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王无垠疯了

“无垠,你先把刀放下,我们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舅舅不会骗你的……”王无垠的舅舅一边给王无垠的舅妈使眼色,一边放松了语气,慢慢朝着王无垠靠近。

王无垠笑了笑,“舅舅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再给沈浩一刀……”

“别这样,无垠,沈浩是你表哥,你怎么能伤害你表哥,我们一家人什么都能商量……”王无垠的舅舅根本没有把王无垠的话放在心上,依然朝着前面走了两步。

王无垠一秒都没有等待,就在他舅舅跨出那一步的时候,他手上的剔骨刀的刀尖再次从沈浩的胳膊上刺了进去,接连刺了两下,虽然刺得不深,只是皮肉伤,但还是让沈浩的另外一边胳膊上又多了两个流血的伤口,被王无垠绑在椅子上的沈浩像锅里的虾子一样挣扎起来,全身都在颤抖,惊恐无比的看着他的父亲。

王无垠的舅舅整个人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之前他不相信王无垠能这么干脆果断,但王无垠一刀就把他吓住了,他没想到王无垠这么狠,这么干脆利落。

“两步就是两刀,舅舅你要是不信,再往前一步,我下一刀就把沈浩的耳朵割下来扔给你……”王无垠用一只手捏住了沈浩的耳朵。

“无垠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犯法的……要坐牢?”王无垠的舅舅终于面色扭曲的大叫起来。

“我知道,我已经年满十八了,自然要承担刑事责任,不过呢,我这些天总看到我父母在我面前出现,他们让我把钱要回来,说如果我现在不把他们留给我的钱要回来,舅舅和舅妈你们就不打算还了,我妈跟我说你和舅妈已经悄悄商量好,要用那些钱给我表哥再买一套房子留着结婚,还准备再给家里换一辆帕萨特,我估计我可能有精神问题,我记得有精神问题的人杀人好像不用坐牢!”王无垠说着,对着他舅舅露齿一笑,显得无比阴森,“对了,舅舅,我现在还能看到我妈站在你背后看着你呢……”

蹬蹬蹬……王无垠的舅舅一下子脸色煞白,惊恐无比的后退了两步,朝着身后看了看。

这一刻,王无垠脸上的笑容,还有王无垠说出的话,直接让屋子里的两个中年人打了一个冷颤,惊恐无比,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冲脑门,特别是王无垠他舅舅,因为心中有鬼,一股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眼神四处乱飘,就像真有人在什么地方看着他一样,腿都在发抖。

“这些年你吃在我们家,住在我们家,那些钱早已经给你花了?”王无垠的舅妈一边大叫着,一边心虚的四处看。

“我吃了你家多少,住了你家多少,你家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钱,舅妈你可以说出来,我一分不少连本带利的还给你们!”王无垠脸上带着冷笑,“我住的那间屋子,一个月八百块钱够不够?我在家里的伙食,一个月一千够不够?我在你们家这几年,该算给你们多少你们自己说,除了我父母的赔偿款,我家里的老房子之前被你们给卖了,卖了多少钱,你们自己也算一下,那套房子的钱够不够这几年你们在我身上的花销,我上个月就已经成年,法律上不再需要监护人了,我今天把话说在这里,你们把我父母的钱拿来,我今天就走,以后我们两清,要是不拿,今天你们就给沈浩收尸,我拉你们儿子给我垫背!”

“你这个白眼狼,我们家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报答我们么,还绑了你表哥,你的良心到哪里去了……”

中年妇女乱骂起来,开始胡搅蛮缠的撒泼,不敢接王无垠的话茬。

像曲安这样的三线省会城市,他们同一个小区的房子,七百块合租的可以租一个大的单间,比王无垠改造的那一间大几倍,而伙食费那就更扯,曲安的消费水平不高,他们家一个月全家人的伙食费也就两千不到,王无垠自然用不掉一千,而之前王无垠父母留给王无垠的那一套房子,被他们处置了,很便宜的卖了二十多万,然后把钱凑来换了现在他们住的这套大的,在之前,他舅舅一家人也是住在一套小房子里,不比王无垠家的好多少……

“谁是白眼狼你们自己心中明白,你们当我的监护人是想照顾我还是想算计我爹妈留下来的东西你们比我更清楚……”王无垠冷冷的回应道,“我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不敢见人的,你们做的事情都敢拿出去说给人听么?”

“无垠你还有大好前途,你还要上学,将来还要考大学,别把自己给毁了……”王无垠的舅舅镇定了一下心神,想稳住王无垠。

“我昨天在学校里把副校长给打了,已经休学半个学期,大学估计已经没戏了,我现在什么都敢做,舅舅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废话,银行八点半开门,舅舅你现在赶去银行,刚好可以在银行开门的时候把钱取了带回来,我给你们三个小时的时间……”王无垠用手上的刀指了指客厅墙上挂着的电子钟,“三个小时之后见不到那些钱,我就在沈浩身上来一刀,下午一点前还见不到钱,我就没耐性再等了,我送沈浩给我父母去做伴儿!”

王无垠的话带着一股寒意,就像是对屋子里那对夫妻的审判,“舅舅你可以报警,或者打电话给媒体,我不怕,如果警察和媒体来了,刚好可以让全曲安的人知道你们一家人的嘴脸,知道你们是怎么算计一个孤儿的,然后我会当着他们的面把沈浩的脖子割断,反正今天我只给你们两条路,把属于我的钱还给我,以后我和你们家一刀两断,或者你们留着那些钱给沈浩买棺材,我出来之后再来找你们继续要,你们选吧!”

看着面前的王无垠,房间里的这对中年男女浑身都在发抖,眼前的这个少年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让他们都感到了恐惧,这已经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内向害羞可以任由他们摆布的少年了,而是一个心恒手辣的疯子,一把刀在手上,什么都敢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