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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要找到相关的线索,根据刑事鉴定学的理论,只要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圈套,必然会留下痕迹,邢振玉深知这一点。所以他还是打开了电脑的屏幕,然后按动了电脑主机的开关。摄像的视频格式是MOV格式,这是一个占用磁盘极大的视频格式,所以刑警队都已经将拿来的光盘中的视频文件拷在了一个1T的移动硬盘上,这样看起来既方便又流畅。

邢振玉先看了《古董鉴赏》节目现场的录像,他死死盯了电脑显示屏两个多小时,没有错过《古董鉴赏》现场的任何环节,可就是难以找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当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珠已经有些不能转动的时候,一股股眼泪沿着眼眶流了出来。这些泪水划过视网膜的时候,让邢振玉感到了异常的酸痛。

邢振玉只好仰在椅子上,歇了一会儿,心想这样看似可以坐在办公室里完成的“舒适”工作,却比去追捕几个罪犯要难多了。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玩意儿缓解一下压力呢?邢振玉很想松弛一下紧张的神经,他很想打一会最近比较火的《植物大战僵尸》的游戏,可是在这种大案当前的紧张时刻,这样耗费时间的游戏,恐怕不适合,再说豌豆和僵尸恐怕也不能去除任何的压力。所以虽然邢振玉的电脑里就装着这个游戏,但他却没有打开。邢振玉还在想还有什么可以稍微轻松一下,然后好继续这繁重而复杂的工作。

突然,他想到昨天早上他到东郊××宾馆的时候,为了应付唐俊东而故意在摄像头下留下了自己的三个pose。也不知道这三个形象咋样,可不要影响自己的警察形象啊,邢振玉想着就想笑。想到这,邢振玉饶有兴趣地在硬盘中,找到了9月19日上午东郊××宾馆七楼的录像。他十分想看一下,自己到底被拍成了一个什么样子。

兴致勃勃的邢振玉把9月19日一早的录像调到了上午10点的位置,这正好是邢振玉到达东郊××宾馆的时间。可是,他等了10分钟也未曾见到自己的身影。录像中七楼的楼道中空空如也,别说是邢振玉,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出现。是不是时间记错了?邢振玉回忆了一下,之前他和唐氏兄弟交谈的时间不超过10分钟,就算再慢,此时他也应该出现在录像中了。邢振玉又硬着头皮,等了10分钟,可是画面中还是空空如也,连个鬼影都见不到。

“出鬼了!”邢振玉已经预料到了事件的不正常,他开始用鼠标操作,把播放器的时间轴往回倒,又在10点之前的半个小时看了一遍,可是依旧没有人出现。邢振玉开始反复看这段录像,然后把时间轴往后倒,调到了晚上的时间,刘轩轩是在晚上八点半左右回到房间的,之后确实没有人再进过他的房间,这是他和胡玉言之前一起看的录像部分。

“不好!这段录像被人动过手脚。”邢振玉的头脑飞速地旋转着。

因为调查很紧急,胡玉言等人之前一起观看了这段录像,但是只是观看了刘轩轩回屋之后的那个时间段,之前并没有来得及看。可是在这一天的录像中,邢振玉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影像,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不是昨天的录像,邢振玉很快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那么这是哪天的录像呢?

王大山是在9月17日死亡的,之前他和刘轩轩就住在对面,所以9月17日之前的录像极有可能拍到王大山,而这段录像中没有王大山出现,也就是说9月17日之前的录像是无法替换的。而这段录像只拍到了刘轩轩,却没有拍到邢振玉,那这就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份录像是九月18日的。

由于案件的关联性问题,邢振玉也确实没有向唐俊东索要9月18日的相关录像,所以,这段时期就变为了唯一时间上的盲点。难道是唐俊东疏忽了,把18号的录像当作19日的录像给了自己?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吗?或者是他们兄弟一开始就别有用心,特意想要隐瞒一些事情,而故意把替换了的录像给了自己!而如果是故意要替换这段录像的话,那原因也非常明了,那就是很可能有人进入过刘轩轩的房间,而9月19日的录像中很可能清晰地拍下了这个人!而有人想要隐瞒这件事情。

无论怎么说,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唐氏兄弟。

冷静!一定要冷静!邢振玉在想着还会不会有其他的问题。

他突然想到之前胡玉言特意只跟他和王勇两个人说过一件事,那就是黄汉文与刘轩轩的那段私密的谈话。谈话中得知刘轩轩在9月16日上午9点曾经看到过一个神秘的女人来敲王大山的房门,可是这个女人在事后众人查对监控录像的时候,并未被发现,所以胡玉言只能认定刘轩轩在撒谎。那么就现有的这个情况看,会不会刘轩轩并没有撒谎,而是也被人替换了录像呢?邢振玉认为这个可能性极大。

邢振玉继续思索着,他又再次联想到了自己在唐俊南门前看到的那个女人身形的神秘人,难道这一切都有着必然的联系?

邢振玉觉出了事件的严重性,接着他抄起了电话,拨通了内线:“喂,鉴定科吗?我是刑警队的小邢,请问你们那里今晚谁值班?”

“是我,何玉华!”

“何姑姑,嗨,不好意思,刚发现了点问题,想请您对两段录像进行一下鉴定,您给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刑警队都是急事,你过来吧,我这里正好新来了个实习的研究生,让她练练手。”

“好好,我马上过去。”说完,邢振玉找到了16号和19号那两段录像的光盘,然后拿起那块移动硬盘,快速朝鉴定科走去。

因为走得急,邢振玉几乎是用肩膀撞开的鉴定科的大门,把里边正在用显微镜观察切片的何玉华吓了一跳,说:“你小子赶着去投胎啊!再把我们科的门给碰坏了。”

“何姑姑,你有没有办法能帮我鉴定一下这两段录像有没有人对它动过手脚?很着急!”

何玉华将近50岁的年纪,虽然年华已逝去,但是从她光润的脸上,看得出她年轻时绝对是个美人坯子,就算现在也算得上是风韵犹存。作为鉴定科的主任,何玉华是鉴定科,乃至警局里少有的几个老资格。所以,像邢振玉这样的小字辈见了她的面都以长辈相称。

“你不是不知道我是做尸体解剖的,做这个我不在行,你明天早晨,等小陈他们上班再说吧。”

“别呀,何姑姑,《古董鉴赏》案的事,很着急。您刚才不是说有个实习生能做吗?”

邢振玉紧张的表情,丝毫不像是骗人。

何玉华一笑,像是在戏弄邢振玉一样,她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姑娘道:“这是前天才刚来实习的张敏,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让她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