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魔王与罗宾(第2/18页)

既然是真币,那么为什么要将这一张专门藏起来呢?这一点是最让罗宾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了。

罗宾躺在床上静养脚伤的时候,始终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他把那张50法郎拿在手中,不停地把玩。猛然之间,他发现钞票的一角有一处焦灼的地方。

“显而易见,这张钞票是被人用熨斗熨过的。如果是女子来做这样的事情,是肯定不会把它弄得焦灼的。那么,这便肯定是一名男子所为。”

因此,罗宾断定这张钞票对于麦戴伊有着十分特殊的意义。

“麦戴伊出院回到家中之后,肯定会急于查看这张钞票是否安然无恙,如果被他察觉到这张钞票被人调换了,肯定会提高警惕,那么以后就难再下手了。所以,我必须要将这张钞票放回到原处去。”

当天夜里,罗宾强忍着脚上的疼痛,又一次来到了麦戴伊的住所。由于贝奈旦上次私自携带手枪并击伤了麦戴伊,以至于罗宾大为恼火,所以他这回并没有带上贝奈旦。

抵达麦戴伊的住所之后,罗宾依然选择从后门进入庭院。径直来到麦戴伊的卧室后,他拉开了办公桌的抽屉,发现那天夜里自己放在这里的50法郎还在原处。

于是,罗宾将两张钞票调换了一番,又照原样放好。

“这下便万无一失了。”

然而,正当罗宾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阵细微的响动从外面传到了罗宾的耳中。罗宾立刻关闭了手电筒,藏身于窗帘之后,在这里静观其变。

“难道是贝德丽思听到了什么动静?可是,她应该是住在二楼的啊,关于这一点,我的部下早就证实过了。不是她,那又会是谁呢?”

罗宾躲在窗帘后静静地观察着,就在这个时候,一束手电筒的光芒从门口照射了进来,接着,一个红发男子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只见这名红发男子在办公桌前停下了脚步,然后蹲下身子,用左手举着手电筒,右手则慢慢地拉开了一个抽屉,这个抽屉正是罗宾刚刚放置50法郎的那一个。

随后,红发男子将那张50法郎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恰巧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了进来。红发男子惊得打了一个寒战,他立刻手忙脚乱地关上了手电筒,也来到窗前,藏在了窗帘的后面。

这下子,可着实把罗宾吓了一大跳,因为这名红发男子的站立之处,与罗宾的距离尚不足两米;而红发男子如雕塑一般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他大概还在为自己的藏身之巧妙而沾沾自喜呢!

此时此刻,罗宾一动也不敢动,浑身上下仿佛凝固了一般。饶是胆大机智的罗宾,这会儿也不禁为红发男子随时可能发现自己的存在而担惊受怕。

红发男子一旦朝这边靠拢过来,发现罗宾是确定无疑的。如此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让惯常经过大风大浪的罗宾也渐渐地感觉到有些吃不消了。当时,罗宾内心中的紧张简直难以言表。

接着,脚步声在门口处停了下来,随后响起的便是门锁开动的声音。

片刻之后,卧室内突然灯火通明。躲在窗帘后的罗宾偷眼向外观瞧,发现进入房中的人正是麦戴伊的夫人贝德丽思。

对于卧室内的神秘来客,贝德丽思显然是毫无察觉的。只见她从书架上取下来一本相册,然后便全神贯注地看了起来,接着,她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捧着相册长吁短叹。

“对她来说,那张照片肯定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罗宾在心中暗自思忖道。

坐在沙发上的贝德丽思对着那张相片喃喃自语,没过多长时间,她便发出了阵阵鼾声。她每日里都到医院中去看望、照料身受重伤的丈夫,此时定然早已身心俱疲,因此刚刚坐上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

除了轻微的鼾声之外,屋子里面一片寂静。片刻之后,那张照片从麦戴伊夫人的手中滑落到了地上,照片是一张放大照,照的是一个天真活泼的男孩。男孩穿着水手服,戴着水手帽,看上去只有五六岁上下的年纪。这个孩子正是贝德丽思的儿子雪思特。

男孩系贝德丽思与她的前夫所生。她与麦戴伊结婚之后,迫于麦戴伊的压力,只好将自己的亲生骨肉寄人篱下。

“她只有在每周的星期二才能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每当她思念牵挂儿子的时候,就把儿子的照片取出来仔细端详一番。现如今,丈夫的伤势又令她牵肠挂肚,真是让人同情啊!这一切都怪贝奈旦那个混账。”

罗宾十分同情地注视着贝德丽思的脸庞,只见她那美丽的容颜中多少渗透出了几许憔悴,脸颊上还残留着一滴泪水。这滴泪水代表着母亲对儿子真挚的思念之情。见到如此情景,罗宾不由得对这对母子的不幸遭遇起了怜悯之心。

“我罗宾要尽全力打探到这对母子的全部情况。”

正当罗宾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红发男子不知何时已经飘然离去了。红发男子拥有如此矫健敏捷的身手,饶是见多识广的罗宾也不禁大吃一惊。

“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啊,他为什么要单单窃走那张50法郎的钞票呢?”罗宾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这个疑团。

随后,罗宾小心翼翼地从窗帘后面走了出来,然后从后门溜走了。回到家中后,罗宾躺在床上全无睡意,于是又将贝德丽思母子以及红发男子的事情思来想去了一遍。

第二天一大早,贝奈旦前来拜访罗宾,打算顺便看望一下罗宾的伤势。然而,罗宾早已吩咐过仆人,如果贝奈旦找上门来,就把他打发回去。

“老爷叮嘱过我们,他并没有见你的打算。”仆人如实地对贝奈旦说。

“老板脚上的伤势现在如何了?”贝奈旦十分关切地询问道。

“脚伤还比较严重,据医生说,短时间内走路仍有困难。”

“那么……我想见他一面,哪怕只是一眼也好,我看完就走,这样可以吗?”

“贝奈旦先生,这样不行,你过几天再来吧!老爷这次似乎真的生气了,他特意叮嘱过我们不要放你进来。一定是你做错了事情,否则他是不会发这么大火的。不过也不必过于担心,老爷对下人一向是非常大度的,我估计,你再等几天,待他的怒火全消了,他就会见你了。”

“那好吧……过几天我再来。”贝奈旦只好怏怏离去。

把贝奈旦送走之后,仆人来到了罗宾的房中,只见罗宾将那只受伤的右脚搭在枕头上,很多张报纸散落在地上,估计他看了不少。

“刚才是谁来找我?”

“贝奈旦先生。”

“我再也不想要见到他了,今生今世都不想见他了,他已经不是我的部下了。”罗宾一脸严肃地对仆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