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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局部准确,就不会有全面结论的正确。再说那时由朱亚同志负责综合……”

瓷眼马上挥挥手打断:“算了,暂时不要提老朱了。他有他的情况,你慢慢会知道。人死了,算了。”

“为什么?!”

“算了。”

“为什么要‘算了’?他光明磊落,谁泼污水也没用!我亲眼看见他怎么工作,人是给累死的……”

我忍着不让泪水流出。裴济鼻子两侧的肌肉又抽动了。他走近一步,嘴唇一动,又让我看到了令人心寒的镶齿。

“小同志,服从纪律吧!”他果断地摆了摆手。

“可是……”我觉得眼睛又像两颗石子那么坚硬了,按住它喊了一声。

他不容再说,更用力地摆手。

怎么办?像走到了一个坎上,没有退路,也找不到绕行的路。有一双眼睛,不,有无数的眼睛在注视我。没有走进结局就感到了疼痛,像悬冰割破了冻颊……从裴济那儿走回,一直回到那间窄窄的小宿舍,我一直默默的。躺到半夜睡不着,胡思乱想。突然想起工作室别人还有钥匙,那儿有抄满了数据的笔记本……我一下坐起来。

慌忙跑回办公楼,打开工作室,灯亮之后马上去柜子里找那些本子。还好,它们仍旧躺在那儿。

从此我再也不想让它们单独待在一个地方了,就把它们携在身边。即便是午夜,我也不停地写着……我想该给有关决策部门提供一份真实的参考资料。为了郑重和有力,要找一个地方打印出来,再复印多份。

这是充满危险的选择。我明白有什么东西逼近了、开始了——这大概也是命运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