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伍尔曼日记 第七章(第2/3页)

“我一直都很关心该殖民地的奴隶贩卖问题。我知道说出来会得罪很多人,可是若不说出,在神面前将无法自白。我准备好了一封请愿书,如果可能,拟呈州议会。我打算让本会指派会友检查一下,然后报告本会,看本文是否宜于在会中宣读。若认为宜于宣读,则本会当决定是否将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略加讨论之后,有几位教友退席,在外检查请愿书,并赞同本文在会中宣读。宣读之后,许多人表示同意我的提议,另有些人则认为呈文内容应该扩充,并在会议结束之后,凡同意文中意见者签名,较为适合。我原来亦有此意,但现在我希望呈文由本会通过提出。因为我很关怀这一带的居民,相信由于这种邪恶的贸易,他们一定会越来越不安,他们的灵魂栖息处一定会充斥着一种与温顺谦卑相悖的邪气。而如果这种贸易持续下去,那么,他们不但会更难痊愈,而且还会恶化。

事情进行到这里,我认为已经可以把呈文交给此地的教友们,让他们依照他们所认为的最好方法处理。我现在又开始考虑这一带盛行的彩票赌博问题。我先前曾在本会议的某次聚会中提出这一问题,那些为赌博辩护者所提的理由是它并没有犯法。这次再行提出,所遇到的反对理由与之前相同。可是有些可敬的教友却一致表示愿意在会中阻止赌博之事,双方对此唇枪舌剑。这一场辩论使我更清楚地看到了赌博的自私,它足以混淆视听、蒙蔽灵魂。在我们的聚会上为它辩护是错误的,因为它和主所要求的使命不相符。在热烈的争论中,我回应了一位年老的教友,及至坐下来后。当我坐下之后,才觉得我的话实在不够宽容,因此,我缄默不再提这件事。最后,会中通过了一项议案,分别通知所属季会,劝勉教友阻止会友参与赌博。

这议案通过后,我心中仍因以不良态度与前辈朋友说话感到不安,并且无法掩饰这种不安,只是我非常谨慎,不愿意说出任何足以削弱我对这问题之主张的话。在经过一番不安和忏悔过后,我站起来提起这事,告诉教友我虽然不敢改变这问题的初衷,但是,我因为自己说话的方式而感到不安。我相信,如果我说得更温和一点,也许会好一点。在经过激烈的争论过后,这几句谦卑的话似乎使大家觉得轻松愉快多了。

现在年会已结束,但我心中仍对纽波特的积极分子蓄奴一事感到焦虑不安。我曾向两位从乡间来的前辈教友提起这事,表示若有机会的话,请他们与这些蓄奴的会友谈谈。其中一人和我同往,去会见当地最著名的长老之一,他也蓄有奴隶,他以尊重的态度鼓励我把心中的话说出来。在快要举行年会的时候,我和这位长老及其夫人私下谈论了关于他们的奴隶的事,所以现在可以进一步劝勉他们如何处理这一问题。我告诉他,我愿意和他们在一间单独的房间里谈论此事,或者,若他认为他们不想一起前来,我也愿意去拜访他们。他说他希望照前一种方式做,因相信他们都愿意一起前来。我想只是拜访牧师、长老和监督等,但他提了其他一些人,说他们也应该出席。当时我们需要一位谨慎小心的人通知他们,他自愿担任这工作,亲自到他们每个人的家中说明情况。而且,他确实也做到了。第二天早晨8点左右,我们在聚会的房间见面了,和我们在一起的有前面提到过的来自乡间的教友和约翰·斯托勒。大家默祷片刻之后,我告诉他们这次聚会的安排后就进入了主题,然后我们对这个话题展开了自由讨论。我心中颇觉沉重,在主面前谦恭俯首。蒙主施恩赐予追求真理的美德,使我们亲切谦卑,大家在一种冷静而又祥和的氛围中讨论这一话题。最后,我如释重负,颇为满意地向他们告别。从他们表现出来的爱心,和从他们当中某些人表示他们死后要如何处理黑奴的态度中,我相信善良的种子已开始在他们心中萌生。我谦恭地为此感谢上帝,因为他的支持,我在这一切磨炼中能够顺从他。

你们有时为主的工作而游历四方,往往受到朋友的热烈欢迎,从许多地方可看出他们因为能够接待你们而感到满足。你们应该深刻地思考一下,然后就会感受并且明白他们内心的想法。如果我们相信私下谈话更能说明某些问题,那么我们就须留意不让他们的和蔼、自由和殷勤阻碍了主的工作。我有过这样的经历,在一种和谐顺畅的氛围中,想要和那些款待我们的人亲切地谈论一些物质利益问题,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有时候,当我觉得真理要我这样做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因为肤浅的友谊而无力胜任。由此这种感觉使我觉得自己的身份降低了,于是,我向主诉说。因此,我变得谦卑,尽管我很软弱,或者在他的面前我很愚昧,但我依然满足。因此,我便有了接近真理的机会,企图按照我们自己的方式来完成主的工作,谈到主的旨意,这在物质方面是容易做到的,不会造成极度骚乱。看见我们的朋友堕落,认真地为他们思考,却不能像我们应该做到的那样,仍然保持着一种肤浅的友谊,会破坏真正的团结一致。为基督效力是极其艰巨的。既然成为了看守人,就须谨慎提防,以免陷入肤浅友谊的圈套。

年会过后我们又到纽坦、卡士那特、长原、罗契斯特和达特茅斯诸地参加聚会。以后又从海路往楠塔基特,同行的有安·冈特、默西·雷德曼和其他几位朋友。第一天的风很小,我们的船只到达了塔普宁湾。我们在那里上岸,在一间小旅馆住下,但是只有几张床位,其他人睡在地板上。第二天天亮我们又上了船,风虽小,但船已到达距离楠塔基特约四英里的地方。我们当中约十人在天黑以前划小船进港。到了午夜时分,有一条较大的船出去把其余的乘客接来。过了两天他们的年会开始了,为期四天,最后一天也是他们月会讨论会务的一天。我们在他们当中颇费苦心,大家关系密切,而我相信这是一个了解他们的最佳时刻。我在岛上停留的时间越长,越觉得这地方有许多忠诚的教友,虽然邪灵猖獗,在他们当中兴风作浪。这时候我对访问工作极为谨慎,除非真的想去,否则我是不会随便拜访他人的。有几次在教友家中聚会,在神的庇佑下,我们都得到了安慰。我所敬爱的友伴在这个岛上成绩斐然。

年会结束之后,大家一致同意,若天气适合且大家觉得精神不错,隔天即可出航。午夜以后我们被唤醒了,收拾好后,约五十人上了船。可是不久风向变了,船家认为最好暂缓出海,等待好风,于是我们又上岸去了。就像我前几次的访问一样,这时我独自留在房中。过了不久,我心怀祷告,流泪祈求天父,恳求他在我生命中遭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时能帮助我渡过难关。在我静候主的旨意之时,住在另一屋子的女会友们差人前来,要求我们指定一个聚会时间。这使我颇觉为难,因为我们已有许多类似的聚会要参加。但商讨并请教前辈会友之后,我们还是指定了一次聚会的时间,会中那位建议聚会的会友发了言。过去她不怎么爱说话,这时在福音的关爱之下,她滔滔不绝。第二天我们再上船,于傍晚时分抵达大陆上的法尔茅斯。我们的马匹已准备好了,于是我们就上马赶去参加桑威奇的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