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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睦涵一面解释一面抬手敲门。没等多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了铁门后。

据老人所说,这栋楼原本是附近单位分房,按照二十八层修建,可没等房子建好附近分局就因为移交被撤掉了,年轻人大面积搬去省城或市中心,开发商见势头不好便又改建成了十五层。再后来附近建起了商业街跟新学校,商户们闻声争先购买,房源瞬间被抢购一空。开发商见态势见好,接着加至十八层。可十八层喻为地狱,不吉利,因此所谓的十八楼就被改建成了天台。

电梯不通,只能从十七层爬楼梯上去。

黑漆漆的楼顶,眼看就要变天,一阵阵狂风贴着耳朵刮过。月色暗淡,乌云的影子仰首可见。一个人影,摇摇欲坠地挂在天台边缘。

等等!一个人影?

分秒间的反应,我差点儿跳起来,唐杰瑞却抢先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弓着身子一路摸过去,尽量避过月光照射,不使自己的影子暴露于黑暗而清晰的墙面之上。我蜷着身子跟在他身后,强烈的紧张感抑制住我的呼吸,屏息凝神之间,心跳沉闷而剧烈。

我捂着胸口,摸黑跟过去,才前进两步便听到唐杰瑞一声呼叫——“靳睦涵?怎么是你?”

我闻声伸长脑袋,只见靳睦涵被五花大绑在一把旧椅子上,离天台边缘不到半米。那椅子只有三条腿,他不敢坐实,凭借双腿把控着身体的平衡。我俩暗暗环视四周,迅速摸清状况,等到确认周边安全,唐杰瑞上前给他松绑。

方便起见,我摁亮了手机电筒。

“关掉它!”他俩几乎异口同声道。

然而唐杰瑞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温柔解释着:“屿安,光线太刺眼,不安全。”

靳睦涵则精神紧绷,声音颤抖道:“兴许他还在......他还在!”

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的警戒感拔地而起。唐杰瑞不禁蜷起身子观察身后,黑暗之中,月影重重,危机四伏。

一团黑影顺着顶头水泥墙壁缓缓移动着。目光聚焦的分秒,我条件反射般就要尖叫,却被唐杰瑞一把捂住了嘴。

然而凑近了看,才发现那仅仅是一只随风移动的黑色塑胶袋。

因为长时间用力,靳睦涵的双腿不住颤抖着,摆幅很大,无法自控。特别是在唐杰瑞伸手接过他的瞬间,他像是一只毫无生命可言的麻袋,猛地撞上他的肩,试图站稳却完全使不上力气,他牙关紧咬,脖颈处青筋凸现,却抵不过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的剧烈颤抖。

此时此刻的靳睦涵全身疲软,脸色铁青,像是一具尸体。我们合力将他扶到墙根坐下来。还没等我开口询问事发经过,他便满眼惊恐地盯住我——

“屿安,你所经历的一切都并非空穴来风。不是恶作剧!不是肆意报复!我们被人设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