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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被陌生人拽走的姑娘,将成为生育机器

每一个夜行者都有自己的信息来源,但归类起来无非几种:

1.上网发现线索与整合内容。

2.相熟的新闻掮客提供(如田静)。

3.从线人们手里挑出有价值的信息。

4.找情报贩卖商购买。

5.机缘巧合下,主动砸在自己头上。对于夜行者来说,找情报贩卖商购买消息的概率,仅次于机缘巧合砸在头上的概率,因为这群人都是吸血鬼。他们提供的信息都特别贵,且消息一经出口绝不退钱。买他们的消息就像抽奖,经常花大钱买了个小新闻,最后落个血本无归。

他们多有一个正当工作作为掩护,也许每天与你打照面的门卫大爷,私底下月入百万。好在他们还有点行规——消息一旦离手就等于签了合同,不得再另售他人。

燕市中山路的Whisky Bar,是一个情报贩卖商们常出没的地方。这家小酒吧每天只在天黑后营业,能找到这儿的,都是熟客。你在这里能见到各种各样的人,年轻的、貌美的、苍老的,白人、黑人和棕色人种。他们都只为一个东西而来——情报。我绝对相信他们中有的人在交易那种我这辈子碰都不会碰的情报。

疯狂找女友的那一段时间里,我没少在这里待着,也没少在这里花钱。这里的老板和熟客我大都认识,我甚至可以凭借良好的信誉在那个地方记账。

2017年2月17日晚上,我一个人来到Whisky Bar,按照惯例,去看看有没有女友的消息。酒吧老板娘孔丽是个美女,见我来了,给我倒了一杯柠檬水:“还不喝酒?”

酒吧通常会给刚落座的客人先倒上一杯柠檬水

我说这儿的酒劲都太大,我还是喜欢喝啤酒。喝了一口水,我问她:“有消息了吗?”

她摇摇头:“你那事儿太难查,不过我这儿现在有个便宜的线索,你要吗?”

我问她多少钱,她竖起两根手指:“两千。”

我掏出手机,转账给她:“就当抽个奖玩了。”

孔丽白了我一眼:“一个线人告诉我,他在世纪百货上厕所时,听见两个人在聊小姐。他们不聊猥琐的内容,而是在聊如何绑架。其中一个说最近的生意特别差,几点都不好抓人,另一个让他晚上再干活。然后其中一个说要去上风家园,就先走了,另一个后来也走了。”

我问孔丽,是否有那两个人的照片。

她摊手:“线人就从背后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穿了件蓝夹克,另一个是光头。”

我问她是否有时间地点,她说消息来源是今天。我喝了口水:“上风家园是吗?”

她点了点头,我放下杯子,孔丽问:“这就走了?”

我说:“是,花了两千元,现在该去抽奖了。”

独自经过灌木丛要注意安全

我给周庸发了条信息,就打车去了上风家园。上风家园是个大型小区,但入住率低。南门与另一个小区的北门相对,两门之间有一条路,路灯昏暗,十米开外很难看清楚。我来时才刚10:30,但路边超市都早已拉上了卷帘门。如果我是作案人,我一定选这里。

这里植被茂盛,有很多灌木丛,就是因为天气凉都秃了,但好在没蚊子。我挑了一片最浓密的灌木躺在后面,把手机调暗,玩手机的同时静静地观察着四周。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一个膀大腰圆的人走了过来。他叼着根烟在两扇门之间晃悠,经过路灯的时候,我看见他身上穿着一件蓝色夹克。没多久,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上风家园门口。一个短发女孩儿下了车,她穿着一身紧身的运动服,看得出身材很好。“蓝夹克”看见女孩下车,远远地跟上了,我站起身,扫了扫身上的灰,跟上了“蓝夹克”。

走了一会儿,女孩在一栋楼前停下,掏钥匙开门。“蓝夹克”在后面拍她的肩膀,姑娘回头时,“蓝夹克”拿东西捂住了女孩的嘴。女孩身体软下去,被“蓝夹克”架住开始往外走。

我跟在后面,假装才拐过来,没看见之前的一幕。和“蓝夹克”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假装不小心撞了他一下,“蓝夹克”手一滑,姑娘没架住,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我假装吃惊,大喊救命。“蓝夹克”瞪我一眼,转身跑了。

我看到远处有两个保安赶过来的身影,决定还是先去追踪“蓝夹克”。他出小区以后上了一台摩托车,我叫了一辆出租车紧跟其后。幸亏这个时间已经不堵车了,要不然我肯定追不上他。

二十多分钟后,“蓝夹克”在一家快捷酒店门口停下。我让司机在五十米外停下,扔给他一百元钱,掏出帽子戴上,跟了上去,站在酒店外窗口的侧面看着里面。

“蓝夹克”对这里好像很熟悉,进门时还跟前台打了个招呼,也没登记径直上了电梯,他应该是早在这里入住了吧。我到电梯旁看了下“蓝夹克”到的楼层,三楼。

我刚想跟上去,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想起刚才“蓝夹克”对待女孩的方式,我后退一步,一肘击在了身后的人的肚子上。然后我转过身,周庸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委屈地看着我。

在出租车上时,我给周庸共享了位置,以防意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到了。我将周庸从地上拉起,周庸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低头不说话。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周庸瞪我,“是你告诉我追踪尽量不要出声!”

我解释了一下“蓝夹克”之前的所作所为,告诉他我反应激烈的原因。周庸听完摸了摸肚子:“太背了!”

我和周庸走到前台,周庸去开房。我假装四处溜达。我对周庸比画了个三的手势,周庸问前台:“三楼的房间还有吗?”

服务员奇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帮您查询一下。先生,有的。”

周庸办好入住,我们进了电梯,我按下了三楼的按钮。出电梯,在走廊的尽头,“蓝夹克”和一个光头正在聊天,我假装喝醉了搭着周庸,把自己的头低下,一直到进了房间,然后我开始透过猫眼观察走廊里的情况。

“蓝夹克”和光头迟迟没有进房间,我也只能一直透过猫眼观察情况。几分钟后,光头和“蓝夹克”进了电梯。我出门看了一眼电梯,电梯停在四楼。我让周庸从另一边的楼梯上楼,我则乘坐电梯到达四楼。

我先周庸几秒到达四楼,刚好看见“蓝夹克”左手在打电话,右手拽着一个女生,而女生又拼命抓着她右边的大姐。“蓝夹克”看到我和周庸后撒腿就跑,周庸向“蓝夹克”追去,其间并没有看到光头的踪影。我扶起女生问她发生了什么,女生只是哭,旁边大姐说:“我听到救命就出来了,多亏你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