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多案并查(第4/5页)

离开周法医的家后,她直接驱车开往养母的办公室。

她刚打开门,手机就响了。她看到来电显示是谷平,便立即接了电话。

“嘿,有什么消息吗?”她问道。

“在那顶帽子里找到几根属于男人的毛发。”

“这算是有进展吗?”

“不知道。我打过来,是黎江有事要让你办。他们在失踪人口里找到了吸毒女的身份,她是X市人,名叫朱艺,170年出生,高中二年级辍学,有精神病史,她母亲在18年报过失踪案。黎江想请你帮忙通知死者家属,我稍后会把她家人的联系方式发给你。”

“这种事他为什么不叫他自己的人去做?”

“因为他的人都在忙案子的事,而这个朱艺,很可能就是个过路人,跟案子毫无关系。”接着,他又压低了嗓门,“现在言博在他手里,你就对他好点吧。”

“好吧!朱艺!”她把手提包和钥匙扔在沙发上,随后一屁股坐了下来,“言博怎么样?”她问道。

“他没说出什么新东西来。他们说他情绪还算稳定。”

“那就好。还有什么事?”

“今天下午已经把你父母的尸骨运到了县警署法医办公室。首先要肯定墓穴中的尸骸的确是你父母的。虽然骨质已经开始风化,不过,我还是亲眼看见了尸骸上的致命点。总而言之,凶器是一种前端尖、直径80毫米左右的、长圆形的物体。”

“这句话我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当年周法医的在尸检报告里就是这么写的……”

“你找到凶器了?”

“我刚刚又把当年的尸检报告看了一遍,舒巧母亲的伤口附近,有少量的圆珠笔油墨……”

“凶器是圆珠笔?”

养母的桌上就有一支圆珠笔,如果按出笔芯的话,其外形特征跟谷平描述的特征还真的有点像。

“可是,用一支圆珠笔杀死那么多人,你不觉得有点太夸张了吗?当然除非他有一堆笔,”她眼前闪过凶手不断从包里抽出圆珠笔刺向对方的情景,“不知道你怎么想,我觉得很滑稽。”

“我也觉得。不过,你记不记得王飞燕的随身物品中就有一支圆珠笔?”

她心头一惊。

“我当然记得。她的随身物品都被舒巧拿走了。你的意思是她拿走的那支笔……”

“也可能是巧合。”

“所以说,她用十万块买回去的不是王飞燕的尸体,而是她杀人的凶器?”她仍然不相信是舒巧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双凤旅馆灭门案。

有人在电话那头跟谷平说话。

“你稍等。”谷平消失了几秒钟,等他回来时,他显得有些兴奋,“嘿,黎江找到舒巧的车了。”

“哦?在哪里?”她马上问。

“停在火车站附近的一家小吃店门口。车是空的。黎江已经开始搜索她的行踪了。”

“她越来越像‘末路狂花’了。”

“同感。”

“那两个摩托车司机查得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前两年车祸死了。另一个摩托车司机有点印象,他说的时间跟言博相符合,他还提到,案发当晚,他把言博送到旅馆后,就停车在路口抽烟。这时候,他看见一辆出租车向双凤旅馆开去。黎江他们已经找到那位出租车司机了。效率高吧,可惜啊……”谷平叹息。

“他死了?”她问道。

“那天晚上他的车撞上了卡车,地点就在县宾馆后门附近。法医检验结果,他的脑袋后方被人打了一下,凶器没找到。但我看了法医报告,凶器之一可能是一本书。”

“一本书?”

“我想,一本字典,可能更合适。”

“凶手还带着字典?呵呵,这下范围可缩小了。”她禁不住揶揄谷平。

“舒巧是个学生,她需要字典。”

“可她不会随身带着吧?”

“谁知道呢?你没听见我刚才说的吗?那辆车是在县宾馆后门出事的。”谷平提醒她。

“我当然听见了。如果杀死司机的凶手跟灭门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那这个凶手肯定不会是舒巧。因为差不多同一时间,舒巧在旅馆报了案,十一点王署长赶到旅馆,十分钟后,大部队也赶到了。那段时间,她不可能离开旅馆。”

“是啊,也不可能是言博。言博应该没乘那辆出租车。”

那又会是谁?

“异书。”他忽然叫她。

“怎么?”

“我有种被人骗得团团转的感觉。”

养母的办公室非常干净,所有的物品都放得整整齐齐。她找了没多久,就在某个文件柜发现一个大文件夹,上面贴着一个标签:周正林。她打开文件夹,那里面果然是一大堆尸检报告和一套完整的法医实验基地规划书。

但当她仔细翻阅时,却觉得少了些什么。王飞燕的尸检报告为什么没在里面?

她又花了两个小时,把办公室里所有的文件柜都找了一遍,但还是没找到。

于是,她打开了抽屉。可那里,只有一些小玩意儿,冰淇淋模样的卷笔刀,带彩色羽毛的圆珠笔,吊着卡通小乌龟的的钥匙圈,还有两本金庸的武侠小说,《倚天屠龙记》第一册和第二册。养母向来就是武侠小说迷,过去,她有事没事就会概叹一下自己年轻时太怕吃苦,以至于荒废了本该学武的好时机。可其实,沈异书看过养母的大学成绩单,她的体育成绩几乎年年都是接近及格线。

抽屉里还有两份电影杂志,几份报纸,还有一些会议通知,某研究生的心理学研究报告。在抽屉的角落里则有一张红色的单据。她打开一看,是一张快递单,日期是3月5日,快递的寄件人名叫王晓,而收件人,竟然是舒巧。

快递单上有王晓的手机号码,她拨通了这个电话。

接电话的正是王晓本人。

“你好。”听声音,是个年轻女孩。

“你好。我是李殊杨的女儿,你是……”

“啊!你是姐姐啊。”王晓好像很兴奋,但她的声音很快就低了下来,“真没想到,李教授去世得那么突然,她经常提起你的……”

“是这样的,我在她的抽屉里发现一张快递单。那上面有你的名字。是你放在抽屉里的?”

“是啊。是李教授让我寄的。3月2日我去看她的时候,她给了我这个任务。她让我有空发出去。因为后来她又让我查一些学术资料,所以耽搁了几天。”

“对方的地址和电话都是她给你的吗?”

“是啊。”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她说这件事很重要。”王晓似乎觉得能完成这个任务无限光荣。

她相信养母也不会把其中的内情告诉一个二十几岁的小研究生。

“那么,这个舒巧有没有打过电话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