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完结篇(第2/4页)
暮春的风从远处吹过来,带着夏天将至的暖意。
有人骑马从主路上过来,一路疾驰,快到房子前面才勒住缰绳,轻快的跃下马背。那人的头发是较深的金棕色,长至耳下,在阳光下似乎闪动着光泽。
他仰起脸,朝窗前的她挥了挥手,“维塔丽!”
他青春正好,一脸志得意满的明快笑容,大好人生正在前方。
“阿瑟!”
*
兄妹俩站在小夏洛特的小床边。
“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这是你的孩子。”阿瑟小声说:“她多小啊!”
“等你下次回来,她就长大了。”
“唉,是啊。”他小心的拂了一下她头发,“你长大啦,我的妹妹。”
“每个人都会长大,会长大才是好事。”她想起了那个没能活下来的姐姐。
“不管走到哪儿,我都会想念你,这个世界上要说最能明白我的人,一定是你。只有你。”他有一点点不安和伤感,“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我们有着同样的灵魂。答应我,我亲爱的妹妹,好好照顾你自己,好好照顾你的孩子,但首先,要好好照顾你自己。”
维塔丽低下头:阿瑟说的很有意思,他没有提到加百列。在他心里,加百列顶多就是一个比较熟悉的陌生人吧,这不是说他们同学几年没有感情,他就是那种凉薄的人,只有亲情才能对他有所羁绊。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生病,别去危险的地方,别做危险的事情。”
阿瑟笑了笑,“我会的。”
夏洛特吧砸了几下小嘴。
“别吵醒她了。”
于是阿瑟便小心的用手指碰了碰小娃娃的小脸,“再见,夏洛特。”
*
再见,阿瑟。
再见,维塔丽。
夜风吹动他的头发,他吻了妹妹的额头。
保重,维塔丽。
保重,阿瑟。
英俊的年轻男人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
加百列双手扶在她肩头,揉了揉她头发,又轻吻了一下她发顶。
她眼圈红红的,诧异也不是第一次跟阿瑟分别了,但为什么……
楼上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加百列轻声喊她,“Darling。”
她怅然若失,轻叹了一口气。
轻柔的夜风吹动她的头发,带起了一阵香气。
*
Darling,你喜欢这种生活吗?
现在吗?
对。
还行,大部分时候,不错。
就不能说“喜欢”吗?
我很喜欢。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不,Darling,我们的家。永远记住这一点。
好的,MyLord。
你满意现在的生活吗?
很满意。
我做的还不错,对吗?
你做的很好。
谢谢你,MyDarling。
不用客气。
我爱你,Darling。
我也爱你。
*
我也爱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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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一
1880年5月的一天,居斯塔夫·福楼拜在自己的巴黎公寓因脑淤血去世。
养女维塔丽·兰波-奥兰带着丈夫和女儿从伦敦赶回来,为福楼拜办理了丧事,根据他之前的口头遗嘱,将他葬在母亲卡罗琳太太身边。
葬礼简单隆重,福楼拜的一众生前好友怀着沉痛的心情前来悼念。
葬礼之后,律师宣读了遗嘱,福楼拜将克罗斯瓦庄园及其周围的田地都留给了维塔丽;庄园内的物品,所有维塔丽经手买下的绘画作品都给维塔丽,列有清单;其他物品平均分给养女维塔丽和外甥女卡罗琳;现金数万法郎,平均分给维塔丽的女儿夏洛特,以及卡罗琳的孩子菲利普、罗密、小维塔丽;
福楼拜生前数年写了三部剧本,仍然在巴黎和伦敦的剧院上演,票房分红留给维塔丽;其他文学作品的版权也都留给维塔丽。
料理完养父的后事之后,维塔丽将夏洛特送回伦敦,交给奥兰夫妇抚养,小夫妻俩随即乘船前往美国。
*
尾声二
阿瑟·兰波终生未婚,45岁在马赛病逝,死于骨癌。
妹妹维塔丽与伊莎贝尔在他临终前一直照顾他。
他一生著作颇丰,出版了两本诗集、一本《美洲游记》、一本《非洲游记》,常年在美洲、非洲旅行;出版了六本,多描写年轻男性的迷茫与挣扎。
他以新诗歌的开拓者闻名,被誉为“超现实主义”的奠基人,“象征主义”视他为杰出领袖,但他生前拒绝被归入任何派别。
一部法国诗歌史或相关法国诗歌选集、文学评论集等或许没有保罗·魏尔伦,但一定会有阿瑟·兰波;但凡提到法国诗歌或十九世纪诗歌,都一定会提到阿瑟·兰波。
后世文学评论家认为他无法被简单归为某一派别,他是特殊的,是与众不同的。他的作品既不是现实主义,也不属于浪漫派,而跟他的诗歌一样,也是“超现实”的,“超前”的。
阿瑟·兰波与妹妹维塔丽·兰波并称为“兰波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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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三
维塔丽·兰波著有与游记一共19部,笔耕不辍,十分勤勉。
早期用法语写作,婚后开始用英语写作。
取材范围广泛,但内核多为女性意识觉醒及女性在现实中的困境和挣扎;又用笔名写了三本新大陆断代家族史,在她去世后才公布作者真名,重新以“维塔丽·兰波”的名字出版。
后世文学评论家认为她是隐形的“女权主义者”,她从来没有公开表示出明显的女权主义倾向,也一直很小心避免“被界定”。她发表过几篇杂谈,认为作家不能被限定,文艺创作没有界限,而应该出自创作者想讲述的“**”,这种蓬勃的“创作**”才是创作出一部好作品的前提。
英国、法国争着认定她是本国作家。
她是十九世纪法国作家中,作品最多被改编为影视剧的作家之一,另外两位作品经常被改编为影视剧的作家是大仲马与维克多·雨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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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四
文森特·梵·高1886年33岁在巴黎举办了第一次个人画展,36岁在伦敦举办了第二次画展。
第一次画展为期一周,第一天,他只卖出去一幅画。
他精力充沛,手速极快,经常一天就能画完一张油画。他仍然没有系统完整的接受过绘画基本功训练,型始终抓不准,尤其肖像画,想要他像浪漫派或古典派画家那样细致准确的描绘一张脸,他永远做不到。
他的用色大胆鲜艳,从初期的大块的碧蓝、朱红,到中期的金黄、翠绿,他特别喜欢捣鼓色比色调,也一直都在开拓不同的画笔,树枝、手指、马毛油画笔、羊毛油画笔、兔毛或羊毛的东方毛笔、芦苇等等,各种品牌、各种粗细的炭笔,有时候甚至真的用木炭绘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