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第3/3页)

每次我想提出异议,他就说,他爸妈到了这把年纪仍鹣鲽情深,这代表她一定深知婚姻真谛。

于是,我做了决定,要彻底甩掉他。我这么做不是因为他跟女侍上床,而是他没胆对所有人坦承这件事,也没种面对自己的不完美。但就在这时,走廊的电话响起,有人去接,然后以了然一切的口吻淡淡地说:“爱瑟,找你的,波士顿打来的。”

我立刻知道大事不妙,因为整个波士顿,我只认识巴帝一个人,而他又不曾打过长途电话给我,因为这比写信贵很多。就连那次他有事想尽快通知我,也没打长途电话来,而是在医学院门口到处问人,谁周末会开车到我的学校,当然,一定找得到人,于是他把信交给那人,我当天就拿到信,而他连邮资都省下来了。

果然是巴帝打来的。他说,每年例行的秋季胸部X光检查发现他得了肺结核。他即将拿着医学院学生特有的补助,去阿迪伦德克的疗养院静养。他接着说,上周末过后,我就没写信给他,希望我们之间没出什么问题。他还问我,日后可不可以每个礼拜至少写一封信给他,圣诞假期去疗养院跟他一起度过?

我不曾听巴帝用这么不安的口吻说话。他向来很得意自己身强体壮,还常告诉我,我的鼻塞和呼吸困难其实是心理方面的问题影响了身体。那时我觉得身为医生的他说这种话未免太怪,或许,他比较适合当心理医生,不过,我当然没跟他明说。

我告诉巴帝,听到他得肺结核,我很难过,并承诺会写信给他。然而,当我挂上电话,我可一点儿都不难过,反而如释重负。

我心想,对巴帝这种自命清高的双面人来说,得肺结核是报应。这消息刚好让我省去跟大家宣布我已和巴帝分手,也不用再接受别人安排的无聊相亲。

现在,我只需告诉大家,巴帝得了肺结核,而我们也可说订婚了。后来,周六晚上我留在宿舍念书时,大家都对我特别好,她们觉得我好坚强,以念书来掩饰一颗破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