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戒指上面的钻石闪光过于刺眼,谢执的眼睛被光线闪了一下,脑子好像都被晃傻了。

刚才严肆说了什么?这颗戒指又是怎么回事?

严肆抱着谢执,仰头看着他,谢执背后是一盏路灯,冬夜路灯光线绒绒的,眼睛懵懵的谢执在这圈光下面显得分外柔和。

严肆笑了笑,把谢执放下来。

下一刻,严肆往后抖开自己的风衣,毫不犹豫地单膝往下;膝盖深陷于雪地之中,严肆把钻戒捧起来,举高在谢执面前。

“谢执。”严肆郑重其事地说,“我们结婚吧。”

“……嗯。”谢执恍然大悟,然后又重重地点头,“嗯!”

严肆把谢执的手牵过来,放在自己的掌心之中;因为没有戴手套的关系,谢执的手指有点凉,严肆轻轻地揉搓了一下的指尖,这才拉起谢执的左手无名指,把那枚戒指套了上去。

量身定制,严丝合缝。

谢执把那只手举到自己的面前,还没细看,身体却凌空一轻,严肆打横抱着谢执,稳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谢执被严肆抱了一路,直到严肆打开家门,谢执才终于反应过来。

谢执一把将严肆推进屋内,用脚踹上门,然后直接将严肆推到墙上,踮起脚,凶狠地吻上去。

严肆往下矮了一点身,方便谢执亲;谢执这个亲吻毫无章法,像某位初出茅庐从未亲吻过别人的傻子,但是嘴唇火热滚烫,热情也是前所未有的。

“唔……谢执,谢执……”严肆趁着谢执中途喘气,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谢执根本不听严肆说什么,揪着他的领子就准备往上掀衣服。

严肆垫在墙壁上,被谢执扯掉了一件外套,这才轻抚摸着谢执的后脑勺,把他强硬的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听我说,乖……”严肆拍拍谢执的后脑勺,轻声道,“明天我们四点就要出门,现在已经一点了……”

“又不是现在出门。”谢执贴着严肆,仰起自己的脖子看向严肆的眼睛;严肆低下头,发现谢执整个眼眶都已经烧成了一种艳丽的红色,晶亮的眼眸里燃着一捧无法言说的火焰。

谢执咬牙道:“我不管,我要你。”

事已至此,严肆直接拉开了谢执的拉链。

好在家里面常年开着地暖,一个屋子里面暖如春季,直接躺在地板上除了硬一些,也没什么问题。

客厅里面的钟时针指向三,落地窗外全城的灯光尽数熄灭,只有房间门口还传来喘息声。

严肆坐在地板上,谢执和他正面抱着,两条细长的手臂搭在严肆的后背上面,随着手臂晃动,扣住谢执手指的钻戒闪动着绮丽的光芒。

三点半,严肆抱着谢执大跨步走进浴室里面,放了一池浴缸水,加点精油打开恒温系统,这才将冲洗干净的谢执放进去泡着。

谢执困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还记得把手臂垂在浴缸边,在温热的水里打瞌睡。

严肆自己匆匆洗了一下,出门收拾了一只小行李箱,这才进来把谢执弄出来,拿浴巾裹起来擦干净,换一套暖风机吹蓬松了的衣服,牵着他的手带他出门。

四点钟,高纬度的北京天光隐约擦亮,两个人抵达机场,谢执趴在休息室里面,用一个半梦半醒的状态吃严肆为他要来的红烧牛肉面,终于有点反应过来了。

“为什么在机场?”谢执困兮兮,眼睛都睁不开,“我们要去哪里吗?”

“回重庆。”严肆捏着手机正在通讯录里找人,“红烧牛肉面,给我吃一口?”

谢执夹着牛肉面放进勺子里然后去喂严肆,自己也没吃两口,困得要命地挨着严肆睡觉;睡前隐约感觉看到了严肆在给纪泽阳发什么信息,然后是打开了潘言的聊天列表。

谢执打了个哈欠,把眼睛闭上。

严肆给潘言的信息已经发出去了。

four:【看到了回个信息。】

全世界最牛逼的导演:【?】

严肆没回话,直接一个语音电话扔过去;潘言那边很快接起来,语音中透着点疲倦,不过和平时剪片累了的疲倦不太相同,而是一种有点餍足,带点清爽,非常满足的疲倦。

严肆的声音差不多也是这种感觉。

“干嘛啊……”潘言打个哈欠,“刚准备睡了。”

“等会儿帮我和谢执去送个假条,教室我发给你。”严肆随口说,“就说我们今天剪片需要,不能上课。”

“诶嘿嘿。”潘言精神瞬间就来了,“这么狂野,准备一天?”

严肆:“……”

严肆看了眼自己旁边那位两个小时都撑不住的小朋友,帮他整理了一下帽子,说:“不是,我们回趟重庆。”

“害,我还以为……”潘言缓缓顿住,看向手机,“啊???回重庆干什么???”

“这个嘛。”严肆把手机拿下来,准备挂机,“关注今晚热搜,应该会有答案。”

“啊???”潘言还准备再问,电话里面却传来一阵忙音。

“喂???”潘言抓着电话嘶吼,“等等??什么意思啊???”

别说潘言了,谢执也不知道严肆是什么意思。

谢执直接睡了一个飞行航程,起飞落地都没有惊扰他一片好梦,醒来时重庆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今日重庆是难得的冬季晴天,江北机场的停机坪被晒得发亮,看着心情就好。

谢执准备出去找个山放风撒欢,但还没有走出机场,就被严肆拽进了一间更衣室。

走进更衣室之后,严肆直接伸手,将谢执的外套一剥。

“等等!!!”谢执懵里懵懂外套就被脱了,下意识拉住自己穿在里面的卫衣下摆,惊恐道,“什么意思??在这里???”

其实在外面那个倒也不是第一次,比如说某个盛夏的后台——呸,什么比如,就只有那一次好吗???

话说,话说——

这个更衣室也不是什么被钢筋水泥隔起来的地方,就是放在机场中央的几块围合起来的板子,甚至连门都不是门,只是一层薄得能够飞起来的帘子,在这里做,实在是……

“严肆,我觉得,这不合适。”谢执耳朵通红,慌张摇头。

“我觉得这挺合适的。”严肆往前了一步,手臂压着板子,将谢执桎梏于怀中;谢执只能后退,背脊抵在薄薄一层板子上,板子发出岌岌可危的嘎吱声。

谢执被笼罩在严肆高大的阴影之中,背后抵着凉意的板子,下意识吞了口口水——那什么,严肆头发松松地垂在前额,就是,好他妈帅。

谢执妥协了。

谢执低下脑袋,闭上眼睛。

下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嘴唇被亲了一下,然后压着他那片阴影晃动,严肆退开。

谢执睁开眼睛看严肆,后者已经打开了那只小行李箱,把里面放着的西服拿出来抖开,悬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