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杂种(第2/2页)

“我们历来如此。你的证件怎么这么脏啊?”那个警察说。

“刚才,它差点变成一只蝙蝠。”

“蝙蝠?”

“蝙蝠。”她说。话一出口,她就感到有点不得要领,可既然已经说了,就不妨说得再详细一点。她告诉他,她刚才在急救中心,像轰苍蝇一样叫人给轰了出来。这么说着,她又感到应该切入正经的话题了,就将蝙蝠和苍蝇问题放到了一边。她说:“别的就不说了,我以后再详细给你讲吧。喂,朋友,那个肇事者到底是谁啊,我真想见见他。”

“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正在调查。你可以把电话留下,我及时通知你。”

“他开的是林肯,一定是个大人物吧?”

“也可能是个小人物。不过,我确实无可奉告。”

“他现在在哪,我能不能隔着玻璃看一下?”

“正在接受调查。你看,我一不小心就又说多了,我真该抡自己一巴掌。”

“到底是什么人啊,那么神秘?”

“你要是想写点什么,就写我们通宵达旦为人民服务算了。”

“那里面总不会是一条狗吧?”

“这很难说,”那个警察笑了笑,“我现在既不能证明里面是狗,也不能证明里面不是狗。”

那人说到这里,电话又响了。

“你要不要再喝一杯水,不喝的话,你就可以走了。”那人说。

孟庆云后来才知道,当她赶到“事故中心”的时候,曹拓麻已经由公安局政治处保释出来,让他妻子接回家了。他来的时候,坐的是巡警的车,回去的时候,坐的是他自己的桑塔纳。

这天晚上,孟庆云回到报社,就开始写她的目击者手记。在文章中,她倒是提到了狗,不过她提到的是那只往她的腿上撒尿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