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直男难为(10)

这个没心肝的人,主动要送他礼物,他多期待啊。

要是敢耍他,他会暴走的!

看着他微黑的脸颊透着红,显然是醉了,看来到底少喝酒,酒量浅。

梁煜也不再灌他,冲他勾了勾手指,纪荀只觉他笑得格外好看,又暗想着,今天梁煜对着他时比平常要温和了许多。

竟只觉十分珍贵。

不由凑了上前,微睁开眼看着他。

梁煜赏赐了他一个吻。

纪荀眼睛一下瞠大,难道这就是他的礼物,这确实很美好。

脸上渐渐漾出了笑,嗷呜吼了声扑上去将梁煜抱住,之前因为他说的那奇怪的话,让他好多天面对他时都规规矩矩的。

这时脑子那紧绷的弦却在他的吻中断了。

“老婆主动献吻,这个礼物真是不错。”纪荀兴奋抱着他扑上来猛啃,像只大狗一样在他脸上乱亲一通,一边说,“过两天我陪你去看医生吧再不去就要开学了”

梁煜眉头一皱,这人真是杀风景。

抱着他轻吻着,“这时候别说这个”

“好好好,都听老婆的!”纪荀在他吻里沉醉,只是双眼亮晶晶看着他,之前那丝别扭一扫而空,只盼着他们永远这样下去,不再去想别的。

梁煜面上浮起笑,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意味。

“老婆你笑起来真他妈好看!”纪荀被他亲得云里雾里,迷得神魂颠倒,只是傻傻的盯着他说。

梁煜不说话,只是俯身吻着他

纪荀终于觉得他今天与往日有些不同,他的眼神多么柔软多情,他看一眼便要跌进其中,纪荀张梁张嘴想要说什么,煜又低头吻来,僵硬的身体渐渐软绵,最后化成了春水,尽被吹起一池褶皱。

这个吻与往常不同,这一刻他们仿佛灵魂相融,纪荀不知那滋味是酸是甜。

只觉仿佛如在梦中,怎么也觉得不真切,只是恍恍惚惚的在水波里摇晃,再也找不到方向,完全身不由已。

朦胧之中,泪湿的眼只看见梁煜嘴边的笑。

他抱着自己,凑近他耳畔轻吻,声音冰冷里夹杂着一丝说不出的情绪:“纪荀,这个吻,就是我送你的新春礼物满意么”

满意么

纪荀不知道,只是这个礼物实在是始料不及,震破他的心防。以前他也吻过自己,可今天格外不一样,他总觉得,那吻里包杂着浓烈的情感。

他下意识觉得慌张,惶惶之下却偏偏无法拒绝,无法割舍逃离,就像被海妖引诱的水手,只是一步步走过去跌进了冰冷的深渊里了。

他挣扎着想逃出去,可梁煜拥抱着他,他又眷恋着。

最终又跌了回去,梦中直往黑暗的深渊里越跌越深,那束光亮再照不到他身上,与他完全的融合着,进入了暗无天日之地。

可最后,连拥抱着的那双叫他安心的双臂也不见了,纪荀惊慌不已,双手胡乱扑腾大叫,最终噗口通一声从床上摔到了地下。

纪荀睁大眼,看着窗外,天刚蒙蒙亮。

“梁煜?”他忍着身上突然袭上的冷意,晃晃悠悠站起,床上早已无人。

“混蛋!”纪荀苦着脸坐在床上,昨夜凌乱的记忆,碎片一样的往脑子里涌,迷醉的自己与狂乱反常的他,他的吻,他柔软的眼神,他给的一切。

“我就说,你他妈就是喜欢我,还不承认!”纪荀双手用力揪着头发,让混乱的大脑更涨痛难受,昨晚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傻抱着一起亲后面怎么睡着的都没了印象,但粱煜看着他的眼神,足够他一生铭记。

总觉得再想下去有点危险,难道是因为自己之前总干涉他接近男人,导致这种结果?

算不算他自食恶果?

纪荀心情十分暴躁,却不是因为昨晚的事,而是一醒来这龟孙竟然比他先跑了,是怕面对他还是不好意思?

“算了算了谁他妈叫我是你兄弟你肯定是脸皮薄不敢见我”纪荀压下心中莫明的酸涩,扯着皱巴巴的衣裳胡乱的穿上,甩门走了出去。

走了酒店大门,纪荀感受到外面强劲的冷风灌进衣中。

他抖了一下,脸庞却还热热的。

僵硬的双腿,快冻得麻木的手,让他一声又一声的低咒,总觉得梁煜耍了自己,否则他怎么一大家不见人呢,搞得好像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勾当似的。

要是换了别人,不得要被他打断腿整废了才怪。

偏偏找不到人发火。

纪荀鼻子一酸,莫明竟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上了出租车的时候,纪荀打电话给了三个死党,让他们去自己家里,他有事情要与他们商量,几人听他语气凝重,不敢耽搁。

回家时父母都在,他跑上二楼,推开书房果然看见三个小子都在。

“阿荀,你怎么了?”他一走进来,顾云深就看出他表情有点古怪。

纪荀瞪了他一眼,这人一定要这么善于观察?

不过想到总是要与他们说的,恶声恶气的道:“没怎么,昨晚我和梁煜打了一架,累得双腿打抖呢”

他绝不会把实话告诉给兄弟。

昨晚梁煜送给他的新春礼物,一个缠绵火辣的吻,他自然是十分喜欢的,但是一大早不见人,他竟然有种类似被女朋友甩的心酸感。

这可老丢脸了!

“什么!”陶泽和浩子惊呼。

陶泽盯着纪荀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顾云深则若有所思,看着他古怪心虚的表情,拳头用力攥紧,这小子拙劣的谎言他实在不忍心拆穿。

真的是打架么,他看分明是别的原因吧。

梁煜这小子,到底把他怎么了。

他怎么一幅怨妇样子呢。

“看什么看?你们不相信?昨晚我真把梁煜给揍了!他被我打得跪在地上哭着叫我爷爷!”纪荀很想吼一声,他们干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他,其实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梁煜是他兄弟,又不是别人。

顾云深抚着额,深深叹息一声。

这大少爷怎么关注的重点,总与他们不在条线上呢。

重要的是这个么,不过他坚持不说实话,他们也不好再逼下去。

“不是,阿荀你不是向来偏心他吗?”陶泽舌头打结,已经快要说不顺话了。

“是啊,这又怎么了。”纪荀不以为意看,看他们复杂的眼神,烦躁的道:“他昨晚酒喝多了,才有些言行冒犯可能是对我的火气积压得太久了,所以才当然我已经好好教训过他了,你们也不能找他的麻烦,总之我叫你们来重点不是这个”

顾云深怎么对他的话那么难以置信呢,只要关系到梁煜的事,他总会变得反常昏头。

轻问了句:“那阿荀意思是?”

纪荀皱眉道:“我觉得他病得越来越重了,可他不肯去看医生这可怎么办,我可不能再看着他这样下去,幸好昨晚是我,要是换了别人”