”

他声音低哑,手移到她的后颈处,慢慢抚摸:“......指出来。”

宝宁发现了裴原的不对劲。他以往不会这样的,他自己没有底线,但不会这样三番四次地逼她。裴原现在就像是一泊表面平静的湖水,底下暗藏汹涌的激流。

裴原逼问:“......说说看。或者碰一下,也可以。”

宝宁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审核人员yxh,你已经连续锁了我6次了,你有毛病吗?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是不是熬夜加班后加出了心理疾病,非要和我过不去?我都改成这样了,如果你还锁我,对不起,我要骂你的娘了,呵呵:)如果你看到了这句话,没错,我正在骂你,你这只心理阴暗的荷兰猪:)

裴原眸色黑沉,哗的一声将她抱起来。薄纱掉在地上,他大步走到妆台前,将宝宁放在镜前坐好,而后解开自己的袍带。

宝宁的手指抓着桌沿,眼睁睁地看着。

最后一件也落在地上的时候,裴原欺身上前,低头攥住她的唇。

……

宝宁最后还是晕睡了过去,她想问的话一句都没问出口,裴原像是疯了一样。

……

等到裴原终于释放的时候,宝宁忍不住哭出声,庆幸一切终于结束。

她肯定是脑子进水了,才想到这种送肉入狼口的糟糕法子。

裴原将她抱回床上。

宝宁挨着枕头就睡了过去,错过了裴原眼中几乎满溢的温柔,和落在她汗湿额头上的轻轻一吻。

……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裴原便起身。

“由于审核原因,中间有一部分内容是没有通过的,完整版的车车我已经放在围脖上啦,围脖名字是朴实无华的小李寂~关键词搜“翻车部分”

刘嬷嬷在外头看着下人扫地,见他出来,惊讶问:“王爷,今个不是休沐的日子吗,怎么这么早出去了?早膳还要待会才做好,您要不要等下?”

裴原往前走:“不吃了,我进宫一趟,很快回来。”

想起什么,他又停下,嘱咐道:“好好照顾王妃,等她醒了,先给她吃饭,再照顾她洗澡。一定要吃了饭后再洗澡,她吵也没用。”

“还有,劝她再吃一副药,若她不愿,去买糖给她。”

“她若问起我,告诉她我约莫晌午能回来,不要等我吃饭。再告诉她,我会给她带糕点回来,让她不要嘴馋吃太多东西,留些肚子。”

“还有,如果我中午来不及回来,带她去睡觉,看她睡熟后把窗子关好,别让风吹着她。”

裴原沉思片刻,觉得真的没什么遗漏了,颔首道:“就这些。”

刘嬷嬷一一应下,送他出门。

陈珈还没起,裴原自己去马厩牵马出来。

第一道曙光刚刚划破天际,今天是个好天气。裴原抬头看了眼,天空平静,无风无云,他的心情也是如此。

昨日的平静是伪装的,今日是真实的。

裴原想起中秋的那日进宫,宝宁和他坐在御花园旁的石阶上,她对他说,她会是他的底气。那时他还没有完全体会到这句话的力量,如今他明白了,底气就是,有宝宁在,他便无惧所有。

宝宁便是上天给他最好的恩赐,其余的,有也好,无也罢,不过锦上添花。

到长信宫时是辰时。周帝是个勤政的皇帝,即便大臣休沐,他也会早早起来批阅未完成的奏折。以往的这个时间,周帝应该已经用过早膳,练了两刻钟的剑,正坐在长信宫的正殿中读书。

裴原掐着时间去的,却扑了个空。

大太监姜堰在那里,裴原问起周帝所在,姜堰回答道:“早上时候宫正司那边来人,说高氏那边要见陛下,不让见便要死要活的,说有极为重要的事。陛下去了有小半个时辰了,估算着时间,也要回来了。四殿下先坐下喝喝茶吧,稍等片刻。”

高贵妃已经被罢去了位分,但毕竟曾是皇妃,关到刑部狱中不合适,在宫正司的监牢暂押。

裴霄也已经被废去了太子之位,在刑部的牢里。

那事已经过去两日了,裴霄那边仍旧未认罪,他只说自己丝毫不知情,都是人蓄意陷害,还曾趁狱卒不备,砸了茶杯割脖子,自戕以自证清白。好在被发现及时,救了回来,只是流些血。

裴原想着,裴霄这人真是有意思,使苦肉计的一把好手,一旦计划脱离掌控,他便自残。

但这次的证据如此确凿,他仍旧不灰心,敢于拼死一搏,这是让裴原诧异的。

裴原想起当日高贵妃的眼神,她或许真的……留有后手。

……

宫正司的监牢在地下,阴暗湿冷,茅草垫子里有许多小虫爬来爬去。

高贵妃头发散落,面色苍白地抱膝而坐,灰暗的眼神在听着门锁响动时,亮了一下。

周帝皱着眉头走进来,嫌恶地看她一眼:“你找朕来,所为何事?若是叙旧情,大可不必。”

“那些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与霄儿无关。是我诬陷了大皇子和四皇子,是我一直以来暗中给皇后下毒,是我设下圈套,想要杀了四皇子妃,霄儿全部不知情。”高贵妃站起来,声音仍旧柔媚,“有什么责罚,我一力承担,若要杀我,我死有余辜,但我的儿子是无辜的,他得活着。”

“你真当朕是傻子?”周帝愤恨地看着她,“你,你身后的高家,和你的儿子,都是一丘之貉!铁证如山,你难道还心存幻想,以为只凭自己一张说尽了谎话的嘴,朕就会相信你吗?”

“你必须相信我。”高贵妃直视他,一字一句道,“否则,我就把你当年所做的那些丑事都说出来!”

她语气阴狠,周帝怔了下,心头萦上淡淡恐惧。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