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时期的屋檐(第2/2页)

而在平时教学里,老师们都快要开设赌局来赌我今天会不会交作业了。后来我还无端端得了个叫作“闪电侠”的外号。因为每次班主任在每天的最后一节课都会点名叫我放学留下来补作业,而他只要这句话一说出口,下一秒就可以发现后门敞开着,教室里突然少了一个人。

很多同学羡慕我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其实冷暖自知,没人知道的是,那段日子我总在临睡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考许多一本正经的问题和烦恼,表面挂着的荒诞,只是因为一切都得不到答案而已。就像考场上胡乱写上的选择题。

有一个深夜,我在房间打完游戏,口渴出来想喝口水,听到妈妈和外婆在房间里聊天,妈妈说:“以前总是望女成凤,望子成龙的,但是现在觉得,这些不能强求,只希望他们开心快乐,身心健康就好了。”

我坐在没开灯的大厅里,沉默不语。那晚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感觉自己不需要再跟任何人任何教条作对了;又觉得累了,荒诞不羁,嬉皮笑脸并没那么快乐。

青春叛逆期就像一场暴风骤雨里的独行,需要的不是全力奔跑,也不是一双隐形的翅膀,因为暴风骤雨里,没人看得清方向。心里是无休止的碰撞,无休止的焦虑,无休止的躁动。

那时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屋檐,它对我们没有望眼欲穿的期待,没有叠加过来的压迫,没有喋喋不休的噪音,它只是呆在那里,知道你会走过来,并且早早地伸出一平方米,给你平静和安宁。当找到那个避雨的屋檐时,突然就雨过天晴,挂起了彩虹。那个屋檐也许是一个人,一件事,或者一句话。

青春叛逆期无非就是一个从懵懂走向躁动不安,最后找到宁静的过程。

后来我整个人都变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