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3/5页)

严肆坦荡道:“谢执先吃。”

汪平看看严肆,又看看被收走的那一堆烧烤,目瞪狗呆——呸,目瞪口呆!

严肆这还是人吗????是人的话,怎么能够做出如此之狗的事情???

汪平捂住胸口,发出诘问:“严肆,我和你这么多年友谊,你连烧烤也不让我吃??”

严肆非常淡定:“不是不让你吃,我是说,谢执先吃。”

严肆:“谢执今天还没吃饭,他饿着,你忍心?”

汪平:“那也不耽误我一起吃啊???”

严肆:“耽误,我觉得谢执抢不过你。”

汪平出离地难过了:“小气死你就算了!”

汪平抬起头,呼唤:“季走,季走。”

季走正在擦汪平的羽绒服袖子,上面渗了点水,湿乎乎的,如果不擦干,等会儿汪平穿起来一定很难受。

听到汪平叫他,季走探出头,露出一个疑问的表情。

季走:“哥?”

汪平:“我要吃烧烤!”

季走拿出手机:“好,想吃什么?”

“别别别,有这么多呢。”谢执算是唯一做人的人,他把严肆给自己的筷子掰开,递给汪平。

谢执乖巧地说:“汪平哥,你吃吧。”

谢执看得出来,严肆是不爽自己刚要讲的话被打断,才在这儿找汪平的岔。

汪平眼泪汪汪地,接过谢执的筷子,也乖乖看着他:“你说,严肆过不过分,他平时就是这么对我的。”

“也没有,汪平哥。”谢执说,“严肆……哥,是给你开玩笑的。”

严肆正在一边不爽,忽然之间,听到了谢执这声“哥”。

就像一阵清风吹拂而过,严肆心中一点点的不高兴刹那一扫而空。

严肆手掌捂住下巴,遮住了脸上不自觉扬起来的笑容,然后他抿了抿嘴巴,把笑意掩盖下去,才将手取下来。

“不错。”严肆笑着说,“谢执的严肆哥,是在给你开玩笑。”

严肆着重强调了一下“哥”这个字的发音,谢执耳根瞬间就红了,加上眼尾,红成一片。

严肆玩味地看着谢执,欣赏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又拆了根筷子给谢执,让他吃饭。

严肆递筷子,季走弄好衣服,走进来,严肆看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严肆问:“所以你干嘛来了?就是来蹭饭的吗?”

汪平:“胡说八道。”

汪平:“是听说你明天有假,专程远路跑来和你探班,邀请你明天一起去滑雪的!”

汪平:“可你呢??你连烧烤都不给我吃。真的是!太过分了!”

汪平和季走晚上就住在严肆的房间,第二天早上六点不到,季走下去开车,汪平上来喊严肆和谢执。

严肆和谢执下去之后才发现季走开来的是一辆城市suv,汪平坐季走旁边,挂着个柴犬枕头。

谢执推开门就感觉里面的气味并不是很好,应该车不是季走自己的,多半是借的剧组或者别人的车,开出来玩一天。

谢执还没启动,就开始有点想吐,严肆后一个钻进去,也问:“这车要开多久?”

“一个多小时吧。”汪平打开高德地图,给季走查路线,“堵车的话就两个小时。”

“还会堵车?”严肆蹙眉。

汪平:“毕竟今天是周末,去那个滑雪场的人应该不少。”

严肆:“那你们等我一下,我上去拿点东西。”

谢执不舒服,有气无力地冲严肆点点头,季走在后视镜上面看了一眼,看到谢执嘴唇有点发白,启动车子,把窗户给他摇下来了。

新鲜的冷风吹进来,把车内的气味吹跑了一点,谢执舒服了一些。

但东北这气候,摇下来又冷,谢执坐了一会儿,僵手僵脚,搓了搓手指。

严肆下来就看见谢执坐着搓手指的样子,他坐到谢执旁边,关上自己的车门。

严肆:“晕车才开窗户的?”

谢执:“嗯,是季走哥帮我打开的。”

严肆对驾驶座上的人说:“谢谢。”

季走看看后视镜,一笑:“不用。”

严肆伸手过去碰了碰谢执冰冷的指尖,然后倾身过去,帮他把窗户按着往上升,最后只留一个小缝。

浑浊的空气还没来得及卷土重来,严肆手一抖,亮出一个盒子,对谢执说:“耳朵侧过来。”

严肆一边说,一边打开盒子,到处一贴贴着圆圆东西的板子。

“这是什么?”谢执把耳朵伸过去。

“晕车贴。”严肆撕下一张,举起说明书看了看,把它对准谢执耳朵后面的穴位,“上次别人介绍给我的,贴着就不难受了。”

严肆给谢执这边耳朵贴完,然后又让谢执把头转过来,给他贴另外一边,贴另一侧的时候,严肆的手别扭着,不太好操作,在谢执的耳朵上蹭了几下。

严肆终于把另一侧的耳朵贴好,手指收回来。

谢执举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轮廓,不太好意思,下意识:“谢……”

严肆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谢执只能不说了。

季走从后视镜观察后面的情况,看到严肆把晕车贴给谢执贴好了,这才拧钥匙,开手刹,将车开走。

晕车贴里面可能有一点助眠的成分,谢执贴了一会儿,就昏昏欲睡,脑袋开始往车窗上面栽。

严肆看着谢执在车里睡着,整个人随着车辆颠簸东倒西歪,脑袋时不时和车窗一撞,刘海在额头前晃来晃去,反正让人很心软。

严肆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手伸过班长的肩膀,把他拉了过来。

谢执茫然地睁开眼睛,看着严肆。

严肆伸出手,覆盖上谢执的眼睛:“没什么。”

严肆:“快睡。”

汪平那张嘴,好的不灵坏的灵,还没上高速就开始堵车,上了高速又遇上车祸,一辆车走走停停了两个半小时,才好不容易抵达山脚。

中途谢执醒过来一次,严肆拍拍他头,又把他哄睡了,不然真的不知道这么长途的车程谢执怎么办。

最终汽车驶入停车场,汪平简直按捺不住,季走车没停稳就想往下跳。

“呀呼!”汪平的一声惊叫,终于把谢执吵醒了。

谢执有些茫然地揉揉眼睛,从严肆身上爬起来,刚爬起来,他就呆滞在了车窗边。

窗外,是一座无比巍峨的雪山,整个高山都被白色的雪覆盖,山体和地面近乎垂直,似乎下一刻,大山就会向地面压来。

山脚一坡滑雪场,整齐如刀削,上面布满一些黑色的小点,但和盛大的雪景比起来,倒也不值一提。

谢执来自一个从不下雪的西南城市,从来没见过这么壮观的雪景,当时就呆住了。

严肆在车窗倒影上看了看谢执傻掉的样子,欣赏了一阵,才伸手拉他,把他带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