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9(第2/7页)

今天似乎十分易醉,而且比任何一次都要难受。金项链经理打了鸡血似的和她聊个没完,内容她过脑即忘,隐隐约约只记得他非常失意地谈起大学时代,被上铺抢走女友这样略带伤感的往事。

“陆小姐,你真是善解人意啊……”

晚江干笑着把那条围上自己脖子的胳膊拿下来,对方一张长脸通红,看上去像一颗硕大的枣子。带着无比猥琐笑意,端起酒杯摇摇晃晃地贴近她。

可就在此刻,服务员微笑着引了两个人进来。

狗鼻子总是格外灵敏,管你是不是已经满肚子酒水,金项链经理几乎霎时清醒:“高总!谢二小姐!哎呀!不知什么风把您二位给吹来了?”

被唤谢二小姐的女人歪过脑袋凑近高以樊,用只有他们俩才听到的音量说:“这谁啊?”

高以樊如法炮制:“不认识。”

接头完毕,两人一同向金项链点头致意。

这亲密感十足的默契,在有人看来真是有些……扎眼。

一干人等均觉金项链经理兴奋得要尿裤子,只是这两位不速之客眼见着不愿搭理,气氛一时分外诡异。小助理放弃围观场面上的局势,想找晚江偷偷八卦那位帅气的高总,结果她一瞧:“晚江姐你没事吧?”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整桌人听见。金项链走过来关切,晚江警觉地离他远些,喉咙冒火地说:“我没事,就是头有点儿痛。”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乐森集团的高总,那位是……”

那把嗓音从餐桌那头飘过来:“陆小姐,好久不见。”

金项链经理被打断话有些尴尬,但他即刻想起乐森和麦田早前有过合作。

打不出酒嗝让晚江很是胸闷:“好久不见。”

只是那金项链经理今晚不拍响某人的马屁,是不会善罢甘休了。他斟满晚江的空杯,说:“既然都是自己人,小江,还不敬高总一杯?”

简直是火上浇油,晚江内心一万头羊驼呼啸而过:喂,戴着电视购物上998金链子的,我方经理都没有卖友求荣呢,你这个在小说里因为作者没做好控制勉强占了豆大篇幅的人设,谁跟你自己人啊?

她再去瞥自家客户经理,一定是她头昏眼花的缘故,否则经理大人不能够那样淡定,淡定得和睡着了没什么区别……

真叫人七窍流血,晚江抖着手,冲对面那人一敬。高以樊绷着脸端起酒杯:“我干杯,你随意。”

那谢二小姐偏在这时插嘴说:“果然故人之间有情分在,刚才在饭桌上,怎么不见你怜香惜玉?”

高以樊斜了她一眼,谢二小姐并不买账,抱臂看着对面敬酒的人。晚江觉得哪怕今晚酒精中毒她也认了,痛快干杯,看得小助理愁苦万分。

高以樊显然受到刺激,解决那杯酒后起身离场。他让服务员暗里看着她不受欺负也错了?自己在她被动手动脚外加灌酒的时候出现也错了?喝高成这样他私心放水也错了?那谢二小姐走之前俏皮地眨眨眼,天知道她一肚子嘲笑憋得有多辛苦:“不要欺负女同胞啊。”

这边小丑似的金项链经理,好像终于有点儿明白过来。

一刻钟后饭局总算散场。

晚江神志不清之余还记得让小助理送自家经理回去。小助理也担忧她,反正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晚江撒起谎来也不怕被看穿:“我朋友,待会儿就来接我。”

晚江扶着墙龟速移动,回去要告诉杜宝安,自己在喝酒这修行上又更上一层楼了。改天雅兴来了拼一拼,说不定,说不定……

她脚下一软,整个人朝地面栽过去。

“没能耐就别逞强。”

晚江瞧了眼施以援手的人,又探出脑袋寻找那标致的谢二小姐。高以樊将她拉扯好,稳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她有事先走了。”

晚江躲开他的围护,背贴墙壁,脑勺往后一靠:“关我什么事儿。”

“我和她今天……”

“关我什么事儿,我又不想知道,你在这儿说个头啊?”她递给他一记白眼,径自蹒跚而去。偏偏这家伙被她这一句话堵回去,还真不继续解释了。

高以樊原地叉着腰,心里气得扔下不管算了,可看着她险些跌倒的模样,还是跟了上去。她听见他在后头责问:“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谁让你豪气冲天一口闷了?”

“明明你自己,叫我‘随意’啊。”

“‘随意’的意思你不懂吗?”

“那我愿意怎么‘随意’,关你屁事儿--啊!”

高以樊已经被她的疯言疯语整无语了,索性将她打横抱起,瞬间离开地球表面的人有点儿蒙,抗议道:“有病啊!放我下来我有脚我自己走!”

晚江和他斗争进电梯,未果,终于有些累了。她又没勇气推开他跳下去,不崴着脚也摔着屁股。也罢,视死如归。

下来到大堂,高以樊把她放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叫了门童去拦一辆的士。今天被家里老爷子勒令和谢家老二一起参加一顿饭局,于姗知道以后笑话他:“看来我这个公关部经理当了你这么多年‘御用女伴’,这下可以功成身退了呢。”

桌上差不多都是同圈子的人,偏偏那谢二小姐最烦这些作妖的,输了行酒令后,她被迫在高以樊衣领上印了个红唇。后来实在厌烦,便拉着高以樊的领带退场。他人见状皆是浪笑,一两个嘴巴把不住门的,还起头让大家猜猜高以樊一晚上能得逞几次。谢二小姐极为用力地关上门,将一群满脑子淫秽的二世祖们归结在身后。她当时瞪着高以樊,下巴微微仰起:“怎么,你还真想和我练练?”

他只好忍住笑意:“不敢。”

此时高以樊站在沙发旁,瞧着困意四起的晚江,都还没到家呢,怎么就如此没有警惕。也不怕被他卖了,更不怕他……找她练练?

耳边脚步声渐近,高以樊以为是办完事的门童,却没想到来人会是陆戎。他脸上的伤已经痊愈得差不多,只是额角和眼尾留下两道短而小的疤痕。高以樊见他带着惊讶的眼光看着自己,像是对自己出现在这里感到不可思议。

“其实男人有几道疤,更有气概。”

陆戎是第三次见到这位先生,虽然不熟,但从他的仪表谈吐上,也知道是位颇有身份的人。而且他的每一次出场,都关联着师姐。陆戎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没有回应对方,实在失礼:“噢,是的,我父亲也这样对我说。”

高以樊看一眼晚江:“来找你师姐?”

“嗯,我知道师姐晚上有应酬,心里担心万一又发生不好的事,所以过来看看。”

“你很挂心她。”

陆戎闻言,轻轻点点头。也许是这位先生气场太压人,与他对话,自己似乎只能以退为进:“您也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