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记者愣了一秒,随即立马追问“什么时候呢,您暗恋顾上将。”

施聆音深情地看着顾朝阑。

顾朝阑侧头,与施聆音对视,嘴角含笑,眉眼冷清。

施聆音笑着移开视线,继续看着记者,回答说“十年前,机甲大赛上。顾上将从天而降,一脚踢飞李惊雷的时候。”

记者连连点头,似乎也回忆起那场惊心动魄的比赛“那天的顾上将,的确非常令人印象深刻。”

施聆音笑道“是的。”

记者又问顾朝阑“那上将您呢?您是什么时候爱上施小姐的。”

顾朝阑沉默了很久。

记者不敢催,转着眼睛偷瞄了眼施聆音的脸色,耐心等着。

顾朝阑终于开口“之前在射击室的时候,她握着枪,问我敢不敢和她打个赌。”

施聆音眼波一动。

记者道“打赌?”

顾朝阑说“赌她能不能打中十环。那一刻,我觉得她很特别。”

记者看了看施聆音,说道“的确是呢,omega很少有敢碰枪的,施小姐的确是个很特别的omega。”

顾朝阑同样“深情”的看着施聆音,握紧她的手。

记者又问“那既然你们是相爱的,为什么结婚这样仓促?”

施聆音道“这是我要求的,因为我一刻也不想等了,所以求婚的第二天,我们就办了婚礼。”

记者惊讶“还有求婚?”

施聆音笑起来“是啊,不过顾上将当真不是个浪漫的人,她的求婚其实就只有一句——和我结婚吧。”

说完施聆音还无奈的摇摇头,演得非常逼真。

半小时后,采访结束。

十分钟后,宴会正式开始。

这是顾朝阑的婚宴,但顾朝阑的亲生父亲并没有出席,来的是顾朝阑的继母董韵,以及同父异母的弟弟,顾知濯。

董韵是个美艳丰腴的omega,穿着金色礼服,拢着披肩,很是优雅贵气,她带着刚过三十的顾知濯,过来和施聆音与顾朝阑打招呼。

“朝阑,聆音。”她一来就很大方的给了施聆音一个拥抱,放开又帮施聆音整理肩前的头发,笑容温和地看着施聆音说,“你今天真漂亮。”

施聆音笑着道“谢谢。”

董韵又慈爱地看向顾朝阑,先是寒暄了几句身体状况,叮嘱她要好好注意身体,接着又说起这几天的趣事八卦,游刃有余的掌控着气氛,完全不会冷场。

几人刚说到一半,田西小跑过来报告,石征快到了。

“首长来了?”董韵惊喜道,“快,我们一起去接。”

说着她领头,带着人一起去停机坪。顾知濯跟在她旁边,顾朝阑与施聆音在两人之后。

路上顾知濯忽然回头,瞟了一眼施聆音,又低着眼睛,扫视顾朝阑,扯着嘴角轻蔑嘲讽的一笑。

顾朝阑冷冷睨着顾知濯,未等她做出反应,施聆音就先奇怪道“知濯,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也分享给我呀。”

顾知濯拿余光瞧着两人“一点好笑的东西,说出来你们恐怕不会觉得好笑。”

施聆音道“是吗?我今天都没看到什么好笑的东西,倒是碰到了一个挺让人恶心的人,他笑得真是太难看了。”

顾知濯脸色立变,施聆音马上一脸关切“哎呀,怎么了这是,脸色突然变得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顾知濯咬牙道“没有,我只是听到了一些,也很恶心的话。”

“什么恶心的话?”施聆音疑惑说完,又惊讶地捂住嘴,“你该不会以为我说的恶心的人是你吧?天哪,我可没有,知濯,你不要误会我。”

顾知濯厌恶的怒道“施聆音,你还能再能再婊气点吗?”

顾朝阑冷声斥道“顾知濯,她是你嫂子,你给我礼貌一点。”

顾知濯道“明明是……”

“小濯,”董韵拉住他,“你在人家的婚宴上胡闹什么?”

“妈!”

董韵瞪着他嗔道“别忘了你爸爸出门前是怎么交代你的。”

顾知濯火气立马收敛,藏不住得意地斜视着顾朝阑说“爸爸让我多担待二姐。”

董韵说“你还记得就好,你二姐已经够不容易了,你就别去给人家添堵了。”

两个人没藏着声音,施聆音听了个清清楚楚。

风头正盛,前途无量的时候,突然残疾,从此一落千丈,的确是非常不容易。

“没关系的。”施聆音笑着说,“他是弟弟嘛,不懂事我们也应该担待的。”

施聆音抓住顾朝阑的手臂“我之前也知道我们上将很不容易,今天才知道,原来她的不容易是从小就有的。”

摊上这样的继母和弟弟,又怎么会容易。

董韵侧了一眼施聆音,笑着没接话。

一行人抵达停机坪,等石征的飞车队落地。

两分钟后,石征的车队抵达。

石征从车里出来,扫了一圈迎接他的四个人,他先对着顾朝阑点点头,再看向董韵,哼了声冷笑出来“怎么,顾继洪又在忙吗?”

整个西亚联合区,只有石征敢这样直呼总统的名字。

董韵笑道“最近在准备巡访和三区联合会议,是有些忙。”

石征冷哼,越过董韵径直往前走。

几人路上零交流,进了宴会场,又和和气气的站在一起,让记者拍下一堆大合照。

宴会的前三十分钟允许记者拍照参与,三十分钟后开始清场,所有记者和闲杂人等全被请了出去,并且严禁再拍照录影。

现在宴会才算真正开始,所有宾客不用绷紧神经注意言行,放松的各自活动。

顾朝阑有应酬,没带施聆音,施聆音在宴会上转了一圈,闲着无事,干脆摸回休息室补妆。

中途她撞见唐桥跟人掐架,顾朝阑于是又劝了个架。

唐桥在休息室这边上洗手间,出来时不小心撞到一个女alha,手上的戒指勾破了那人的蚕丝裙面,她道了歉,但那人觉得不够陈恳,要唐桥赔偿。

“关键是她让我赔条裙子也就算了,还索要什么精神损失费,就勾破了裙子,还要精神损失费?她这不是敲诈吗?”唐桥跟着顾朝阑回了化妆室还在愤愤的叨怨,“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

施聆音一边补口红,一边随口说“万一人家是看上你了呢?”

唐桥切了一声“我才不能找alha呢,自大得要死,还总是想要控制你,而且她要是狂躁起来,不仅会影响omega发情期,还会折磨omega。”

施聆音抿了抿红唇“那怎么能叫折磨呢,那应该叫甜蜜的负担。”

唐桥说“我呸!甜蜜个屁,你忘了你发情时多惨了吗?你摸摸你后颈上的疤痕,还记得当时有多疼吗?”

施聆音一笑“可我现在已经不会发情了。”

她举起手臂,仰面闭着脸,特别做作地感叹“我现在——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