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人间功法

满满一桌酒席,看起来不及江南的菜肴精致,却都是山珍野味。

长生子以地主身份才坐了上首,不然若以年岁论的话,他实在是拍马都赶不上。

长生子坐首席,右边是白素、小青,左边是杨瀚和逍遥子。这山居的野道士不似世俗中的道门,规矩并不森严,所以小道士也上了桌。

杨瀚看到,逍遥子还偷偷瞄了他师父一眼,便在给白素和小青斟山酿果酒时顺手也给自己倒了一碗,不过长生子并未介意,逍遥子便有了点沾沾自喜的感觉。

小青坐在杨瀚斜对面,果酒刚一斟上,她就端起碗来热情洋溢地道:“道长请,姐姐,干!”然后一仰脖子,咚咚咚咚,一碗果酒下肚。

看得长生子赞叹不已:“小青姑娘真是好酒量,这果酒喝起来劲头儿似乎不大,可是后劲绵长,尤其是这么痛饮,最易醉了,贫道也不敢如此畅饮啊,哈哈。”

小青道:“喝着酸酸甜甜,酒劲儿不大,没有那么大的后劲儿吧,姐姐,你尝尝。”

白素端起碗来饮了一口,眉开眼笑地道:“果然好酒,在外边要喝到味道如此纯正的果酒可不容易。道长,我真有些羡慕你这样悠游自在、闲云野鹤的生活了。”

长生子连连摆手:“哈哈,两位姑娘说笑了,你们游戏天下数百年,那是神仙一般的日子,没得来取笑贫道。来来来,瀚哥儿,我敬你一杯。”

逍遥子已经从师父那里听说了这两位漂亮姐姐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前辈,在小小年纪的他看来,这样美丽的两位姐姐,又活了这么漫长的岁月,那就是地仙。

所以逍遥子对白素、小青两人敬畏的很,一见小青一口气就喝完了一杯酒,心中暗想:“神仙就是神仙,这样饮酒,太也厉害了些。”忙不迭便拿起酒坛子再度毕恭毕敬为他斟上。

杨瀚正用有趣的眼神瞄着小青,他很好奇,刚刚被壁虎爬到头上,吓得那般失态,不断挥舞双手、身子乱蹦,跟跳大神儿似的那位小姑娘,此时究竟是怎么做到如此淡定的。

直到看到小青一口气喝了一大碗果酒,这才哑然失笑。原来这位姑娘只是强作镇定遮羞,不然她才不会愣愣地一口气干了一碗果酒,哪怕酒劲儿真的不大。

这一碗酒下去,小青脸上立即浮起两抹酡红,杨瀚马上把目光转向了长生子。

老道一生深居山中,纵然出山,也是与山外牧民商贾交换生活物资,没去过大城大阜,所以听杨瀚说起市井中事来,也是津津有味。

杨瀚若再盯着小青,促狭地看她,小青心中难堪,难免以酒遮羞。杨瀚怕她喝多了,所以及时地转移了目标。小青看他与长生子聊的投机,不再关注自己,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一场晚宴结束,杨瀚陪伴白素和小青回去,就在堂屋并起两张条凳为床,他是不惧许宣和苏窈窈异能的,纵然这二人来了,有他在,这两人也讨不了好去。

明日服下圆心草就能解决隐疾,白素虽说看着神态自然,可心中又岂能不紧张,这一夜几乎未睡觉。小青后来虽未再饮,可就那一碗也喝得急了,此时酒劲儿上来,倒是一夜好睡。

白素躺在榻上,一阵阵地胡思乱想着,听见外边长凳时不时吱呀一阵,忍不住小声道:“瀚哥儿?还不曾睡下么?”

杨瀚有气无力地道:“不晓得哪一样吃的不对劲儿了,肠胃有些不适,已经方便了好几趟了。”

白素感动地道:“你身子一向强壮,今晚饮食我们都没事,你怎会腹泻的,定是因为这一路奔波,辛苦了你。”

白素趿鞋起床,就使小指在那浸着圆心草的盆中点了一点,蘸起一粒水滴,推开房门,就见堂屋油灯仍然亮着,杨瀚合衣躺在床上,一见她出来,忙坐了起来。

白素走过去,小指在他额头轻轻一抹,一道水痕抹上了杨瀚的额头,白素嫣然道:“我的异能,治疗外伤最佳,对于内疾,效果不是甚好,不过腹泻这样的小病,应该还不成问题,这回你可以睡个好觉了。”

杨瀚忙要下榻致谢,被白素一把按住,轻笑道:“不要起来了,你睡你的。别看我那妹子清清冷冷的样儿,若叫她误会起来,她不来寻我麻烦,却免不得又要折腾你了。”

杨瀚笑道:“倒也不至于,她只是对感情特别的小气,不舍得轻易付出。但有一日,她肯对人放开自己,必然是全心全意。就如对你一般。”

白素挑了挑大拇指,道:“你倒懂她!”

白素掩口打个哈欠,道:“好困,我去睡了,你熄了灯吧,这样如何睡的安稳。”

白素说着,就姗姗地回房去了。杨瀚重新躺下,好笑地摇了摇头,这个大姨子但凡对一个人没有猜忌提防时,也太不拘小节了些,就穿着一身亵衣,秀发也披散着。

那亵衣轻薄,质地又好,十分的柔软贴身,而且半透明的。那亵衣之内胸围子包裹着的一对玉兔、浑浑圆圆的一团满月,根本就遮掩不住。

殷弯雪股,凹凸有致,那活色生香的样儿,怎么叫人受得住?幸亏她确实没什么机心,不是有意诱惑谁人,迷迷糊糊地给自己治疗了一下就回去睡了。

不然……换了任何一个人看见他们二人深硬半夜地这样私相接触,岂能不起疑心?

“等我和小青成了亲,她应该也会和我们住在一起吧?她又没旁的地方去,小青与她的感情又比亲姊妹还亲。她如此的不拘小节,到时我就得格外小心了,要不然这后院里边只怕是火灾频频。”

杨瀚想着,也有了些倦意,虽不敢睡熟了,还是阖上了眼睛,打个盹养神。

天明之后,长生子赶来三人住处,一瞧杨瀚眼有血丝,无精打采,不禁愕然:“瀚哥儿可是睡不惯这山中粗鄙的床铺么?啊,山中夜间寒冷,莫不是被褥薄了?”

杨瀚忙道:“没有没有,道长十分尽心了。只是我连日奔波,心火郁积,到了这里总算得以放松,不免便有些腹泻。老毛病了,小时候上私塾,每年年底先生考较功课之后我也这样,不打紧的。”

白素和小青此时业已起了,听见长生子说话,忙迎了出来。长生子与三人叙谈了几句,见小青端出陶盆,取出那圆心草看了看,欣然道:“好了,此时煎药最佳,逍遥?”

“来了来了!”

逍遥子单手用铁钩搭着个泥炉儿,右手提着一只带耳环的陶罐儿,进了堂屋,把那泥炉搁好,陶罐儿放在上边,又去汲了泉水来,抱了捆劈好的木柴,就在这堂屋生起火来。

待那火势稳了,火也烧开了,长生子把圆心草整个儿放进罐内,盖好盖子,叮嘱小徒弟逍遥子就保持这样的火势。小青忍不住道:“道长,这一服药须煎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