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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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温将所有人都撵了出去,江沼进屋时,虽也燃着炭火,却透着一股子冷清比她屋里要冷上几分。

陈温合衣躺在床上,宁庭安走之前,并未替他盖上被褥。

江沼立在床前瞧着那张苍白的脸,心头似是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扯紧了紧,以往在东宫时,江沼时常替他把脉,陈温伸出一只胳膊来,面色总是漫不经心,“孤身子很好。”

江沼突地瞥开目光,没再去看他,手指搭在他的脉上,倒也没什么意外。

陈温确实是染了瘟疫。

突然来了老屋,身边又不留人伺候,江沼便也明白了陈温这两日的失常,江沼起身往那炭火盆里添了几块炭,回头打算替他将被褥压好,目光不经意扫过,却在那衣襟处瞧见了露出一角的绣帕。

那刺绣江沼很熟悉,愣了半刻,江沼还是伸了手,轻轻地将那帕子从里头扯了出来。

屋里就一盏灯火放在了陈温的床头,昏黄的光晕,朦胧地晕在屋子里,那绢帕里头的东西渐渐地映入了江沼的视线,五瓣油桐花,白色花瓣似雪,花蕊如桃,然上回宁家的食材不够,花蕊的粉桃并不明显。

江沼想起那日她同表哥送完点心后,被陈温追上将她拦在那雪地里。

他说他也未用过膳,说想吃她做的粥,想吃她做的糕点,然她曾经替他做过无数回,也从未得来那日他的一席话,那迟来的悔意,她便也不稀罕。

江沼盯着那点心,缓缓地看向了陈温,低喃出声,“都结束了,殿下这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