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关雎(10)(第2/3页)

说着她又向自家大姐姐宣传自己的‘保养经’:“手是女子的第二张脸,脸可以出自天然,即使是穷乡僻壤之中也有绝色佳人,但手就不行了,一定得是千娇万宠才有无可挑剔的…对了,还有牙齿!”

其实相比起手,在这个时代,牙齿才更能看出一个人的来历。

因为陈嫣说的那话并不严谨,脸有天生丽质难自弃的,手当然也有,当然了,手再是天生好,做的粗活累活多了,也是会有影响的。

牙齿则真是没有天生丽质的存在了。

因为会经历换牙啊!如果营养跟不上,没有比较好的清洁条件,牙齿是绝对好不了的!就算是长大以后过上了比较好的生活,牙齿也没有什么手段变得更好了。

这个时代吴越一些‘少数民族’还会染黑牙齿了,就是因为他们的生活条件差,牙齿长的参差不齐,还有各种各样的牙病!索性用铁锈之类的东西染了,这样还能保护牙齿。

后来这个传统还传入了日本呢……

刘彻在旁就看姐妹两个絮絮低语…最近常常见陈嫣着男装,心里都有点儿将她当成男孩子了。这突然穿了女装,新鲜感不同寻常,才一入目,就有一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旁人眼中,他只是插不上话,所以一言不发,实际上,他现在是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紧张了……

陈嫣今天的样子就是一朵小花苞,悠悠地从枝头落到溪流中,于是漂啊漂的,轻盈、漂亮,简直让人说不出话来。

听陈嫣说起女子养护自己的一些道理,说实在的,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得出来的结论他其实是赞同的。

他后宫中的美人们,每个都姿色不俗,至少脸很能打的。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好的出身…或者干脆说,都没有什么特别高的出身。主要是有陈娇坐镇后宫,特别好的家族也不敢将女儿送进宫,生怕成为皇后、太皇太后、大长公主这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陈嫣说到手、脚、牙齿、头发、指甲等等如何才能养护好,道理简直一套一套的。正如她所说的,天生丽质的人都有一张好脸,但如果少时的日子不好过,有些细节的地方是挽救不过来的。

比如最近颇为受宠的卫子夫,她原是平阳公主家的歌伎,平阳公主家豪富,歌伎需要常常出来待客,自然是有好好培养的——所谓好好培养的意思就是让她们吃好喝好,养出好看的样子来,再教授才艺。

但这也不是从她出生起就有的,她母亲也姓卫,原是平阳侯府中的家伎。家伎之流并不只是侍奉主人,事实上,她们的交际很广,上到主人,下到府中奴仆,都可以是她们的入幕之宾。至于生下的孩子,很多根本不知道父亲,反正就那么养着呗。

这种孩子小时候生活当然不会太好,基本上也就是饿不死而已。

渐渐长大之后,看各人资质,若是资质好的,日子会好过一些,因为会送去学习唱歌跳舞,为将来重复母亲的生活做准备。但此时的日子依旧称不上太好,真正日子好起来,得等到十二三岁得到时候。

这个时候她们不再是培训,而是要真正见人了。如果一副营养不良、头发枯黄的样子,谁会喜欢?所以逐渐要养起来。

可即便是如此,也远远无法与贵女们养护自己的精心程度相比。

如今进宫了,待遇都是一等一的好,过的是曾经想也不敢想的日子。渐渐的,过去岁月给身体留下的痕迹消失,如卫子夫,曾经那个瘦弱的女孩子已经不在了!现在的她头发靓丽,皮肤丰盈,说不说是一朵娇花呢。

但这个世界上的东西都是怕对比的!

刘彻看过陈娇陈嫣姐妹的手、牙齿等方面的细节,就能明白了,特别是陈嫣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陈嫣有一双手,有的时候会戴玉手钏,如果是白玉的话,根本分不出手和玉。刘彻有好几次想摸摸看,只是每到快要摸到的时候又收回了手而已。陈嫣的牙齿也很完美,真的是整整齐齐排列,洁白晶莹的。说实话,在这个时代,这样的牙齿比手还要难得一些。

至于其他方面,不用说,也是如此。

陈嫣笑着做最终总结:“想要如我一般,都是钱呢!从小到大花的钱,照我的大小打个金人都绰绰有余了!”

刘彻不假思索:“说什么蠢话!多少个金人都及不上你!”

正说话间,太皇太后午休也完毕了,见几个孙子辈儿笑笑闹闹的,心里也高兴。

最近她精力越来越不济,虽然身体没有什么病痛的样子,但她自己有一种预感,自己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候了。

也是因为如此,她对很多还没有安排好的事情都牵挂起来…比如说陈嫣的婚事。

过去她是不太着急这个的,陈嫣才多大呢?再者说了,在她看来,陈嫣永远都没有嫁不出去的可能性啊!

所以多在家留一段时间也蛮好的,她现在过的是无忧无虑的贵女生活。真等到嫁人了,反而没有这样如意。就想陈娇,她还是做皇后呢…实际上也不快活。

但老太太感觉到大限将至了,就惦记起种种未完成之事了,陈嫣的婚事就算其中之一。就算不成亲,至少要订下一个人来,让她知道这个外孙女也有人托付,知道她托付给了什么人。

“阿嫣,你过来些…”宫人搀扶着坐下后,老太太就向小外孙女招了招手。陈嫣也很乖巧,她一招手就一溜烟儿跑过去了。

“外祖母!”陈嫣靠了过去。

老太太摸了摸小姑娘饱满的脸颊,这都是小姑娘才有的。脸上露出微笑来,轻声问陈嫣:“阿嫣,听你娘说,她安排了数回相看,你只应了一二次?”

“一二次?”刘彻比陈嫣反应还快,先皱了眉头:“阿嫣何时去的,怎么朕一点儿也不知?”

陈嫣惊奇了:“姐夫为甚一定要知?我又不是被姐夫揣袖子里了,只不过平日一起玩儿的比较多罢了…抽空见一两人,姐夫不知,有什么奇怪的?”

刘彻被憋的说不出话来,索性拧过头不说了。

陈嫣这才对老太太道:“只应了一二次,其他的,就算未见,也知其不好…母亲寻的是长安贵妇人打听,她们虽知道的事多,可往往是道听途说而来,彼此遮丑什么的…我就不同了,我寻了姐夫身边几个人打听,就是韩嫣他们,都是少时一起读过书的!他们都是长安侯门公子里的人,还有他们不知道的?”

陈娇‘呀’了一声,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刘彻:“我说阿嫣最近怎么与韩嫣那些人走那么近,原来有这缘故…本想说韩嫣此人轻佻,最好与他少说话呢!不过阿嫣说的也是,这些侯门公子,又有谁比他们自己更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